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市蜃樓
- 嫣然驚鴻 傾情之戀
- 雨凝成霜
- 3246字
- 2012-02-09 13:06:46
有天云玲突發奇想想要拜林夕為師,當晚不知是嫉恨還是怨恨就被那個方文山用火在睡夢中燒,炙熱的火焰仿佛要把她給活活烤死,只覺得渾身鉆心的烈焰,鉆心的疼。可是雅典娜女神在睡夢中給了她一束菊花,讓她放在方身邊就能擺脫詛咒,她隱隱地踏進了他的房間如夢似幻,看到他睡在沙發上,他訝異地望著她:不知道她的到來是要如何?她走上前去把那束菊花放在他的身上,然后奇跡般的她的身體不再火燒火燎。
一覺醒來,原來只是一個夢而已。但是痛楚那么真切,還依依散發著熾熱。興許雅典娜女神并不希望云玲她無端受到別人的折磨。她也明白他方并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會讀心術,在她家樓上租住的房子方雇傭的手下時不時在窗口報送地傳出她所有的心事;他會用導體放在她衣服的縫隙里用低壓電人,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魔。
女人不論有多好,只要她沒有一個伴侶歸宿,長得再美再出色,她也無法受到同性人的尊重,這就是女人的賤,她賤就賤在她更喜歡一個人。他空洞無奈灰蒙蒙的眼睛,他的無奈,他只希望她變成和他一樣的無奈,讓她的眼睛變成一堵灰磚砌的墻,隔住了他這一座經久屹立的山。云玲表示壓力山大啊。在他眼中她永遠就是個野猴子,他不使出必殺技,無非就是想籠住她的心,他計策全出的謀劃著如何籠絡人心,他做到了,他也真的成功了。可是一旦被人看穿了心就回不來頭了,她并非他了解的那樣,他以為他窺探了她的所有心事就了解了她的全部了么?她就是個表里不一的人:一方面她罵著心里最忿恨的人,一方面她多想和別的女子一樣,拉住他的手,永遠不放開,就一直這么走下去永遠走下去,可是愛情女神不會成全她的,她不會讓她幸福的,可她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維納斯會讓人陷入愛的瘋狂,同樣也會使人心灰意冷。那個喜歡低壓電擊她,意淫的方文山注定就是想擱她幾年,讓她乏了倦了向他投懷送抱,他不會成功的,因為她的眼睛雖然還不夠灰蒙,但是整整她被他折磨了六年了。那年她搬來舅舅家住,小精靈早已走了回天界去了,因為它早已完成她的使命。她回來時還是2006年,可現在已經2012年了。他打定主意讓她的青春像流水一樣自個兒流去,等到油盡燈枯了,還有誰會要她?不過他真的想錯了,因為她壓根再也不會有什么歸宿,她的歸宿只剩下等死。他在網上只對她說了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他說人生是無奈的,更無奈的是無論它有多無奈也要繼續走下去。她終于明白了他騙了她,原來只是為了要讓她和他一樣的無奈,他成功了。以前她不懂人生有什么無奈,被別人鄙視看不起她根本就不在乎,因為她無懼世俗的眼光,她什么都不在乎,只希望一死。人活著是很苦的,因此佛言戒肉食,因為眾生都是苦的,那些雞鴨豬牛都是生靈,也要輪回受苦,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那些散發出來的荷爾蒙會讓人產生欲望,姜蒜蔥豆苗韭菜等等七樣蔬菜都不可以碰的,因為那些都會使人產生欲望。但是云玲她吃著這些也沒什么太大的感覺,一個人的死寂和絕望充斥了整顆心。
他無疑是不喜歡精神戀愛的,但是精神戀愛往往的目的就是奔著結婚去的,而肉體戀愛只能夠停頓在某一階段的。他興許就是想要那些一夜情抑或是那天在醫院里他來看她,他只是希望和她有什么關聯,在她身上留下某一種痕跡,可惜只那一夜她見了他連一面之緣也無從談起的最后一面,仿佛一生的絕響余音繞梁。那一夜他對她說:“我會再來看你的。”她緊摟著他的脖子不愿放手,她有多想她這一輩子就這樣不放手,可是他還是在她生命中出現了幾分鐘,就這樣匆匆而逝了,他再也沒有來看她。如果要用生命代價來交換一次相見,她只愿一輩子也不要見他,因為就是那一點點零星的希望葬送了她一生的快樂。
倘若她是因為他的風儀和魅力折服她也認了,他就是要用時間來折磨她,過了六年,她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再美的人也經不起歲月。她不是蠻橫,她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就是要別人寵著她,晃悠著像在母親的最溫暖的懷抱,她才睡得著。男人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是很可怕的,什么丑態百出地在你面前表現出權利欲望自私,像是一座山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她無疑是不精明,聽了那些海誓山盟如同海市蜃樓般的光彩,那些言語簡直比廢紙還要不值,像風吹過擁抱著的空氣,那不是風,是空氣的流動才有風。像水流過的陸地,水淌過去了,但是風干了,就沒有任何的痕跡留下。
青花瓷抑或是云如玉,那咿咿呀呀的嗓音伴著鏗鏘的樂曲像是一種贊嘆,更像是一種諷刺,描述著她是如何落入他早已埋下的陷阱。千里之外是約莫沒有說錯,他現在離她的確是千里之外了。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她想的,她無從選擇,也無從放棄,她想死,卻又拗不過家人,那個把她收養回來的親人,那個把她生出來的父母,她們難道會愿意一切都付之一炬么?她為了他的折磨死去,毫無價值,他甚至不會流一滴眼淚。她用她的生命只換來一句:我會再來看你的。而且竟然也已經成為了空頭支票,再也不會有人來兌現。
錯過了的人注定是回不了頭的,到處都是傳奇,可不見得有多么圓滿的收場。她錯過了他此生不渝的承諾,儼然已經成為不能磨滅的痛。那一年她為他愁白了頭發,而現在她為了他雖生猶死。她轉世重生,他一路追隨,是怎樣的執拗,讓他不愿意放開她的手,早已說不清道不明。在這個時代中,每天都有人降生,每天都有人離世,再自然不過的事:從自然中來,到自然中去。送走了舊的,就來了新人。我不相信他滿世界地找,就找不到一個中意的,無非就是騙到一個是一個。他是成功地迷惑了她的心,不過你要真說他有多有成就呢?也不至于,他和她也沒有什么真正地在一起說過太多話,也沒有發生什么實質的關系,他的成功又赫然的有什么痕跡呢?也就是天天用低壓電電她,讓她痛苦成了他最大的快樂,他只是想有一天她受不了了,會回來求他的。可是他知道么?她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也無所謂什么痛苦不痛苦。她的心已經死了,再也鮮活不了一些什么。
一年又一年,風吹過了楊柳,街頭的梧桐樹又茂密起來,毛茸茸的拂絮飄著一地,偶爾落在人的頭上肩上手臂上,也是癢癢的撓著爬著,隨即又吹落到了地上。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是無奈還是悵惘,他日久彌新的情感得不到寄托,就這樣一杯一杯地喝著,三蒸三釀的酒。一個鏡子里的人,注定只屬于另一個世界,千里之外的那個世界。卻又像是鏡子里近在咫尺,他伸手摸了摸鏡子,那是他自己的模樣,怎么變成了別人?為什么他費勁了全身力氣,只換來半生回憶,不,只是換來一生的回憶,幾世的執念。方文山他是文字的森林,他看完的書擺滿了一床,他見過的人,什么名流上層貴族富翁,難道還少么?愛他的人,從這里一直可以排到太平洋,他不會缺少紅顏知己的,欣賞他的人可以成堆成捆。他困住的故事里的人他不屑地瞥了一眼,讓她自生自滅吧,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他讓她幸福了,他又會有什么好處,她不像他養的鴿子會自愿回來啄食,飛向他的懷抱,他只需要的是,她求他讓她脫離苦海吧,可是他救了她,會有什么好處呢?
上海的夏季便是這樣像只燒熟的鍋子,不斷冒著熱氣,呼呼地喘息著像是游泳剛露出水面的人,猛喘著粗氣。而窗檐上的風鈴丁零當啷的歡笑著宛若妙齡女子銀鈴般的笑聲,那笑聲越來越近,像是貼在耳邊的耳語,說著:我愛你,你愛我么?此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畢竟那是詩經,也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最悲哀的一首詩,說的是生死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卻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像是我們自己做得了主似的。我們終究還是走不到一起,身不由己,那首詩卻也是最美的詩,一如方文山的歌詞。生死都無法分開他們,可是階級和地位決定了她這一生終究配不上他,不會有來世,來世請他把她給忘了吧。她的美美得不近情理,美得渺然,他的執念太過偏激,經不起磨礪。一陣風吹起滿地的灰塵,她迷了雙眸看不清前路漫漫,蜿蜒而去。她伸出纖纖玉手,緊握住了他的手,他不是想要開始就能開始,也不是想要結束就能結束的,他的無奈,她現在終于明白了,他和她永遠都不是一個階層的平等的,她只是他手中的一個玩物,一個附加,他想要時伸手去抓,他不想要是便遠遠說:隨她自生自滅去吧。最初的甜言蜜語變成了蒼涼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