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遇
- 星劫
- wodeniang
- 3934字
- 2011-12-31 06:44:12
墨兒和鐵蛋一路氣喘吁吁,朝村邊的北山小跑著,因為這里的路鐵蛋比較熟悉所以一直都跑在前面,一路上他一直沒松開過墨兒的手腕,這時的鐵蛋心里就別提多美了,就像他長了這么大,這個時候才是他最幸福的,墨兒一路上其實一直想掙脫鐵蛋的手,但被他緊緊的攥著,想掙也掙不掉,最后就只能由著他拉著了。
不過墨兒畢竟是女孩,這時也有點累了,眼見他們也來到了北山的山腳下,在山腳下有一條比較寬的山路,這條山路一路向北直通著山村外的其他村莊,由路向南走的話卻是路面荒蕪,路中間還會看見幾株高高的雜草,看樣子很少人或根本就沒人走過一樣。他們兩個在山路往北走的路中央席地坐了下來,等坐下后鐵蛋說,你累了吧?馬上就要到了,休息一下,一會我們一口氣爬上山,墨兒點點頭,鐵蛋說完話,隨手從上衣兜里掏出兩個鳥蛋,討好的送到墨兒眼前,這是煮熟的的鳥蛋你吃了吧,鐵蛋憨憨滿臉微紅的說,墨兒趕緊把他的手一推,我不要還是你吃吧,鐵蛋還想再推給墨兒的時候,他們隱約的聽見遠(yuǎn)處好像有人在說話,聽聲音是越來越近了,他倆微微一怔,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果然過了只一小會,就看見不遠(yuǎn)處幾個人一邊說這話,一邊朝他倆的方向走了過來。
等遠(yuǎn)處的人稍微再近一點才能分辨這幾個人的模樣,是三男一女,男的都是一身簡單短衣打扮,身子外罩一件比較寬大的灰白色長袍,頭上戴一頂遮風(fēng)擋雨的斗笠,模樣看的雖不是十分具體,但這樣看去他們都是身材高大魁梧,腳下大步流星,那個女的也是一身簡單短衣打扮,外邊披一件紅色長袍,從寬大的長袍看去,身材卻是玲瓏有致,那個女的好像還在鬢角處,用紅繩扎了兩個細(xì)長的辮子,遠(yuǎn)遠(yuǎn)的雖看不清楚那個女的具體摸樣,但卻也感覺年紀(jì)不大。四個人一路走來速度挺快,因此他們看上去即不像行客游俠,也不像是趕路商人,不一會就見他們來到了墨兒和鐵蛋跟前,只見他們四個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男的,突然停了下來,回身對其他三個人說,我們問下這兩個小孩前面是不是北山吧?說完還沒等他們回話就轉(zhuǎn)回頭,把斗笠摘了下來,只見這個人臉色有點蒼白,一雙眼睛雖不大卻炯炯有神,嘴角微微有點上揚(yáng),給人一種自信的感覺,從臉上看著也就二十左右的年歲,小弟弟前面是北山嗎?他向著鐵蛋的位置開口問了一句,聲音不大聽著晴朗也很親切,鐵蛋剛忙著想站起來說話,可話還沒到嘴邊,就覺得袖子被人猛地一拉,低頭一看墨兒正拿眼睛瞪他,鐵蛋還一臉迷糊,干啥啊墨兒?墨兒說我們該回家了,說著就準(zhǔn)備拉鐵蛋的手,這時只見剛才到那個男的有說話了,你們是旁邊村里的孩子吧?我們是經(jīng)過北山去南面的商人,只是想問問路,墨兒沒理他也不回答,一邊拉起了還在愣神的鐵蛋,一邊就要準(zhǔn)備走,這時那個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女的,也把斗笠摘了下來,來到墨兒跟前蹲下身子,用手輕輕的伸過來放在了墨兒兩個肩上,聲音很輕柔的說,小妹妹好漂亮,姐姐不是壞人,就是想問問路,你們不知道沒事啊,別害怕早點回家吧,我們一會兒再問問別人,這時墨兒因為離的近,所以看的很清楚,這個稱自己是姐姐的模樣她頭上扎了很多細(xì)長的辮子,嘴唇紅潤適中,因為剛說完話的原因,還留著一抹笑意,額頭有點寬卻十分的光潔豐滿,細(xì)長的眉毛,眼睛水汪汪的會說話一般,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仔細(xì)看她的眼睛,又好像墨兒在晚上看的星星,有種不好意思跟她說謊的感覺,等她說完那些話,看墨兒仔細(xì)打量著她有點遲疑,就轉(zhuǎn)身對其他三個人說,師兄我們走吧?看看前面有沒有人家再問吧。好吧,剛才說話的男人應(yīng)道,只見他們四個人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的又往前趕了起來。
等他們走了一會,墨兒才推了一下鐵蛋的手臂,我們也走吧?鐵蛋問去哪啊?回家,墨兒說著就往村子的方向走去,鐵蛋緊走了兩步追了上來,我們還沒去看那些,要來村子里玩雜耍的呢,聽說他們住的地方才熱鬧呢,平時他們都在進(jìn)村前在自己住的地方練功,墨兒好像沒聽到鐵蛋說的話,自己頭也不回的繼續(xù)走著,走了一會又回過頭來了,因為突然沒了鐵蛋的聲音,等她回過頭來才看見,鐵蛋一個人正坐在山路埂上,低著頭嘴巴又一點鼓,手里拿一根草枝在來回抽打著地上,原來是在自己跟自己生悶氣呢,墨兒一看有走了回來,來到鐵蛋跟前,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去看了,我們明天再來,鐵蛋還是沒有理她,只是把頭低的更低了,墨兒雖然還是個五歲的小姑娘,但她知道鐵蛋對她好,雖然平時不愿跟他玩,但她知道,鐵蛋是她很少的朋友當(dāng)中對她最好的一個,所以她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們?nèi)タ纯矗匆谎畚覀兙突貋戆。厝ネ砹耍揖团霾灰娢夷锘夭涣思伊?,這時鐵蛋猛地蹦起來,朝著山上跑了起來,跑了一會又停了下來等著墨兒,等墨兒跟上來,他們才又一起穿過剛才的山路,一起往山上走去。
一邊走著鐵蛋一邊問道,墨兒,你剛才為什么不讓我告訴那些人,這里就是北山啊,墨兒想了想說,我爹說的北山南面是很危險的地方,他們四個人還要去南面,所以我才不敢亂說話的,可是我后來我想說的,可他們走的太快了,哦...鐵蛋一邊應(yīng)著,一邊用佩服的眼神看著墨兒,墨兒也不看他,好像早就猜到鐵蛋此時的模樣,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快到山腰處的平地里,錯落著幾處黑白色營房,這時候還能聽見好像唱戲的聲音,還有很多人說話的嘈雜聲音,他們兩個臉上這時候,才露出真正孩子的摸樣,畢竟他們都是五六歲的年紀(jì),正是貪玩也是對外界什么都覺得新鮮的年紀(jì),此時的他們難免會有點激動,雖然激動也離得近了,他們兩個反而都慢了下來,其實是因為太陌生,他們也有點小心和不敢那么著急的就跑過去,馬上就跟這些外面來的人里那么近,他們還真有點不習(xí)慣,他們兩個此時不緊不慢的,朝那些黑白色營房和剛才聽見聲音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手還隨意的扯著經(jīng)過他們身旁的野草和小花,只過了一會,就看清了大大的幾間營房,在營房周圍聚著好幾群人,看樣子得有四五十人。
只見他們有的三五個人一群,有的七八個人一伙,都正忙著伸腿下腰練功,有的則是在依依呀呀的吊著嗓子,好像都在為晚上進(jìn)村子里表演節(jié)目做準(zhǔn)備。在這里都是以黑白色的帳房為中心,以中心向外還有簡易的商店、茶坊、酒肆、馬廄、公廨等等。商店雖小其中有外面帶進(jìn)來綾羅綢緞、珠寶香料、新鮮玩意一應(yīng)俱全,白天商店就在營地做買賣,晚上就把一些東西放在手推車上,進(jìn)村子里面做些生意,此外尚有隨著這些江湖藝人,四處漂泊的赤腳醫(yī)生,大車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等等,這樣看去在這個山腰處的宿營之地,到處懸掛市招旗幟,練功唱戲者隨處可見,還有因好奇而來的街市行人,叫賣的小販,三教九流,無所不備,在這原本應(yīng)該冷清的山里顯得好不熱鬧。
他們兩個小孩,從外面看了一會,慢慢地走近宿營的場地,一進(jìn)到這里他們好像都立刻傻了眼,眼睛不夠用了,東瞅瞅西看看,覺得什么都新鮮,這里的熱鬧比村子里過年還紅火,不過最可惜的是,看見四周有一些賣好吃的卻都是只能看著,因為鐵蛋和墨兒年紀(jì)太小,家里人不可能給他們零用錢,當(dāng)然在這樣的窮鄉(xiāng)僻壤,小孩子有零用錢的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就只能看著吧,嘴里的唾沫一口口的咽回肚子里,有時他倆都感覺自己邁不動步子了,身子好像身不由己一樣。好在每天來這里的小孩也有不少,熙熙攘攘來回的人,沒有去好奇或是管他們,尤其那些賣小吃的,就任由他倆看著,好像小販的神情是在說,饞了吧,拿錢來買啊,沒錢吧,饞死你們...
這樣轉(zhuǎn)了一會,鐵蛋說,我們?nèi)フ覀€地方休息一會吧,肚子也餓了,好啊,墨兒應(yīng)道。他倆一邊說話一邊來到了營地外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此時太陽已經(jīng)逐漸西沉,觀遠(yuǎn)處夕陽美景,靜聽松濤陣陣,落日在群山映襯下像一團(tuán)火球,酡紅如醉,襯托著天邊加深的暮色。漸漸由紅變暗,把暗紅色灑染在天際。
這個時候從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過來幾個人,鐵蛋忽然張大了嘴,怔怔說不出話來,這些人正是他們在北山下面的路上碰到的那四個人,不過此時好像又多了一個人,那四個人又見到他們好像也有點意外,首先那個女的先過來了說話了,你們還沒回家啊,太陽都快下山了,再不回家你們家里人該擔(dān)心了,剩下的那個人卻只是自顧自的喝著一壺酒,那壺酒好像永遠(yuǎn)也喝不完似的,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個用來喝酒的葫蘆,那個葫蘆竟然是個七彩的,這個人就是肖然,他是剛從山上被這些人找下來,只聽那個女的對著肖然說話了,大師兄你別喝了,這兩個就是我們在山下遇到問路的小孩,肖然哦了一聲,可是目光卻沒往這里看,這個時候,鐵蛋他們才敢抬頭開一下,這個才加入這四個里面的人,首先給鐵蛋的感覺肖然就是一個平常人,雖然看著比自己的父母穿的好多了,但是看精神卻還不如自己的父母,只見肖然因為來到這里后,一直沒有閉上過眼睛,所以臉色蒼白,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手里始終提著那壺酒,時不時的喝上兩口,神情讓人也感覺很冷漠,當(dāng)看到這里的時候,鐵蛋心想,我可沒惹你們,我可還是小孩啊,沒告訴你們路你們也別打我。
可是當(dāng)墨兒看到肖然的時候,腦海里卻是一閃,像是突然有一道白光閃過,但這道白光卻只閃了一下,有被一道好像白茫茫的霧遮蓋了起來,這是一霎那的事情,但這一霎那好似過了幾生,過了千年。突然蕭然也猛地回過頭來,用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但又好像怕嚇著她,所以一邊看一邊又好像在輕微地?fù)u頭,因為剛才蕭然眼前也出現(xiàn)了幾個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其中剛才腦中總在回響是,一個人在一直不斷的重復(fù)一句話,你墮入了輪回,我一定會去找你,哪怕千年萬年。還有一個人的模樣,是一個人女人的模樣,但那個女人好像又在霧里一樣,怎么看都看不清,蕭然之所以回頭,正是因為他感覺到正是從這個小女孩看他時,他才出現(xiàn)了腦海里的這些,所以他就站在那里,輕聲的問了一句,你叫什名名字?落墨,墨兒好像連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落墨,墨滴落在心上,心如紙,隨著墨的蔓延,好像寥寥幾筆就畫出了自己心中的憂傷,幻影如鉤幾寸光陰流年,隨風(fēng)改變了模樣,一縷斜陽半寸的時光,一滴淡墨足以化解心中所有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