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意外遇親人
- 花木蘭的悲劇人生
- liuxiusen
- 2681字
- 2012-10-16 14:31:58
俗語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隋軍不但士兵流動性大,而且將官調動頻繁,所以除常駐邊關的元帥以外,不要說士兵,將軍也沒有將家眷帶往邊關來的。金花和木蘭雖已成親,但將士多是年輕人,如果將金花和木蘭安排在一起居住,難免引起將士的思家心情。因此,賀璋為金花單獨安排了一個帳篷居住,且嚴明軍紀,以免有不測的事情發生。
金花對這樣安排十分理解,她想,自己逃出了敵營,便實現了平生最大的心愿,雖不能與丈夫同帳而居,但自己畢竟與他成了正式夫妻,待邊關平定,戰事結束,自己便可與花將軍一起回花將軍的故里,過美滿的夫妻生活,因此心情同樣是格外高興。
木蘭的返回和金花的到來讓隋軍士氣大振。隋營由失去一員主將忽然變成了不但主將失而復得,而且賺來了敵營中的一員無人能敵的女將,作為元帥的賀璋喜出望外。賀璋考慮到敵營中出了金花和木蘭的事件之后一定會加強防備,因此按兵不動,密切注視敵人動向,等待時機。
從金花記事以來,就對父母的故鄉耿家堡充滿向往。她想隋軍中一定有燕州人,說不定也會有耿家堡人,便想找到鄉親,打聽耿家堡,于是便向將士們打聽有沒有燕州人。有人告訴他張方哲老將軍就是燕州人,她聽了十分高興。
這天下午,她見張方哲回了帳中,便立刻走進張方哲的軍帳。
張方哲見她到來,十分熱情,親自為她斟了一杯茶,問:“姑娘到這里,覺得還好嗎?”
金花由衷地說:“很好!比我事先相象的還要好。”接著便問:“老將軍是燕州人?”
“是啊。”張方哲點頭說,“燕州卓家寨的。”
金花聽他說出一個“卓”字,有些吃驚。卓字是她母親的姓氏,她感到十分親切,但以為張方哲說的卓字不一定與她母親的姓氏有關,并沒有十分在意,她迫切要打聽的是耿家堡,又問:“老將軍可知道耿家堡嗎?”
張方哲大吃一驚,抬眼仔細地注視著她:“姑娘怎么知道耿家堡?”
“啊!我的老家是耿家堡。”金花答。
張方哲又不禁詫異,不解地望著她:“你老家怎么會是耿家堡呢?”
金花便問:“老將軍可知道耿家堡姓耿的嗎?”
張方哲更加詫異,吃驚地答:“知道,知道。姑娘不知,卓家寨與耿家堡只有一里之遙啊!”
“那么,老將軍可知道耿家堡有個叫耿國梁的?”金花急切地問。
張方哲驚呆了:“知道啊!……姑娘怎么知道耿國梁?”
金花心里頓時浮起一股哀傷,說:“他老人家是我的父親!”
“你是耿國梁的女兒?”張方哲覺得事情越來越奇了,不敢相信。
“是啊。老將軍知道我父親?”金花問。
張方哲不由得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熱情地招呼金花與他一起坐下來說:“來來來,姑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詳細說來!”
金花便與他對面而坐。張方哲感慨地說:“這倒奇了!”
金花便向他說起了自己的家事:“我父親叫耿國梁,我母親叫卓玉蟬。……”
“什么?”張方哲更加吃驚。他知道耿國梁夫婦根本沒有孩子,金花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望著金花,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便問:“你是耿國梁和卓玉蟬的女兒?”
金花說:“是啊,我是我爺娘的獨生女兒。”
“那么,你怎么成了突厥王的女兒?”
金花想起母親向她說的往事,不禁掉下淚來,便將母親告訴她的事情,從頭至尾說了個詳細。
張方哲聽了來龍去脈,激動得不可自抑,一把拉住金花,也止不住流下了眼淚:“孩子,我不是別人,而是你的師伯,也是你的姨父啊!……”剛說了這么一句,便淚如泉涌。
金花突然被驚呆了,瞪大著一雙眼睛,不敢相信:“真的嗎?老人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張方哲揩了一下眼淚,說:“孩子,咱們原本是一家人啊!”接著便重新坐下,向金花說起了卓玉蟬未曾告訴她的血淚往事。
“我原本是唐縣人。”張方哲從頭說起,“十多歲時,父母雙亡,我成了孤兒,家中再沒有親人,無依無靠,不得不四處流浪。……那年,我乞討到卓家寨,見一位白發老人在教幾個青少年武藝。我從小很喜歡聽大人們講古代英雄的故事,于是,在我幼小的心靈中,便產生了學習武藝、將來成為英雄的理想,但因為家里窮,始終沒有學武的機會,對學武的同齡人特別羨慕。我見老人和他的徒弟們武藝都是那樣的好,便忘記了乞討,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從此,我便在卓家寨的一座破廟里住下,除了乞討,便去看老人教人武藝。我看得眼饞,便將手中乞討時的打狗棍當作兵刃,學練起來,引起了老人的注意。老人把我喚到跟前,問我的身世。當老人知道我是孤獨后,便收留了我。從此,我便住在老人家中,一心向老人學習武藝,成了老人的一名弟子。后來,老人見我老實可靠,便讓他的大女兒與我成了親。老人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卓玉娟,二女兒叫卓玉蟬。……”
“什么?”金花聽他提到了母親的名字,更加吃驚。
“是的。”張方哲說,“姑娘,我沒有說錯。”接著又說了下去,“我有一個師弟是耿家堡的,名叫耿國梁,為人實誠、正派,后來,我師父,也是我的岳父,將他的二女兒嫁給了他。……”
金花聽到這里,也和張方哲剛才一樣,不敢相信:“老人家,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孩子!聽我說完。我與耿國梁感情深厚,早已是結義兄弟,又成了連襟,便和一母同胞無甚兩樣了。……那年的一天,突然聽說,頭天夜里突厥侵入了耿家堡,耿國梁為給鄉親報仇死在了敵寇手里,卓玉蟬被敵寇搶走,心如火焚,和鄉親們一起埋葬了我兄弟,一心要為他們夫妻報仇。我岳父失去了女兒,傷心不已,對我說:‘此是國恨家仇。此仇不報,枉為人也!你若是血性男兒,就從軍去吧,殺不完敵寇,不要回來!’我的師兄弟們滿腹慷慨,我便和龍一光等一班師兄弟投了軍。后來……”張方哲說到這里,便說不下去了。
金花問:“老人家,后來怎樣了?”
“后來,有一天,突厥侵入了卓家寨,我岳父在抗敵中身亡,我岳母和我妻子被殺害!……”
金花聽到這里,再也抑制不住,一頭撲到了張方哲懷里:“伯父!……”大哭起來。
張方哲難止心中的悲痛,熱淚如雨。
金花突然止住哭,兩眼望著張方哲:“老人家,你我都失去了親人,從此,你就是我的父親,我就是你的女兒!”
張方哲望著金花,說:“好!孩子,沒想到我兄弟耿國梁夫婦還有你這個如此有良心的女兒!我張方哲失去了愛妻,發誓不再娶,哪怕豁上生命,也要殺滅敵寇,為親人報仇。我沒有兒女。是老天有眼,讓我們這樣相遇了!……從此,你就是我的女兒,我就是你的父親。咱們父女一同殺敵寇,報國恨家仇!”
金花感慨地說:“本來已無親人的我,有了花將軍那樣一個丈夫,又有了你老人家這樣一個父親,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張方哲說:“花木棣將軍出類拔萃,不但是忠義男兒,而且是我軍名將,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男子。你能與他結成連理,實在是天作之合。我有了你和他這樣的女兒和女婿,也是天的賜予。這樣的大事,不可不及時稟告元帥。隨我去向元帥稟告!”
兩人歡歡喜喜地去見賀璋,向賀璋說明情由,賀璋為這樣的奇事感到震驚,也為這樣的好事感動歡喜,設宴為他們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