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冷宮之過去年華:因為我喜歡
- 冠世帝寵,吾后惑四王
- 萬紫夕
- 3953字
- 2012-01-17 14:37:43
一個靈印階高手的強大氣場遍布四周,濃厚的念力氣息越來越近,冷淵的手停在半空,他也察覺到有人正登上白玉塔,便隱藏住自己的念力氣息。
糟了!紫夕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一溜煙便跑上露臺,因為不夠高,只好弓著身子趴在上面向下看去:塔前的小草上有踩踏過的痕跡,它們像行禮似的彎下了腰,四個黑衣暗衛(wèi)矗立在塔門前端,彷若幾尊素黑的雕像,來者便是唯一握有白玉塔鑰匙的人——
心刃狡沅大步地踱進屋內(nèi),似乎有什么要緊的事,可他的眼神安詳若靜潭,對于一個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來說還有什么能使他心潭蕩漾呢?“紫兒!”他和藹地喚著她。
“參見父皇!”紫夕走到他跟前,“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光臨寒舍?”她故意在“寒舍”上加了重音,明銳如狡沅又怎能聽不出來。
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這不快冬至了,來給你添些衣裳和棉被。”他揮手,身后的仆人恭敬地捧著服飾和被襖走過來,把東西落在床上,就離開了。
還好他們沒有打開衣柜……紫夕心虛地呼了口氣。此時衣柜里的某人臉上黑線數(shù)丈,這死丫頭動作真快,話說回來,我是怎被她塞進衣柜的。他郁悶地靠在柜壁上,心里聲聲嘆惋。
紫夕不時心虛地瞄了衣柜幾眼,見它如此的“平靜”,便定了定神,“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老親自出馬?”挑釁,絕對的挑釁……鬼信你這么有閑!
“唉!”心刃狡沅嘆了口氣,“冰兒嫌我老就算了,我不和那個不通情理的小兔崽子計較,紫兒你也嫌我老,這年頭爹娘不好做,太傷人自尊了!”他雖為一國至尊,但在兒女面前卻也是和普通老人一樣和藹可卿的。
這話要是讓外人聽見,他恐怕就顏面不保了,可惜,還是讓外人聽見了……衣柜內(nèi),某無辜淪為外人的某男,正不安分地貼著柜門,偷聽中,勿擾!
“你的自尊生來就是讓我兩傷的,不然你還希望誰來傷你的自尊,我的母后?”如琴音般飄渺的身音傳來,冰冽沖著紫夕淺淺一笑,紫夕隨即附和:“就是啊!再說,母后出馬,一個頂兩,如果你這么說了,回頭讓冰冽哥跟母后說一聲。”
狡沅看著這兩個一唱一和的小家伙,不禁暖上心頭。這就是為人父母的幸福吧!想當初他們兩個小鬼還是整天揪著我的頭發(fā)把玩的小不點,如今都各自開始了忙綠的進修。時間過得真快,我想不老都不行。
衣柜默默地張開一條縫,一雙藍瞳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正肆無忌憚地觀看,被遺忘了……冷淵抿了抿唇,除了不愉快似乎還有其他的什么。沒想到這個臭丫頭還有甜美的一面嘛!可是,不是對我。不知怎的,小小的嫉妒在他的心中游移。
狡沅心情愉悅歸愉悅,但還不至于忘了正事,“紫兒,你家導師整天悶在你這,遲到曠工就算了,看在她是難得的人才,我也就不計較,可是今天她連早朝都不上,這不,我是來逮人的。”
紫夕想想還是說了,“她昨夜外出,還沒回來,我也不清楚她的去向。”這時,一名黑衣暗衛(wèi)一躍上塔,平穩(wěn)地落在露臺上,單跪行禮。“參見尊皇!”
“黑殤,什么事?”狡沅變臉如翻書,又恢復以往的嚴肅,臉上浮現(xiàn)出隔世的冷漠。黑殤恭恭敬敬地答道:“心悠琴女在元明主殿等候,還有——沐雨將軍回來了。”
“嗯,下去吧!”黑殤退下后,狡沅接著“翻書”,笑盈盈地對紫夕說:“紫兒我先回去了,冰兒走吧!”
“我再多陪她一會,難得今天有空。”冰冽莞爾一笑。狡沅微微點頭沒再說什么,手背在身后,轉(zhuǎn)身離開。
“父皇慢走!”紫夕流下一滴冷汗,冷淵大哥哥,要委屈你在里面多呆會了。紫夕看向冰冽,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停停頓頓地開口了,“冰冽哥,父皇好像很著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父皇明明掩飾得這么好,她竟然能看出來,看來父皇真的該退休了。冰冽很是欣慰地看著她,“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不過你大可不必擔憂!”
他走到紫色碎花的布藝長椅上坐下,紫夕跟過去坐在他旁邊,心里默默念叨:怎么能不擔心呢?無數(shù)個夜晚都是心悠陪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入睡,可是昨天,心悠不在……
冰冽看得出她的憂慮,她總是很敏感,對未知的事有很強的感知能力。“西陰國走丟了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小公主,他的家人很著急……”
“那……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呢?”紫夕對這個回答不感冒,她隱隱覺得這件事和她有關(guān)。
“沒關(guān)系啊,所以你還在擔心什么呢?”冰冽反問道。他看著紫夕還是很疑惑的樣子,很顯然她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看來,她已經(jīng)察覺到了事情的復雜。這件事冰冽也覺得不對勁,但無論他怎么問狡沅,狡沅依舊守口如瓶。
◆◆◆
“沐雨,你這次太沖動了!”狡沅威嚴地端坐在金椅之上,面色平靜如同死海。
“怎么,你難道要讓你的侄女認敵君做父親嗎?”沐雨魔羯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目光炯炯,“如果你不愿收養(yǎng)她,我替你也可以,但皇家祖譜上,只能是月芝素沫,決不能是齊月紫夕!”
一旁的心悠琴女一直沉默地看著跟在沐雨身后的褐發(fā)的小女孩,她才是月芝憐雨的親生女兒,她才是真正的北冥國公主。那么紫兒這幾年所受的苦又算什么……
十年前月芝皇后被打入冷宮,西陰王御音為了向月芝憐雨復仇而強行帶走她,那個男人知道她不會乖乖就范,便把自己的女兒和她的女兒掉了包,才將他們一并帶走。
心悠琴女漠然地看著這個和紫夕一般大的女孩,這個女孩雖然一身華貴的衣服,但和紫夕比起來就顯得太普通了,她或許會比紫兒天真活潑,但絕不會比紫兒更有靈性。
她的腦中浮現(xiàn)出紫夕乖巧的模樣,她估計還在等我回去,她現(xiàn)在應該會很擔心吧!心悠轉(zhuǎn)念又想,不可以讓這個叫素沫的丫頭留下,一旦證明紫夕不是公主,她還能用什么身份留下來?人質(zhì)么!
“我也覺得留下這個孩子欠妥,不管她是不是前帝皇的遺女,但在名義上她都是西陰國的人不是嗎?她在我們這里,會連累整個北冥。”
沐雨有些憤慨,“你不會喜歡幫御音帶女兒吧!御音自從齊月出事后,他就變了,一旦他突破神階,他就是死神!紫夕就是死神的女兒,你們把她放在身邊,真是有膽量!”
狡沅接上話:“我們怎么是在幫別人帶女兒呢?我可是在培養(yǎng)我未來的兒媳婦,將來有一天,西北聯(lián)姻,未嘗不是好事,更何況,誰會想站在死神的對立面?”
沐雨無話可說,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強悍了。心悠背過身,“你把那個女孩帶走吧,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好絕情的女人!沐雨沒再說什么,帶著素沫轉(zhuǎn)身離去,途中在心悠旁邊停了停,心悠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拖著無魂的背影離開主殿。我還在期待什么?
◆◆◆
冷淵見屋內(nèi)很久沒有動靜,便把門拉大了些,然后木在那——只見,紫夕躺在淡藍色的長椅上,背倚著扶手,冰冽單手撐在紫頭邊的扶手上,他們臉離得很……近,那情意綿綿的眼神實在讓人不解……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冷淵光潔的側(cè)額浮出一小段青筋,他忽然鬼死神差地推開柜門,向他們走去。紫夕眼角的余光督見了他,誰可以告訴我,這個多事的家伙出來干什么?
冰冽慢慢起身,滿意地說:“我說的沒錯吧!他會出來的。”他不出來才好,一出來就變成我的對手了……
冷淵倒是一臉坦然地坐在紫夕身旁的側(cè)椅上,忽略了他的敵意,帶著誘惑的口吻說道:“夕兒,他們好像回來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紫夕沒太注意他的稱呼,高興地笑道:“好啊,你帶我去吧!”她知道冰冽不會讓她離開白玉塔的,她真的很想離開這里!
冰冽見她答應得這么快,心理暗暗作痛,“紫兒,你怎么可以這么輕易相信外人?”
“哥!我總呆在白塔里,很悶誒!”紫夕的瞳仁中閃動著委屈的光芒,楚楚可憐地瞅著冰冽,“你就讓我出去一會好嗎?有你在,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樣,不是嗎?”
喂!什么叫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冷淵估計比紫夕更委屈。算了,就讓你利用一回吧!他為什么被紫夕利用了,心里會很高興?
“走吧!”冰冽一向拿紫夕沒辦法,只好妥協(xié),他們從環(huán)形樓梯下塔,塔中又暗又涼,寒意沁人心脾。冰冽經(jīng)常在冰室練功,卻也少有這般寒意。冷淵牽過紫夕的手,幫她捂暖,他們默契地深深對視一眼,沒說什么,卻有一股暖流在紫夕身體里蔓延擴散開來。
◆◆◆
剛到塔底,大門詭異地慢慢敞開,突然一個瘦小的身影跑過來。素沫環(huán)抱住冷淵的腰,嬌滴滴地說:“淵哥哥,你昨晚去哪了?我很擔心你……”她的聲音軟軟膩膩能捏出水來,聽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冷淵尷尬地看向紫夕,剛想說什么,紫夕的小手卻從他手心里溜了出去。冰冽見狀上前摟住紫夕的肩膀,對冷淵挑釁地說:“真羨慕你呢!我們家紫兒什么時候才能像她一樣對我撒嬌啊!”
素沫不識趣地像Gao藥一樣貼近冷淵,顯然,她沒能聽懂這句話的內(nèi)涵——我們家紫兒才不會這么幼稚。不過,不可否認,冰冽真的希望……
紫夕的頭向冰冽靠了靠,甜甜地說:“我才不會呢,等下你的表情像他一樣,我會很委屈的。”冷淵在隱藏情緒方面可不如紫夕,他的眸子已經(jīng)黑了大半。
冰冽低下頭,很有深意地看著紫夕,“其實,這個你可以會,因為我喜歡……”
沐雨也走了過來,他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兩只小狐貍!哼!“淵兒,素沫該走了。”真不愧是狡沅教出來的,一個比一個狠。
素沫扯扯冷淵的衣角,“我們走吧!”誰知冷淵打掉她的手,抓住紫夕的胳膊,“我有事要跟你單獨說。”紫夕跟冰冽對視了一眼,便任由她牽著離開。
素沫剛想跟上他們,卻被冰冽一手攔住,他冷清地說:“不許過去。紫兒要處理私事,她不希望被無關(guān)人士打擾。”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被帶走,冰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冷淵把紫夕帶到白塔的后墻才放開她。紫夕淡淡地問:“你有什么事?”他的雙手輕輕抓住她的肩膀,定定地凝視著他的眼睛,溫柔地說:“你看著我,我要你記住我的樣子。”
紫夕張張口,可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心臟慌亂地跳個不停。她伸手去摸摸他的臉頰,然后毫不客氣的掐了一下,可惜他的皮膚太緊致,沒扭到幾量肉,“你好奇怪哦!”紫夕想快點擺脫這古怪的氣氛。
冷淵忽然抱住她,重重地說:“不許忘了我!”他修長的身體,將她契合圈入懷中,給了她一個完完整整、溫暖安全的世界……一股不知名的熱量流遍全身,她的呼吸不覺間開始有些紊亂,朦朧心緒幽微明滅,怔惘中帶著恍惚。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耳邊只聽到他們清晰的心跳聲。天空如大海一般廣袤而寧靜,微風吹拂起少女的長發(fā),若有若無地掠過了少年的面頰,空氣中飄著縷縷花香,仿佛渺茫的歌聲一般令人陶醉,也讓美好的時光定格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