第11章 陰陽臉陰陽左右 假面孔虛假內外 一
- 龍虎傳
- 15065550842
- 5616字
- 2011-12-12 16:36:56
三石郡是以三塊石頭而得名,三石郡原先不叫三石郡,叫金鳳郡。傳說有一對鳳凰從東方飛來在這兒盤踞了三年,臨走留下三個蛋,所以叫金鳳郡。這三個石蛋頗受人們喜愛,隨著時間的推移金鳳二字在人們的印象中慢慢淡出,三石郡就成了人們的口頭禪,三石郡就逐漸在人們腦海里形成印象。
三石郡坐落在平原地區,占地遼闊三面看山。城中間有傳說中的三個石蛋,以石蛋為中心,分出四條路分別是石蛋以北是金鳳北路,以南是金鳳南路,以西是貴人西路,以東是貴人東路。在三石郡有四大豪紳,雄踞北半城的薛大老爺是有名的“雪花銀”,居中是陶大老爺,以石蛋為中心向外伸展三里權臣朝廷,是有名的“yinmo”,陸大老爺就控制著金鳳南路以東貴人東路以南,是有名的“陰陽嘴”,甄大老爺控制著金鳳南路以西貴人西路以南,是有名的“變色龍”。
三石郡王府就設在三個石蛋的北面,王府的門口就正對著三個石蛋。三石郡的城墻很高,東西南北四個城門設有守門的都頭,但是守門的都頭的權力只是個擺設,實權還是由四位豪紳控制著。
三石郡的郡主姓葛,是皇上十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三石郡即偏遠又貧窮,一年皇上只召見一次。所以葛郡主很難受寵,但卻葛郡主上的折子皇上總會是批的。
含玉龍和三清縣令馮元丞來到西門——馮知縣所拜見的甄大老爺是掌控西門的。含玉龍和馮知縣的衣服都破爛不堪,又都是徒步而入所以沒有經過盤查,很簡單的過去了。
含玉龍一行人剛過城門,就從離城門口最近的一十四胡同,呼啦躥出一群人。有幾個身穿綠服的衙役用鐵鏈子,套拴著一女子連拖帶拽出了胡同。后面跟著拄著拐杖的兩位老人,張揚著手淚如雨下,口里不停的呼喚:孫女。而這被官兵拖拽的女子身穿補丁壓補丁的紅衣綠褲,一個勁的往后掙脫,不停的回頭叫喊:爺爺奶奶。圍觀者隨著他們走動而移動。
“這個世道沒王法了!”茶館門頭上飄著一個“茶”字,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似乎被官兵嚇得亂哆嗦,茶倌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框,眼看著官兵拉著女子從門前經過恨恨的說。“好好的從沒出過門還攤上了偷盜的罪名!”
“馮大人,喝杯茶再去拜見也不遲。”含玉龍想聽茶倌如此說,想停下來打聽些事。
“這是甄大老爺的管轄,這官兵咋穿綠服呢?應該穿青服才對呀!”馮知縣有所疑妒,含玉龍的話沒有聽到。
“可否口渴?”含玉龍又問一遍。“大人,是否休息一下再去拜見甄大老爺?”
“嗯!啊!”馮知縣這才聽到問話,一抬頭看見有一茶館。“那就喝杯茶吧!”
“請問,這女子所犯何罪?”茶倌過來擦桌子,含玉龍問。
“貧民頭上無把傘,放屁也違法!”茶倌說,“這女子坐近都知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卻生的伶俐,有一雙巧手上織彩云下繡花蝶。乳名鶯鶯,大家卻喚作七妹。”
“不出門咋還知這般靈巧?又為何喚作七妹?”馮知縣問。
“把她比作《天仙配》里的七妹。”
“想必是因這名傳十里八鄉?”
“也許是!”茶倌只知鶯鶯手巧,卻沒想過名聲的影響。
“也由此引來了禍端。”馮知縣猜測。“上茶吧!最好的龍井。”
茶倌很快把茶送上來了,馮知縣問:“你知道穿綠服是哪兒的刑役?”
“是郡王府的,除了他誰敢穿!”茶倌說。
“這是甄大老爺的管轄,他就不問問嗎?”馮知縣問,“抓人也得甄府的人來抓才對!”
“那就不知了。”茶倌轉身就走。“有什么要求盡管吩咐小的。”
馮知縣心想來的真不巧,來怎么總會碰上案子!馮知縣擔心又會把他的事情擱淺。含玉龍和云秀虎不便和馮知縣意思去拜見甄大老爺,從茶館出來馮知縣就直奔甄府而去,含玉龍和云秀虎則奔著官差拖走鶯鶯的方向而去。
鶯鶯被帶到貴人西路與安康街的路口處,被甄大老爺攔住了。
“梁都頭。”甄大老爺跳下馬,橫在官差頭領的前面。“不知這女子所犯何罪?”
“老爺,民女冤枉呀!”鶯鶯沒見過甄大老爺,但是她知道這位大老爺能攔住就能救她。
“郡王府上丟了金銀首飾,有人舉報說她偷盜的——不,是慣犯。”
“這位女子從未出過門,哪來的偷盜?”甄大老爺道。
“郡王爺說她偷她就偷!你管得著嗎?”梁都頭趾高氣揚。
“你把她交給我,我替你交差如何?”甄大老爺笑道。
“你去跟郡王爺商量,小的不敢擅自作主。”梁都頭這下來客氣的卻不乏有點輕視的含義。“甄大人得罪了!”
甄大老爺看著梁都頭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就騎上馬跟過去,和梁都頭并肩向郡王府走去。
三清縣令來到甄府門前,遞上拜帖就站在外面等候,門子很快就出來了,領著他進了客廳,說:“夫人交待,要你在此等候老爺回來,朝廷上的事她從不過問。”
“甄大老爺什么時候回來?”三清縣令問。
“不好說,什么時候辦完了事就回來,從來就沒準過點。”門子說著走出去了。
“馮大人!”管家甄軒走了進來。“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甄管家!”三清縣令起身做一揖。“久違了!”
“坐,別客氣!”甄管家熱情的很。“我已派人去給老爺送信了,如沒什么大事也許很快就回來。”
“甄大老爺去辦什么事了?”三清縣令有點懇求的表情。“能否透露一二?”
“聽說一十四胡同有個丫頭被郡王府的人抓了。”甄管家把聲音壓得很低,“這個,老爺不能呆著,是理不是理老爺不得站個人場是不?”
“那是!那是!”三清縣令滿口答應,但不答應也不行。
“你來找老爺有啥事?不妨先和我說聲讓夫人知道,也好讓夫人幫幫腔!”
“這……”三清縣令明白這甄管家來的用意了,這哪是來應酬,分明是來抽根的。
“夫人,馮元丞沒說。”甄管家回到夫人面前交待。
“依你看會是什么事?”
“腦袋長在他身上,在下猜不出來。”
“可有拜金?”夫人問。
“好像是沒有!”甄管家若有所思。
“就讓他騰著吧!”
甄大老爺和梁都頭在郡王府衙門停下,甄大老爺跳下馬,梁都頭叫兩個把鶯鶯身上的鐵鏈解下來,推推搡搡進了郡王府衙門。
“甄大人,你說說看。”郡王爺看見甄大老爺來了就責備。“在你的管轄內出了這檔子事,你不知道?!”
“斗膽問王爺,這女子所犯何罪?”甄大老爺問。
“偷盜。”郡王爺把驚堂木一拍。“升堂!”
三班衙役齊站兩旁,口喊“威武”二字。郡王爺又一拍驚堂木,喊道:“帶人犯!”
鶯鶯就被押著走進大堂里,鶯鶯慢慢跪下,散亂的頭發遮著低垂的臉。
“下跪何人?報上名來。”
“罪民葛秀云。”
“年齡?”
“剛好一十八春。”
…………
“誰指示你干的?”
“罪民聽不懂大老爺的問話,請大老爺明示!”
“誰指示你偷東西的?”
“大老爺,偷東西還得人指示?這個我不明白。罪民一從未出過門口偷盜何來?”
“大膽!跟本官頂嘴!”郡王爺被鶯鶯兩個問話問住了,一時語塞但卻經常混帳慣了,就把驚堂木一拍。“敢與本官頂嘴!來人,給我掌嘴!”
“王爺,請勿動刑!很容易屈打成招,辱沒了你的官名!”甄大老爺看要動刑趕緊攔住。“不是結結實實的壯年,看這女子根本沒有縛雞之力,哪能經得起打!”
“犯人不招供就得打,直到招供為止。”郡王爺問甄大老爺。“你說是也不是?”
“律法是如此,那是對待犯人隱瞞實情……”
“那她偷盜就是假的啦?”郡王爺打斷他的話。
“我要問的是誰家丟的物?又是誰舉報的?”
“是陸文豹,陸大人。”
“是他?”甄大人有點膽怕了,陸文豹是semo怕是對這女子起了壞主意吧!說她偷還不是威逼利誘誣陷好人!對著鶯鶯說:“你不該來到這世上!”
“冤枉呀!”鶯鶯聽到是陸文豹和甄大人的話后就啼哭起來。
“冤枉!”郡王爺把驚堂木使勁一拍。“甄大人你說你都聽到了什么?”
“我從市井中聽到,心靈手巧……”
“嗯!——”郡王爺聽甄大人說她心靈手巧,就不樂意了。
“妖言惑眾惹事生非……”甄大人聽郡王爺不樂意就該口。
“什么!”郡王爺一聽還沒說到他心里去。
“聽說她的手不老實,滿街你談我論。”甄大人只好旁敲側推,陰山蓋水了。
“葛秀云,你可聽到?”郡王爺滿意了。“甄大人說你手把不老實。”
“罪民知道。”鶯鶯也只好忍氣吞聲了。“罪民罪惡滔天,請求一死!”
“偷盜銀兩還沒歸還呢!”郡王爺拿起一令牌,“等歸還了銀兩就斬立決。打入死牢!”
“這就不問是誰指示的啦!”甄大人心道。
“馮大人!”甄大老爺樂呵呵的走近客廳,一見到馮元丞就道。“久違了!”
“學生見過老師!”馮知縣見甄大老爺來了就起身見禮。
“坐,坐。”甄大人示意讓馮知縣坐下,馮知縣不敢坐。甄大人說:“在這兒不必客氣。”
“還是甄老爺體恤本官,讓本官感激不盡。”馮知縣坐下說。
“想必縣丞最近很忙吧?”甄大老爺問。
“忙,那是應該的!特別是為老百姓辦事是本官高興的事。”馮知縣道。
“你的功名我可沾了不少的光呀!”甄大老爺故意這么說。
“本官哪有能耐讓老爺沾光!盡是本官拖累老爺。”馮知縣也不是傻蛋。“本官來還得拖累老爺。”
“什么事呀?”甄大老爺有點不高興了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曲玉雕這個人,你聽說過沒有?”甄大老爺一聽是他裝作不認識,其實曲玉雕這人早有耳聞。不是惹不起曲玉雕而是不敢得罪陸大人而已。
“曲玉雕這人在三清縣跑馬圈地,百姓都無家可歸了,聽說他是他是陶順玉的外甥?”
“人家的家事我從來不好問及,只談及朝廷的事,況且人家也不一就說真話。”
“老爺,酒席備好了。”一丫環進來說。
“走,吃飯去。”甄大老爺站起來。馮知縣肚子里早咕嚕咕嚕叫了,所以也就不客套了。
“你就是來打聽曲玉雕的?”酒過三巡甄大老爺問。
“我是來求你到郡王爺那里求殺狼的刀。”
“放心,一定能辦得到。”甄大老爺似乎胸有成竹。“為民除害本官也義不容辭!”
“我這兒有曲玉雕的罪證,不知是否幫得上忙?”
“有罪證?!”甄大老爺一驚。“什么罪證?”
“現在不在我身上在管家老馮身上,在一家酒店里。”
“如此甚好!”甄大老爺心中暗想:他還留一手!“可否讓本官看看,也好斟酌斟酌?”
“那是,那是!”馮知縣還怕甄大老爺看見后不辦了。“等我找到管家老馮一定送到你手上。”
“好吧!”甄大老爺想不答應也不成。“我先給郡王爺遞個話。”
“那我在這兒先替三清縣的老百姓謝謝你了,三清縣的老百姓是不會忘記你的!”馮知縣起身深施一禮。
“老爺。”管家拿一拜帖走過來。“王爺府來書信。”
“什么!”甄大老爺接過來拆開只看了一眼。“喲!出大事了!”甄大人把通牒揣起來。對著馮知縣道:“王爺叫我去有要事相商我得趕緊去,你就慢慢用吧!”甄大人起身就去更衣。
“王爺!”甄大人一路小跑來到王爺府,見著郡王爺鞠一躬。問:“叫卑職來有啥吩咐?”
“你聽說過陸大人和薛大人打架嗎?”郡王爺來回踱步,顯得十分不安。
“沒聽說過,何時的事?”
“昨天。兩個大人物動刀動棍的,成何體統?就為一個丫頭——一個叫花子丫頭,有什么好爭得?!叫人家知道好像咱們三石郡沒有女人了!就剩一個丫頭,一個叫花子丫頭。他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是。”甄大人一口一個是,問:“是那個丫頭?”
“就是那祖孫倆唱曲那位。”郡王爺突然問:“你知道她的身世嗎?”
“有所耳聞,雖身世低賤,卻貌似西施,還一身的靈氣。”甄大人說。
“靈氣!”郡王爺十分不解,“就那么個凡人能有啥靈氣?”
“她有沒有靈氣卑職那就不知了,只是市井傳言而已,是真是假還得由后來的日子定。”
“你去把他倆傳來。”郡王爺拿出兩個通牒。“叫他們速來,并帶上那丫頭。”
“要他們來個啥?”甄大人問。“想治他們的罪嗎?”
“哪倒用不你管,你只管傳來便可。”
“是。”甄大人轉身走了。
甄大人出了郡王府,心里在琢磨:郡王爺叫他們來到底干什么?是治他們的罪嗎?郡王爺從來就沒治過陸文豹的罪!治薛大人的罪嗎?也不對,郡王府里有些開支還得離不開薛大人?!那郡王爺要干什么呢!甄大人為這事納悶,并沒有直接去陸薛二家去送信,直奔自家而來。
“大人,不知為何事發愁?”馮知縣見甄大老爺愁眉不展就問。
甄大老爺就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馮知縣聽后略加思考道:“依卑職看來,郡王爺也想看看那位女子到底咋樣!如若真有貌似西施閉月羞花之美,這塊肉他能給別人嗎?!”
“你可不知,表面郡王爺是三石郡的郡主,實則話語權在陸君銜手里,郡王爺即使有皇上撐腰,也要讓他三分。”
“為何這般怕他?”
“陸君銜是殺人不眨眼的東西,況且三石郡的兵權在他手里。”
“哦!”馮知縣恍然大悟,曲玉雕為啥如此囂張。“原來如此。”
“你說我該怎么辦?”
“這世上邪不壓正,還是郡王爺有勢力,陸君銜遲早要敗。”
“好,我聽你的。”甄大人起身又走了出去。甄大人其實沒有聽馮知縣的,而是買上禮品去了陸君銜家。他這一去不打緊,把官丟了。
甄大人來到陸君銜家的門口,遞上拜帖就在外面等候,陸君銜親自出來把甄大人接進去。
“都是兄弟了還這般客套,帶這些干什么,空手來看看大哥我我就高興的不得了。”陸君銜嘴里這般說,還是叫人把禮品抬進去了。
“這是小弟的一番心意,禮輕人意重。”甄大人說,“郡王爺要我來看看你,并且叫你過去一趟。”甄大人把郡王爺的兩個通牒給壓下了。
“那,一定!一定!”二人一同走進客廳。早有人把茶給泡好了。陸君銜率先端起一碗,道:“喝。”
甄大人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喝,陸君銜抬眼看了他一眼。陸君銜放下茶碗問:“老弟最近可好?”
“托兄臺的鴻福,日子過的還有點滋味。”
“你過得有滋味了,我可惹上麻煩事了!”
“薛之謙老賊狗咬呂洞賓,說我誣陷他……”
“不知他說你誣陷他什么?”甄大人很詭計。
“說我面向那唱曲的,說他薛大人給人家吃的都是壞東西,豈有此理!”
“他簡直是個小人,凈會誣陷好人。屎盆子盡是人家的,和他來往不得,來往不得。”甄大人說。
“誰說不是來!那位閔姑娘我還沒見過呢!”
“不必與他生氣。”甄大人給陸大人斟上水。“與他生氣劃不來。”
“我也是一時糊涂竟和他干起仗來了。”
“結果如何?”甄大人沒有直接評論。
“慘啦!誰也沒輸誰也沒贏。”甄大人一聽他說的模棱兩可該如何說呢?
“我看他不識好歹,敢和你翻臉,不就憑幾個破錢!”
“也不能這么說,人家還為咱三石郡出個資金呢!沒有他這三石郡有些項目沒法完成。郡主這是不敢得罪!”
“這個我知道——那也不能整天對任何人吹胡子瞪眼,比如對你!那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怕他還不怕郡主爺呀!”
“那是,那是!”甄大人站了起來。“小弟就不打攪你了,別忘了葛郡主爺有請!”
“別急呀!”陸君銜起身想挽留,甄大人已離開了座位。“咱得喝兩杯。”
“不了,下次吧!”甄大人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咱們不醉不歸!”
“咱們不醉不歸!”陸君銜站在門口不再送卻叫來管家。“陸文豹,送送甄大人!”
“是!”管家陸文豹就跟上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