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著午餐，瑩瑩抬眼看了看文軍，說：“你把長發剪了吧！我不喜歡男人留長頭發，而且還和我的頭發一樣長。”

“哈哈，你今天這是看我哪兒都不順眼啊！”文軍揚了揚頭，他很滿意自己的發型。

“我早就想讓你剪了。”

“我從美術學院畢業，就開始留頭發，已經留了十五年了，我自己喜歡得不得了，理解一下好嗎？而且，我和我兒子一個發型，父子發型。”

瑩瑩想起在自助餐廳里的一幕：“他也沒留長發呀？”

“......兒子是今年才留的，他媽給他留的，我認為很好看，很酷，再說，我是搞美術設計的，不好看，我會留嗎？我的頭發厚，留起來帥氣，頭發少，最好就別留了，很惡心。我是個審美專家，你不是很早就認可嗎？”

是的，很認可你的設計水平，瑩瑩說：“但是，你畢竟是個男人，尤其是你兒子，心理尚未發育成熟，那么小的年紀就留長頭發，你知道會導致什么后果嗎？同性戀！”

“......這么嚴重？”

“......你說呢？”

文軍眼光奕奕，微笑地說：“別繃著個臉子，笑一笑給我看看。”

現在的心情，鬼才能笑出來，瑩瑩皮笑肉不笑，百無聊賴地垂下了睫毛：“那么假干嘛？這樣才是我內心的真實寫照，我才不會像你那樣，整天裝腔作勢。”

文軍一個趔趄，靠到后面的椅背上，說中他的要害了，接著，他又向前傾著身子凝視著她：“怎么這么說我？這么沒有禮貌呢？”

“有錯就改唄，我給你糾正錯誤，你應該感謝我才對，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瑩瑩不自覺地抬了抬眉毛。

文軍咧開他那有型的嘴，一副英俊的樣子笑起來：“你是老人啊？你要是老人，我就成老古董了。”說著，他的唇逼近她的唇，她轉開了臉。

看著瑩瑩今天的態度，文軍有些害怕了，他也會害怕嗎？是的，他也會害怕——瑩瑩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不好哄呢？如果，她真的不理我了？怎么辦？我怎么這么難過呢？

于是，文軍想著各種辦法取悅于她，但是，在公寓里待了一下午，瑩瑩始終沒有笑過。上班的時間到了，瑩瑩檢查了一下演出用的必備品，換上一身淡藍色帶黃色飾物的連衣裙，接著，用大齒梳梳理微卷的亞麻色長發，她今天沒有扎馬尾，自自然然地披散下來，襯托她那白皙的肌膚，姣好的臉龐。

她和他一起下了電梯。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道上，文軍突然一本正經地跪在地面上。

瑩瑩驚訝了一會兒，說：“你跪著吧，反正天黑，誰也看不清你的臉。”

文軍立刻站起身子，攬著她的香肩，繼續哄著：“我今天怎么做才能讓你笑呢？你說吧！”

瑩瑩低低地吐出一句：“有什么好笑的呢？你覺得我能笑出來嗎？”她繼續走著，抬起手臂攔了一輛出租車上班去了，文軍站在馬路邊，神情沮喪地望著遠去的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