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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無奈的決策

桑柘鎮里,趙杰和村民們在門口等待娶親回來,卻遲遲不見回轉,不知為何。忽見轎夫抬著空轎氣憤地回來了。趙杰不禁驚愕,連忙走上去問:“怎么回事?”

趙俊生氣極地“唉”了一聲,說:“木蘭正要上轎,宮中太監帶侍衛攜旨到達,說有人告發木蘭是女扮男裝,冒木棣之名替父從軍,宣木蘭立刻進京面圣。……”

“啊?”趙杰大驚。他知道女扮男裝從軍是欺君之罪,事情非同小可,不禁問了一聲:“是何人告發的?”

趙俊生答:“尚且不知。”

趙杰不由得氣憤起來:“唉!人都說皇上昏庸,卻不知會昏庸到這種地步!木蘭雖是女子,可代父從軍,也是為了當今大隋朝的江山社稷呀!木蘭在邊關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有這樣的兒女,哪有抗敵保國的最終勝利?哪有國家安寧、黎民太平?”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即使女扮男裝從軍有罪,難道不能以功相抵嗎?”“花木蘭這樣的英雄,十二年疆場浴血,如今歸里,竟然連婚姻大事也不能辦,以后哪個還為國家效命?哪個還有心保江山社稷呀?……”

趙杰無可奈何,向天長嘆:“先帝呀,你帶領千萬將士創下的江山,要毀于煬帝之手啊!……”氣得渾身打顫,剎時面色焦黃。

村民們一見,怕他出意外,一齊上去,扶他回了草堂。

趙俊生扶趙杰坐下,擔心地說:“爹,事情既然出來了,生氣也無用。你老人家消消氣,小心身體!”

趙杰慢慢緩過氣來,憤憤地說:“事情如此不平,叫我們為大隋朝江山拼搏半生的人如何不生氣?……唉,兒女但憂國有難,哪料皇上是災星啊!……快與為父備馬,你我速去營廓鎮,和你岳父商量對策!”……

父子倆馳馬來到營廓鎮。鄉親們見他們父子來了,立刻迎接他們進了花弧家。張義興一見趙杰就唉聲嘆氣,說:“趙賢弟,這樣的事,事先誰也沒有想到。唉!事已至此,鄉親們和花弧賢弟一家都一籌莫展啊!”

趙杰禮貌地說:“讓張大哥操心了!”

“這話說哪里去了?”張義興說,“你和花弧兄弟半生疆場征戰,為了誰?木蘭邊關效命,又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國家安寧,百姓太平?不要說我,鄉親們哪個心里沒數?鄉親們都想與你們有禍同當,可就是無能為力。有什么辦法呀!”說著把趙杰父子領進了草堂。

木棣和金花一見他們父子來了,連忙走上來,向趙杰施了一禮:“見過趙大叔。”

趙杰說:“罷了。”連忙向花弧夫婦見禮,見他們滿面笑容,勸他們說,“大哥,大嫂,你們都需把心放寬一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奸臣和皇上作孽,老百姓愁死也沒辦法。好在你們面前還有木棣和金花姑娘,他們都是孝順孩子。”

花弧說:“兒子和兒媳再沒恁好的了!我兒媳自到我家以后,就跟我的親女兒一樣,忙里忙外,端茶送水……有這樣一個兒媳,我和你嫂子算燒了高香了!……我只說邊關平定,俊生和木蘭平安回來,給孩子們辦了喜事,以后就能過安生日子了,沒想到突然禍從天降。木蘭此去不知命運如何,可怎么辦呢?”

金花說:“爹,你老人家不要著急。趙大叔來了,大家一同商議商議吧。”

花弧向趙杰讓了座,大家都坐了下來。趙杰說:“小弟聽說后,一直在想辦法。以小弟之見,不如讓俊生和賢侄兒木棣一起趕過去,到京中找到元帥,問明情由,求元帥周全。”

花弧說:“木棣和金花也是這個主意。”

金花說:“爹,趙大叔,讓我也去。萬一我姐姐有什么不測,多一人就多一份智慧,多一份力量。況且,孩兒也曾在元帥帳下效命,也好求元帥搭救我姐姐。”

木棣便向金花說:“你我如果都走了,二老爹娘誰來照應?”

花弧連忙說:“木棣,你們和你姐都是我和你娘的連心肉。你姐姐此去,我和你娘的心也跟她走了。你們為救你姐進京,就是為爹娘盡孝。我和你娘身體尚好,金花要去,就讓她去吧!”

趙杰安慰木棣:“賢侄不必擔心。你們該去就去吧,我會常來你家照看的。”

張義興便向木棣說:“你爹娘的事,你和金花都不要擔心。鄉親們都說了,有我們在,就如同你們在家一樣,大家一定會把你爹娘照顧好的。”

木棣感激地說:“多謝張大爺和鄉親們!”

張義興說:“孩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和金花只管放心就是了。”

花弧思忖著說:“元帥已經回朝。我想,皇上降旨,元帥不會不知道。不知元帥眼下是怎樣的處境。”

趙杰果斷地說:“不管元帥如何,俊生和木棣、金花到京城后都要先到元帥那里。元帥不會不為木蘭操心,一定會為孩子們出主意的。”

“唉!親家哪里知道,木蘭在軍中時,元帥曾為他女兒向木蘭當面求婚,木蘭巧言應對,說回來征得父母之命再說。元帥若知道木蘭是女子,欺瞞了他,豈不惱怒?”花弧十分擔心。

趙杰便說:“親家難道不知道元帥是怎樣的人物?素來愛將,寬宏大量,大義凜然,寧折不彎,豈能似我們草木之人?木蘭在他手下立下那么多功勞,他定然不會與木蘭計較的。”

花弧想了想,便說:“就依親家之言。木棣、金花,你們和你俊生哥前去,見了元帥,要先替你姐姐向元帥謝罪,聽元帥安排。”

木棣、金花應道:“是。”

趙杰說:“事不宜遲。俊生已經有了準備。就讓孩子們整理行裝,早早上路吧?”

花弧點點頭:“說的是。”

木蘭娘向木棣和金花說:“孩子,出外不比在家,你們和你俊生哥,諸事都要小心。光你姐姐的事就了不得了,你們可千萬不能再出什么事啊!”

木棣和金花點頭:“娘,放心吧。孩兒記下了。”

話休絮繁。且說趙俊生、花木棣和金花收拾收拾,便上了路。三人催馬急馳,很快便到了汴梁地界。木棣發現大路旁邊躺著兩具餓殍,用手指著向趙俊生說:“姐夫你看,又兩具餓殍。這是什么地方,怎么餓殍這么多?”

趙俊生望了一下餓殍:“已是大梁轄境。這里遭了荒旱,百姓淪為乞丐,真是可憐啊!”木棣問:“難道朝廷不知道這里遭災,官府對百姓的死活就不管不問嗎?”

趙俊生說:“新皇上只顧自己窮奢極欲,哪顧百姓生死!倘若稍加賑濟,也不致如此。……兄弟,前面不遠就要到青龍山了,路上百姓傳言,山里有劫匪聚結,常常搶劫路人,咱們要多加小心。”

木棣答應一聲:“是。”

這天,他們來到了一座山前,但見峰巒疊嶂。奇峰高聳。山下青松翠柏,遮天蔽日。趙俊生囑咐木棣和金花:“小心,此處不是潔凈之地,也許就是青龍山了。”

話兒剛剛落地,前面一支人馬便從松林里竄了出來。剎那間,人馬在三人面前一橫兒擺開,擋住了去路。為首的一個紅臉大漢頭扎黃色頭巾,身穿皂衣,兩道劍眉斜插入鬢,騎一匹黑馬,大大咧咧地站在了路中央。

金花問趙俊生:“姐夫,賊寇攔住了路徑,如何是好?”

趙俊生說:“且看他何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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