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禍從天降
- 花木蘭的悲劇人生
- liuxiusen
- 3565字
- 2012-10-16 14:31:58
木蘭向金花說明自己女扮男裝代父從軍的經過,對自己貿然以男兒身份與她成婚表示歉疚。沒想到金花于震驚中不但沒有埋怨她,而且對她忠孝兩全十分敬佩,并爽快地答應了木蘭建議她與弟弟木棣成親的建議。木蘭十分歡喜,便與金花一起去見父母雙親。花弧夫妻聽說一切順利,同木蘭一樣歡喜。
張義興和花弧夫婦原來還不無擔心,見金花和木蘭像親姐妹一樣來向父母稟告,也樂得不知怎樣才好,激動地說:“常言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不假,合該金花姑娘是花家媳婦!”
木蘭建議為金花和木棣早辦喜事,花弧夫婦滿口答應。
這天晚上。木蘭家里,院里搭了一個很大的帳篷,帳篷下放著不少桌凳。為了木棣的婚事,花弧要在今晚宴請鄉親們。
張義興帶領鄉親們,有的抱著酒罈,有的捧著菜肴,歡歡喜喜地來到花家道賀。張義興說:“金花姑娘深明事理,通情達義,你花家得了一個好兒媳。你家的喜事,也是咱鎮上的喜事!你家雙喜臨門,大家都高興啊!”
花弧感動得了不得:“呀,酒菜我早已準備好了,又讓鄉親們費心,你看這……”
張義興說:“這有什么,鄉親們都說理當如此!”
花弧盛情難卻,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大家熱鬧了一晚上,高興地散去。
送走了鄉親們,木蘭娘喜悅地問花弧:“木蘭她爹,木棣和金花的婚事,在何日辦?”
花弧抑制不住心里的高興:“明天我就請教書先生為孩子測定吉日,把喜事辦了!”
木蘭娘又說:“辦了木棣的喜事,我想木蘭的喜事也該辦了。”
花弧點頭:“是啊是啊!木蘭從軍之前要辦喜事,因為邊關緊急,兩個孩子忠孝當先,推遲了婚期。如今俊生和木蘭一同榮歸,我看呀,趙杰賢弟也要來咱家催辦喜事了!”
木蘭娘高興地笑著:“喜上加喜,可夠你這老頭子忙的!我看呀,你也不用請教書先生為木棣和金花測定吉日了。木蘭的吉日定下來,咱就把木蘭和俊生的吉日也作為木棣和金花的吉日。既然雙喜臨門,咱雙喜同辦,豈不是好?”
花弧覺得老伴說的有理,點著頭說:“說的不錯。你倒想了一個好主意呀!”兩人同笑起來。
果然,第二天,趙杰就來和他們夫妻商量為趙俊生和木蘭辦喜事了。于是花弧老兩口便將兒子和女兒的喜日定在了同一天。
喜日這天早晨,天上萬里無云。花家的大門上掛上了紅彩,兩扇門上都貼著喜聯和大紅的雙喜字。幫忙的鄉親們來來往往,笑容滿面。
院里搭了一個很大的招待客人的喜棚,棚下擺著桌椅,桌上擺著茶壺茶碗。幾個吹鼓手在演奏喜慶的樂曲,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院里院外,人群熙攘,喜氣洋洋。
草堂門前擺好了供木棣和金花拜堂的天地桌。按當地風俗,桌上放著一個斛斗,里面盛滿了糧食,插著一桿小秤,象征今后日子富足,但也要細水長流。
賀喜的鄉親們一撥一撥地進來,張義興幫花弧迎客,樂得心花怒放。鄉親們將所添的箱禮交給花弧,花弧一一相謝。
西廂房里,幾個年齡喜娘在熱情地幫木蘭打扮。木蘭滿頭珠翠,仔細地照著鏡子,滿臉喜色。
東廂房里,幾個喜娘在幫金花打扮,幫金花化了裝,將一朵花兒插在金花頭上,笑望著稱贊:“咿,太俊了!在咱們營廓鎮,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容貌!金花姑娘,入鄉隨俗,就按咱這里的規矩給你打扮了。”
金花笑著說:“多謝了!”
院里,張義興向花弧說:“花弧賢弟,時候不早了,就讓木棣和金花拜天地吧,別讓桑柘鎮迎親的客人趕在了前頭。”花弧點點頭說:“好,張大哥就吩咐吧。”張義興向東廂房走去。
一會兒,木棣和金花便穿著婚禮盛裝,被歡喜的鄉親們簇擁著來到天地桌前,在喜娘的扶持下,男西女東站定。看喜的人們圍得風雨不透,望著新郎新娘,歡喜的笑個不停。
張義興主持婚禮,說了一聲:“新人拜堂,樂起。”
嗩吶班歡樂地吹起來《百鳥朝鳳》。院里的另一角,鞭炮被點響了。圍觀的孩子們捂住了耳朵望著炸響的鞭炮,躍躍欲試要上前搶滅菍炮,樂不可支。
天地桌旁,張義興向新郎新娘喊:“一拜天地。”
木棣和金花跪地恭恭敬敬地拜天地。然后起身。
張義興又喊:“二拜高堂。”
花弧和木蘭娘被簇擁到天地桌前站好。木棣和金花向二老恭恭敬敬地下跪,同拜爹娘。兩位老人喜得臉上笑成了兩朵敬茶,將準備好的喜錢塞到他們手里,金花和木棣歡喜地接住。鄉親們望著,樂得鼓起掌來。
張義興再喊:“夫妻對拜。”
木棣和金花彼此望著,不好意思地微笑著,羞紅了臉。圍觀的大嫂們大笑著上前,按著他們對拜,樂得觀眾哈哈大笑。
張義興最后喊道:“新人入洞房。”
眾人簇擁著木棣和金花向東廂房走去。
忽然,遠處響起了喜炮三聲。一群孩子蜂擁地向外跑去,邊跑邊喊:“花轎進村了,看花轎去啊!……”
木蘭娘歡喜地來到西閣,向木蘭說:“木蘭,我兒,準備好了嗎?馬上就要上轎了!”
木蘭親親地向母親喊了一聲:“娘!”
幫木蘭打扮的鄰居大嫂代木蘭回答:“準備好了,你老人家放心吧!”
木蘭娘激動地向婦女們說:“你們不知道,閨女大了,一天不出閨,當娘的總是想著。這么些年,就盼著這一天哪!整整盼了十二年,總算盼到了!嘿嘿嘿……”說著便喜不自勝地笑起來。
幫忙的婦女笑著說:“這一下你老人家就放心了!”
木蘭娘點著頭說:“是啊是啊……”
木蘭感動地向母親說:“多謝母親!”
木蘭娘望著木蘭,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嘿嘿嘿……”
外面的禮炮和嗩吶聲越來越近。一會兒,娶親的人們來到了院門外。嗩吶聲中,人群簇擁之下,趙俊生身披紅彩,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執事的引領下徐徐地走來。一乘花轎緊隨其后。
張義興帶著幫忙的人們迎出了大門。雙方執事互相施禮。
院里,有人把紅氈從木蘭的西閣門前鋪起,一直鋪到大門外。
木蘭頭頂蒙頭紅,雙手捂著臉,坐在一張椅子上,被人抬出西閣。
抬椅子的人們踏著紅氈向外走。兩旁的人們望著木蘭,歡笑著,奔跑著。
歡喜中大家都沒注意,魏忠岑帶著十個宮中衛士,騎著馬來到了木蘭家門前。他們下馬時人們才發現,不知他們是干什么的,都不由得一驚。
魏忠岑問人們:“辦喜事的,是花弧老將軍家嗎?”
村人愕然地望著他們說:“是。”
魏忠岑臉色肅穆說:“萬歲有旨,宣陣前將軍花木棣進京面圣,傳花將軍出來接旨。”
眾人驚慌地跑進院去,驚驚慌慌地向張義興說:“不好了,朝廷來人了,讓木蘭馬上去接旨!”
張義興大愕,慌忙走到門外去看,見魏忠岑和十個侍衛威威風風地站在那里。他急忙回頭,奔向抬木蘭出門上轎的人們,小聲指揮說:“停下!快停下!”
抬木蘭的人們一愣,見他表情神秘而驚恐,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立刻停了下來。張義興驚慌地吩咐他們:“快把木蘭抬回去!快!”
木蘭在椅子上問:“張大爺,發生了什么事?”
張義興說:“宮中來人了,讓你出去接旨。快,快回西閣!”
人們一聽,抬著木蘭,立刻慌慌張張地回了西閣。
魏忠岑在門外待了一會兒,不見木蘭出來,便帶著侍衛,氣勢洶洶地走進院來。張義興連忙笑嘻嘻地迎了上去。魏忠岑嚴肅地說:“讓陣前將軍花木棣接旨,為何不見他出來?”
張義興馬上施禮:“啊,這就來。請里面坐!請里面坐!”
花弧急忙走上來,向魏忠岑說:“不知是哪位大人到了,先請草堂用茶。”魏忠岑望望花弧,問:“你是何人?”花弧施禮說:“老夫花弧,不知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魏忠岑這才客氣起來:“啊,原來是花老將軍。我乃當今皇上面前的司禮太監魏忠岑,奉旨宣花木棣將軍進京面圣。讓他快來接旨吧。”
花弧一時不知怎樣才好,暗想,木蘭是女扮男裝從軍的,若讓她出來接旨,豈不暴露了女兒面目?女扮男裝從軍是有欺君之罪的,這可怎么辦呢?……他想了一想,突然一計躍上心頭,連忙向魏忠岑說:“啊!原來是魏公公奉旨來傳我兒子。好好好,老夫這就把他喚來!連忙跑向東閣,小聲對木棣說:“木棣,宮里來人讓你姐姐接旨。你姐姐原是女扮男裝,頂替你的名字從軍的,眼下怎好見宮人?你去應酬一下,不要露出破綻!”便拉著木棣去見魏忠岑。來到魏忠岑面前說:“犬子花木棣叩見大人!”
木棣恭恭敬敬地向魏忠岑施禮:“花木棣叩見大人。”
魏忠岑將木棣從上到下仔細打量,向花弧問道:“他就是代老將軍從軍的陣前將軍花木棣嗎?”
“啊──”花弧含乎地答道:“他就是花木棣!”
魏忠岑嚴肅地說:“有文報奏與了皇上,說陣前將軍花木棣是老將軍的女兒花木蘭女扮男裝,冒其弟之名替老將軍從軍的。圣旨面前,老將軍可不能說謊,若是欺蒙皇上,是要滿門抄斬的!陣前將軍花木棣到底是男還是女?”
花弧見難以瞞得過去,嚇得心里抖了一下,說:“啊!公公莫怪,是老夫……啊,是老夫聽錯了。實不相瞞,代老夫從軍的,是我女兒木蘭。”
“這就對了。”魏忠岑說,“讓令愛快來接旨。”
花弧想,女扮男裝從軍是欺君之罪,女兒隨他們進京,九死一生,一顆心提到了喉嚨眼兒上,但卻無可奈何,只得走向西閣,邊走邊用手擦臉上的汗。
來到西閣,花弧驚恐地向木蘭說:“木蘭,萬歲有旨宣你進京,我已無法隱瞞。……如何是好?”
屋里的人們一聽,都嚇得什么似的。
木蘭知道事情重大,見父母面如土色,怕嚇壞了老人,便強作鎮定說:“爹,你老人家不要怕。天塌下來,有女兒頂著。你女兒是為國立過大功的,二老放心,不會有什么事的。”
木蘭娘嚇得渾身打顫:“木蘭,你你……你還是快藏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