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葬禮
- 奇異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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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05字
- 2013-08-09 13:30:08
“媽媽,你去休息會吧,這有我呢。”
麻里卡看著疲憊的母親。
“卡卡!”
麻母扶助女兒的肩膀,單薄的讓人心疼。
“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麻母傷心的落淚。自從麻父住院以來,麻母幾乎是天天以淚洗面。
“媽,別哭了,爸剛睡下。”
麻里卡安慰自己的母親。
天不隨人愿,該來的總會來,不會看時間。但只要有決心和毅力什么都能過,人生大起大落,父親能經歷,自己也能,只是母親...麻里卡看著如此脆弱的母親,心也涼了半截,母親在這樣下去會崩潰的。
就在這時李良華推門而入,氣喘吁吁的看著麻里卡,然后慢慢地漫漫地走到她面前,看著她瘦了那么多,那么憔悴,他伸手把還沒壞過神的麻里卡擁進懷中,也就是這么一拉才讓李良華知道他來的有多晚,麻里卡幾乎沒什么分量,他幾乎是栽到李良華的懷里的,李良華緊緊地抱住她,閉上眼良久良久,當李良華感覺他的體溫進入到麻里卡的體內時沙啞的聲音從麻里卡頭頂上想起。
“對不起,我來晚了。”
李良華聲音顫抖的吻在麻里卡的發頂上。
“原諒我。”
李良華把麻里卡抱的更緊,李良華不想放開,他從此也不會放開。
而麻里卡和麻母都沒從震驚中醒來,麻里卡把手放在李良華的胸前,李良華的體溫從手掌傳入她的掌心,真的是他,麻里卡抓緊李良華胸前的衣服然后哭泣起來,那些委屈,那些傷害,那些冷漠,那些孤寂,那些無依無靠的感覺,現在都幻化成淚水,流在了這個男人的胸前。
就這樣,李良華抱著這個哭得像孩子一樣的女人良久良久,麻父也在睡夢中醒來,看著李良華笑了,就知道他一定會來,所以才一直對卡卡說堅持。
麻里卡最終因為營養不良加上情緒變化幅度大而昏迷,但她的手卻一直緊緊地握住李良華的手,即使是昏的不省人事還是抓的很緊很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卡卡!”
麻母擔心的叫道。
李良華橫抱起骨瘦如柴的人,放在了麻父病房里的沙發上,李良華知道,她即使病了也不愿離開這里。
后來醫生按李良華說的在病房里又加了一張床,然后醫生給麻里卡掛上葡萄糖點滴,李良華抹去麻里卡臉上的淚水,看著,依然被麻里卡緊緊抓住的左手,良久。
“伯父,對不起,來晚了。”
李良華對著另一張病床上人說道。
“哪得話,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麻父笑道。
“為什么現在才來?”
麻母冷冷的說道,她倒是不記得三年前是她把李良華給弄走的。
“讓我女兒受那么多苦。”麻母又開始落淚。
“對不起,伯母。”
李良華又望了一眼床上的人,瘦了那么多,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以后公司全靠你了,不好辦啊,年輕人。”麻父嘆氣道。
“放心吧,您就好好養病,把身子養好了,什么都會好的。”李良華笑道。
“哎,老公,你就這么把公司交給他?這怎么可以,搞垮了怎么辦,不行不行!”
麻母極力反對,李良華在麻母眼中一直是個不上道的人,麻母說這些話就不足為奇。
“不行,你去!”麻父嚴厲道,麻母沒話說。
“伯父,別這樣,伯母,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隨后李良華給李母打了個電話說是在大都有些事,幫忙辭了那份工作,一時半會回不去,讓她老人家放心
麻里卡醒來,李良華把做好的飯菜遞到她面前。
“麻里卡大小姐,以后想我請直接打電話好嗎,你這樣突然暈過去,會讓別人以為是我欺負你,我可不敢當阿,商業女強人。”
李良華又恢復他那半吊子樣。
“誰想你了?”麻里卡不好意思地說著。
麻里卡伸手接過李良華遞過來的筷子。
“那看來你對我的依賴很強嗎?現在我很有成就感。”
“臭美!”麻里卡笑道。
麻父和麻母看著女兒久違的笑容也舒心地笑了。
“這樣只能裁員了。”
李良華在董事會上說。
“可是上個月剛裁下一批,雖然不多、但裁了以后人心惶惶,如果再裁,那公司沒法管了。”
一個董事說道。
李良華在麻氏公司呆了已經兩個月了,剛到時所有董事都瞧不起他,黃毛小子不入行,這樣說李良華,但當李良華拍桌說一個月他能讓公司營銷月升一個百分點,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個月后公司的粵營銷果真升了一點五個百分點,所有人都不敢說什么了,麻里卡此時成了李良華的助理,很輕松,比前幾年輕松多了,但她看著白天在公司費盡大腦,晚上還固執得陪她去醫院的李良華,心一陣陣的痛,她知道今生用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債她已經有了,不過這債對于她來說不痛苦,真的不痛苦。
李良華沉思著不說話。
“為什么孫氏集團此時要合并了病入膏肓的麻氏集團,在經濟危機下,在國家不全面干預經濟的前提下,收購不算小的麻氏公司,對孫氏集團也沒什么益處,那到底是為什么。”
“我看和孫氏集團合并也不錯,聽說它的財力,物力,人力資源都很強。”一個董事說道。
“行董事,請你說話注意場合!”麻里卡嚴厲道。
“這就是活魚跳進了臭水溝,瞎折騰,怎么都死。”另一董事無奈。
“孫氏集團實力那么強,我們現在也沒資本和他斗,現在我們都自身難保...”
林董事還沒說完,李良華站起,冷眼看著他們
“散會!”
“人都走了。”
李良華閉上眼睛嘆息。
麻里卡看著他,她知道真的很為難了,走上前去,扶著李良華的肩膀,本想說什么,但被李良華用手擋住,麻里卡的一只手被李良華緊握著,頂在額頭上,良久沒有說話。
西餐廳
“李良華,看來你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啊?”
易如空看著倆個月消瘦下來的李良華打趣道。
“別笑我了,我是來有事找你幫忙。”
“真變了,第一次求我做事,說吧,我會盡力而為的。”易如空笑著說道。
“我..我想讓你去見孫越宇...”
李良華說完易如空吃驚的抬頭。
“李良華你腦子沒病吧?”易如空不可思議的看向李良華。
“這次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孫氏集團在這個時候合并麻氏集團并沒有什么好處,然而今年孫氏集團被孫越宇掌管,這明擺著是沖你來得。”
“那我去了孫越宇就會改變嗎?這么大的事就孫父也會三思而后行的,孫父不可能讓孫越宇為所欲為的,這其中要是無利可讓圖,就我對孫父的了解他是不會干的,你的假設不成立。”
易如空沒有看李良華。
“易如空,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孫越宇明明把對你的抱負全報復到我頭上了,你只需和他說明我們真的沒什么關系,尤其是那種關系。”李良華說道。
“李良華!我告訴你別把自己無能的借口找的那么充分,這只能讓我瞧不起你,為了這件事和我把關系掰的那么清,我知道你喜歡麻里卡,但請你記得我也是欣賞你的人,別被利益沖昏了頭腦!”
易如空說完站起就走,李良華沉默了,易如空卻寒心了,都說人是會變的,都會難以在利益面前選擇正義,易如空以為她和李良華之間是不會發生這種不愉快,但似乎是錯了吧,還是太高估和李良華之間的關系了,易如空無奈的閉上眼睛,自己已經不再是孩子了,不能感情用事啊,不能啊,易如空。
“易如空!”
李良華氣喘吁吁的按住易如空打開的車門。
“我為我剛才說的話向你道歉,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因為見到你我很輕松,所以大腦一片混亂,我不知道我在說什么,當我看到你離開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傷了你,對不起,我并不是想真的掰下你,真的。”
當李良華自己回想剛才對易如空說的話時,便后悔了,是他太想成功了,太想把麻氏集團留住,太想證明自己可以給麻里卡幸福,于是忘記了易如空。
“無意識...”
易如空冷笑道,在李良華無意識時他都在想著傷害自己,在他的生命中到底把這份友誼放在了哪里,易如空知道一些事情是比友情來得重要,但當真正體驗到時真的很寒心。
易如空抬頭看著李良華平靜的說
“我不認識一遇到困難就找女人幫忙的笨蛋,我只認識曾經的李良華。”
易如空說完打開車門,開車就走了。
同時孫越宇在停車場的另一面,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這一切,只是他不知道他們在談什么,在另一個角落,麻里卡聽到了李良華的話后便什么也聽不下去了,也想不起什么只是李良華深刻懺悔的語言回蕩在耳際,當然,李良華的這番話成為了她今后的感情羈絆。
麻里卡知道李良華對易如空的感情,所以他沒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去質問李良華,而是在那之后,她若無其事的打給李良華一個電話,說是公司要開會,李良華接到電話依然是疼愛的有些輕浮的玩笑,他不想讓麻里卡擔心,不想讓她知道公司的狀況已經岌岌可危了。
“小伙子,公司不好辦吧?”
麻父看著李良華虛弱的說道。
“的確,不過請您放心。”李良華說著
“卡卡,去看看你母親怎么這么慢。”
麻父突然對麻里卡說道。
麻里卡當然不傻,知道自己父親有話要對李良華說,于是麻里卡點頭走出了房間。
“小伙子,你能把公司搞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要不是你來得話,這個公司在很早之前就垮了,呵呵。”
麻父很艱難的笑了兩聲繼續道。
“讓孫氏集團合并了吧!”
此話麻父說的很輕,語氣中略帶些無奈和遺憾。
“小伙子,這不是瞧不起你也許合并是對麻氏集團各級工作人員最好的處理,如果僵持下去,失業的人會越來越多,麻氏集團必將消失,既然都是消失,為何不讓它消失的光彩些呢?”
麻父說著,而李良華卻是沉默了。
“別灰心小伙子,我相信你還會再創一個天下。”
麻父鼓勵李良華道
“在我看到你第一眼時,就知道你是一個可塑之材,可惜呀,我沒有那個榮幸再塑一個棟梁了,時間過得真快呀小伙子,別浪費了自己,要好好磨練自己。”
李良華看著滿眼期待的麻父,心中五味雜量當初是他認定自己是千里馬的,并且一直堅信著,他永遠是我的伯樂。
“小伙子,答應我最后一件事吧。”
麻父看著窗外,天空中萬里無云,天是蔚藍蔚藍的,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平靜著繼續。
“幫我照顧好你的伯母和卡卡。”
良久良久李良華才正視麻父。
“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走了,公司于我也就了若煙云了,我曾經為打下它而努力曾經為挽救它而奔波,這一輩子該有的都有了,我無悔了,但是,卡卡...從小就嬌養著,雖然是犟的堅強,但這樣地大起大落,一定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傷害,我做父親的不稱職,沒能讓他幸福到最后。”
麻父嘆息的看向門口,他知道卡卡正在門外,他記得卡卡小的時候就經常站在他的門口聽著他和妻子的談話,每當說起她不好的事情時,她總會立馬沖進來指著他的鼻子說
“爸爸,騙人!”
麻里卡站在門外用雙手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小伙子,答應我幫我給卡卡下半輩子幸福好嗎?”
麻父從記憶的思緒中回來,看著李良華,李良華無言,突然之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般。
“如果我答應了,是否是我束縛了她,我喜歡卡卡,但我希望她能真正地幸福,我真的很想一口答應您,因為我真的很想擁有她,但若她不愛我,我答應了您,豈不是害了她。”
李良華說完,麻父卻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后麻父卻笑了,卡卡是幸福的,在自己生命的最后能為卡卡找到終身的依托,自己就已經很感謝上天了,即使我的女兒不和你在一起,若我女兒真的喜歡了別人,小伙子,你一定會笑著送她走然后再獨自悲傷吧,但卡卡她不會去想除你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了,不會的小伙子,所以我祝福你們,我祝你們幸福,我會再天堂為你們祝福,永別了...小伙子...
心電圖器突然發出支---的響聲,起伏波蘭的曲線瞬間變得筆直,麻父也在這瞬間的變化中遺世...
“爸...爸爸...”
麻里卡從門外沖進來看著床上微笑的好像入睡一樣的人痛哭起來。
“爸,你睜開眼睛,爸爸...”
當醫生趕到但一切都已晚了時間這位裁判員是機械的沒有人性的機器,世界中該離開的它決不會因為有不能離開的理由而為你緩期,這就是世界...
當醫生做完一切搶救方式,最后只有遙遙頭,麻母此時剛巧回來,手里還拎著從飯堂打來的醫師指定餐,今天多了一條魚,是麻父一直愛吃但自從生病后就再沒吃過的美味,麻母有問為什么今天可以吃,醫師只是笑笑說該補補了,麻母以為自己的老公見到后會很高興所以她特地的多蒸了一會兒,她以為自己的老公會笑著對她說好吃...
但當她看到醫生那樣沮喪的對自己女兒搖頭時,當他看見床上閉著眼睛的人時,當她看到該來的醫護人員都在的時候,手指一松,飯盒掉在地上,鮮美的魚湯滲在地面上流向四方,麻母便毫無意識的暈了過去,她在想這是怎么回事,更確切地說她不想聽不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媽媽!”麻里卡跪抱著自己的母親,醫生立刻跑向前去,為麻母作緊急治療。
李良華把麻里卡從醫護人員中拉出,麻里卡回頭看著李良華,眼神是那么的茫然。
“我該怎么辦?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告訴我,李良華...啊”麻里卡大哭起來。
李良華雙手抱住麻里卡,一只手把麻里卡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卡卡,知道嗎?你的哭聲讓我更難受...李良華的眼淚從眼眶中流出,那么安靜的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