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花很不情愿跨上那步臺階，原本在一樓大廳里多好，有要好的姐妹。老板也不知為啥把她安排在這兒，這啤酒大廳里，沒有一位是女性——但愿是這個原因。在這啤酒大廳里只有三個服務員，有二十五張桌，韭花負責十到十七桌，不上不下居中。

最繁忙是從上午十一點到下午兩點，在這個時間里，幾乎沒有空桌；再次是從下午五六點鐘一直到晚上十點最忙的是從六點到八點；早上一般是沒有人來喝酒的，偶爾來個也好打發，一碗豆腦一小碟咸菜就可以了。

這天，韭花和往常一樣忙碌著，只顧著送盤收盤，幾乎不去打量別人的面容。偶爾有聲吆喝才會看一下食客的面容。

“韭花。”突然一個聲音把她叫住了。韭花回頭看了一下，是柯子龍。

“是你，阿龍。”韭花很驚訝。“你什么時候來的？經常來嗎？”

“沒來過。”柯子龍的桌上有好幾個人，柯子龍居首。“剛來，你想想。”柯子龍在第十五桌，正好在她的服務區。

“我從來不去想客人的長相，只想著那張桌點什么菜。”韭花有點兒尷尬。“來你也不小說聲！”

“給你一個驚喜嗎？！”

“我沒功夫。你們吃吧！”又有一桌在吆喝。

“忙吧！用不著管俺。”

韭花轉身離開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了。韭花心想他來這兒干什么？是專為她來的嗎？如果是的話，韭花想如果真為她來的，就會很感動。不知道他有沒有老婆？

韭花的食客桌空出一個來，韭花去收拾殘席，很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課時他們的說話聲太小幾乎聽不到，就會就不再去聽。

“你這身打扮，走起路來看上去很美！”韭花為他們端上來最后一盤，柯子龍說。

“你們還需要什么盡管吩咐。”韭花看了看柯子龍。其實柯子龍很帥氣。

韭花很想知道柯子龍是干什么的，是不是真心喜歡她？就拜托負責從十八到二十五張桌的小李，探聽他們的談話。小李不得不從，小李一直暗戀著韭花，一直想討好她。

小李的伺侯范圍內正巧有一桌剛離開，小李去收拾殘席故意放慢了速度，就聽見他們在說。

“像你干嘛看上一農村姑娘？”其中一個問。

“其實她長得一點也不丑，豐滿的很。”

“叫她到咱單位里部更好嗎？”又有人插話。

“她不去，我邀請過。”

“可惜把她騙去，到咱單位里不就你說了算。”

“這樣不好吧！得叫她自愿才行。”

小李聽到這兒，殘席就收拾完了。小李很不愿意韭花離開這兒，這很好這些足可以不讓她離開了。即使沒有聽到這些，他也會編上點。

韭花稍微有一點空隙就問小李，小李只說了句：他是騙你的。沒說他在那廠子里可能是領導，他不知道韭花會不會因為那人的地位高就離開，只要韭花不離開就有希望。

韭花不信得到的就只有這三個字，在韭花再三追問下小李說了他聽到的一切，但是卻隱瞞了那人的身份。

此時又進來了五六個人，看上去是領導模樣的人，都是白色的上衣青藍色的下衣。稍微大一點的看了一圈后就隨便坐了下來，卻坐在了上首。

韭花就拿著菜單要他們點菜，那位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笑瞇瞇的看著她，看得韭花心里亂亂的。

“隨便，四菜一湯便可。”

韭花走了下去，韭花很快又回來了，手里就多了一把保溫瓶。

“先喝點茶，菜一會兒就好。”韭花為他們沏上茶。

“小姑娘。”那年紀大的捉住韭花的手。“多大了？”

“二十不到。”

“干了有多長時間了？”

“也就幾個月。”

“哪里人？”

“鄉下農村。”

“好呀！農村的能干也很能吃苦。”年紀大的笑瞇瞇的又問：“干這個，一個月老板給多少錢？”

“俺又不指望多了！俺就出來鍛煉鍛煉的。”

“那你想不想掙很多的錢？如今掙大錢的人有的是，不如到我那兒，記件工資多勞多得。”

“你是什么單位？”

“做衣服的，你會縫紉機嗎？”

“跟俺村里姐妹們學過，但不好。”

“很好，稍微會一點點知識就行。”

“什么知識？俺可連小學都沒讀完。”

“我是說，你會蹬縫紉機就足夠了。”說著掏出一張紙片。“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地址，你也先去看看。”

韭花接了過來，看見上面寫著：QS服裝廠，地址：國青路第1108號，廠長：柯震東。

“下面七位數是廠子的電話，另一個十一位是我的手機號。”

韭花決定先去找舅舅，父母時常叮囑無論什么事情都要去找舅舅，要舅舅拿個主意。

有很長時間沒去舅舅家了，也該去看看了，每次去舅母都會帶她去買最好的衣服，逛最好的公園，做很多好吃的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