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心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地方。她的好奇引起了里面工作人員的注意，站在柜臺后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矮個子青年問她，“你看病還是買藥？，要買藥到這邊來，要是看病再等會兒，醫(yī)生還沒來。”瑞心轉身看看他，剪著整齊的平頭，臉上有很明顯的紅二團。胖胖的一張臉，很和善。瑞心很奇怪竟會想到這個詞。“我不看病，我是來報到的。”

“報到？你是今年分來的學生？”那青年竟有幾分激動，從柜臺后面轉出來，伸手就接過了瑞心的行李，“走走走，我?guī)闳フ以洪L，。”說著轉身出了門，又從大門走了進去，進了醫(yī)院的大門，并排有大約十幾間平房，前面整齊的幾個花壇，里面郁郁蔥蔥的，倒有幾分生機。走到最里面的一間平房前，那個青年對里面喊，“院長，來人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大約四十幾歲的年紀，頭發(fā)整齊向后梳，一絲不亂。臉上茂密的胡須被刮得干干凈凈，顯出青色來，一雙大眼掃了瑞心幾眼問“來的是誰？”那青年指指瑞心說，“就是她，”那男子不耐煩地問，“她是誰？”瑞心向前一步說，“院長，我叫辛瑞心，是今年畢業(yè)分到這兒的。”“學啥的？”

“護理。”

“護理啊，正好我們就缺個護理的。”

那院長說完這句話，就進去拿出了一串鑰匙，遞給那個青年說，“你去開第三間門，那個房子就給她住了。”青年為難的說，“那間房子不是雜物間嗎？”“眼前還有別的房子嗎？找?guī)讉€人來把東西抬出來。”那個青年領著瑞心開了房門，里面雜物滿滿，一副破敗相。瑞心站在門口發(fā)呆，那個青年轉身走了，一會兒的功夫，找來了幾個年輕人，大家七手八腳的把里面的東西抬空了。瑞心走進滿是灰塵的房間打量著,里面有典型的北方的炕,旁邊有一個燒炕的土爐子.地上鋪著紅磚，已經黑黑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頂棚用報紙糊著，也被煙熏黑了。靠窗放著一張寫字臺，也是破敗不堪。房子大約有十平米。瑞心站在地下,手足無措。

這時，房子里進來了一個人，她大約三十上下的年紀，一張臉白皙，雙眼炯炯有神。看著瑞心在發(fā)呆，她說，“別呆著了，這兒就這樣的條件，自己收拾一下住吧。我就住在你隔壁。”說著出去找來了一把笤帚和許多的報紙。瑞心由衷地說，“姐，謝謝你。”

“謝啥，都是天涯淪落人，”那女子爽快地說，“我叫陸冰，也是護士，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你也不需要客氣，以后我們可得互相關照。”把東西放下說，“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收拾吧，有什么幫忙的來找我，我就在前面的門診。”

陸冰走了，瑞心嘆口氣，真沒想到，自己竟會有這樣的一天。干這點活也難不倒瑞心，她首先將厚厚的垃圾掃除，仔細地把頂棚又糊了一層報紙。買了一塊布釘了一個炕圍，地下的紅磚也拖洗了無數遍，那破敗的寫字臺鋪了一層桌布，擺了一個小小的花瓶，又把外面花壇的花插了幾只。把自己的行李拿出來安置。站在門口，就覺得這真的像一個家了。陸冰下班過來一看說，“這收拾得真不錯，一看就是個能人。”說著拉著瑞心去食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