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朋友的分手 二
- 低聲吟唱 那一抹斑駁的流年
- 豬豬凝兒
- 3193字
- 2012-11-07 18:19:37
中午起床后,何靜起床跑進浴室,照完鏡子后問我,眼睛看上去是不是很腫,帶著點欺騙安慰她,已經好了很多。
我看了看,父母都不在家,就轉身走到何靜面前:“我爸媽都不在,要不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何靜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點頭。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一起下樓。
剛到樓下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過不是涂冉,是郝毅。
“丁丁,吃午飯了嗎?”郝毅笑呵呵地走過來。
“還沒呢……老何也在這里。”我答道。
“哦?怎么沒看到她?”郝毅關心地問。
我回頭張望了一下:“在后面磨蹭,馬上就出來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何靜沒有跟上我的步伐。
“老何,快點。”我朝樓道的方向喊。
“她沒事吧?”郝毅問我道。
“昨天晚上道我家睡的,她剛分手的男朋友動手打了她。”我憤憤地投訴著。
“男的打女的?”郝毅頓時憤怒起來。
“噓!小聲點,老何馬上出來了。”我小聲地提醒他。
“這種男人也是人嗎?要不要我找幾個人收拾他?”郝毅詢問我。
“算了,把他打一頓能讓老何好受些嗎?”我否定了郝毅暴力的想法。
何靜從大門緩緩蕩了出來,拎著她的手提包,耷拉著腦袋,無神地看著我。
“老何快過來,一起去吃點東西。”我招呼著她。
她看看我還有郝毅,“嗯。”了一聲,像小貓一樣溫順地點著頭,朝我們走過來,看她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日里活潑的勁頭。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吃刨冰吧,絕對過癮!”郝毅活躍著氣氛,夸張的表情,仿佛說的不是炒刨冰,而是山珍海味。
“老何,我好想吃刨冰,我們還是一起吃一盤啊。”我逗著那只乖巧的‘貓貓’。
郝毅把我們帶到步行街,下車后我四處張望回憶著。
“老何還記得那兒嗎?上次我們就在這家吃的酸菜魚。”我指指馬路對面說道。
“嗯,記得。”何靜終于有了反應。
“這家這家,味道蠻好的。”郝毅像做宣傳似得對我們說。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家名叫‘夢幻’的冰吧。一行人走進這不算很大的店,找了個位置坐下。老板和善地走過來,是位年紀和郝毅相仿的男人。穿件黑背心,中等個,雖算不上魁梧,但緊實的肌肉看上去十分健康,他對郝毅打了聲招呼。
“你們認識啊?”我問郝毅。
“這家店開了很多年,原來是他父母經營的,我認識他時是在‘動感地帶’健身中心,他那時是做健身教練的。”郝毅解釋著。
“現在他父母年紀大了,所以放棄了當教練,回來守著這家店。”郝毅說著,把菜單遞給何靜。
環顧四周,這家小店裝修得十分簡單,桌椅和一般快餐店大同小異,但不知為什么,給人感覺特別親切,吧臺內刨冰機不時喧鬧地運轉著,冰花四濺。
和老何一起點了一份紅豆冰,沒想到郝毅要得也一樣。
“其實紅豆冰最便宜,但我偏偏最愛吃這里的紅豆冰。”郝毅幼稚地說著。
看單時,我也注意到紅豆冰是最便宜的,只要五塊錢,倒不是節省,只是兩份太多吃不完。每次和何靜吃刨冰,我們都鐘愛紅豆那甘甜的味道,從來沒有試過其他口味,也許是一種習慣吧。
當那盤晶瑩里帶著白雪,堆成小山一樣的冰擺在我們面前時,何靜不再悶悶不樂,那是種對往事的回憶,沖淡了她的不快。
紅豆覆蓋在小山頂,被煉乳如膠似漆的包裹著,十分誘人。何靜和我拿起湯匙,在回憶中品嘗著甜蜜的味道……
吃完呢冰,何靜的情緒好了很多,郝毅提議一起去酒吧喝酒,何靜欣然同意,也許郝毅認為只有那里,才能讓何靜找到短暫的快樂。所以我也沒反對,盡管我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
郝毅偷偷地告訴我,現在何靜需要熱鬧的環境,人越多越好。我也點點頭。
郝毅領我們到了一家叫‘朋友’的酒吧,此時郝毅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幫著安排了一個靠近吧臺的位置,位置很特別,是不銹鋼管搭建的小卡座。坐在小屋一樣的卡座內,感覺整個人全被金屬包圍著,很有安全感。
真想不到郝毅居然還有這么一面,看來之前對他確實了解太少了。
郝毅點了‘杰克丹尼’,不時有人過來和他打招呼,服務員過來幫著往冰壺內勾兌著酒,可能是因為和何靜在一起,我第一次品嘗兌過可樂的‘杰克丹尼’,和何靜碰著杯,大口喝著,感覺不出是在喝酒,只是可樂在嘴里冒泡麻麻的味道。
不久,何靜開始迷幻的扭動身體跳起舞,我喝過幾杯后,漸漸感覺頭開始發昏,強烈震撼的音樂刺激著神經,其他一切聲音聽得都十分弱,而講話的聲音開始變大。
“老何……你好些了嗎?”幾乎是叫嚷,我拼命詢問著。
何靜搖晃著腦袋,搞不清她是點頭還是搖頭。就這樣,花了很長時間,三個人把那瓶酒干掉了。
走出門外,天已然黑了,發現外面的世界原來是那么的安靜,腦袋里還嗡嗡作響,何靜和我的腳步有些歪斜,郝毅孩子般走在前面,他逗我們:“有本事,你們走直線。”
何靜不服氣,努力保持著平衡,向前邁起步子,在我看來,她走的全是曲線。
郝毅跑到草坪上,招呼我們過去,何靜半攙扶著我,走到草坪上。郝毅突然躺下去,一只手枕著頭,另一只手指向天空。一副開心的表情。
被他的舉動感染了,加上酒精麻醉后的沖動,我和何靜也躺下去,當背接觸到草坪的剎那,整個人感覺踏實了,起碼只有地在轉。星星亮晶晶夢幻般灑落在淺紫色的球幕夜空,那么靜止,使思想變得坦然很多。
“何靜,你恨不恨那個人?”郝毅大聲說。
“恨,哈哈……恨不得殺了他!”何靜躺著,對天空大聲發泄起來。
“你錯了,恨就證明你還愛著他!”郝毅的話讓我搞不懂,到是現在的何靜不會生氣,她醉了。
“那你說怎么辦啊?”我替何靜不值,大聲對郝毅宣泄著。
“是……”,他想了一會兒,“遺忘,愛的反義詞不是恨,是遺忘。”
“忘,忘得了?你講得好簡單。”何靜憤憤不平地駁斥著,“我能為他做卻不會對自己做得事,記得有一次我和他去旅游把錢用完了,我把我最心愛的鏈子拿到當鋪去當掉,想都沒想。”
“那你快樂過沒有?”郝毅依然不松口,帶著刺的話緊逼著何靜。
換成平時,也許何靜已經淚流滿面了,但今夜,她出奇的堅強。
“快樂過,有用嗎?”何靜質問郝毅,吐露心聲。
想想自己的愛情,也感動過,笑過,現在無奈著。
“我是看穿了,真的快樂是短暫的,只有痛苦是永恒的。”郝毅對天發泄起來。
“你先說能忘的呢?”何靜不饒人的問。
“勸人不是我這樣勸,你說該怎么勸?”郝毅急了,說出了心里話。
“老何,別聽他的,該活就好好活,永遠離開那個不愛你的人。”我態度堅決的勸著她。
“離開不代表忘記。”郝毅沒了立場,醉醺醺的胡說,仿佛往火上澆著油。
我沖動地伸出手,用力掐了郝毅的肩膀一下,只想讓他閉嘴,酒醉后簡單的思想讓我把他當成了何靜。
郝毅完全忘記了疼痛,依然堅持說著:“你覺得當掉金鏈子不值吧?我就覺得值,不做點傻事叫愛情嗎?”
何靜沒有做聲,應該是默認了郝毅的話。
“我知道你惋惜的不是錢,是付出過的感情,但正因付出過才是真愛,”郝毅帶著悲痛的說,“和你一樣,我也傻過,那年下雪的圣誕節,扮成圣誕老人,拿著玫瑰花,在她樓下等了一晚上,人家玩得沒回,早上又跑到公司門口等,全世界認為這樣做夠傻,我卻認為值得,那時她已經是我女朋友,這樣做只是為了給她驚喜,浪漫的驚喜。”郝毅回憶著與婉婷的往事。
郝毅說出的故事,在電視劇中都很少上演,確實讓我吃驚。
“最后發現,愛情不是浪漫,是生活的責任,是永遠的失去……哈哈……”郝毅沒說完便狂笑起來。
“老何,不要恨了,過去的把它忘掉吧。”我開導著她,其實很多事,說出來簡單,真正做到,很難。
“付出了,不要求回報,像父母對兒女無私的愛,真的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郝毅小聲的開始自言自語,“等候,永遠等候。”
何靜和我頓時沉默無語,也許這一刻,郝毅的話讓她徹底想通了。
我的內心開始掙扎起來,面對處處關愛我的人,竟然一時不知用何種語言去表達,那句“永遠等候”更如一根針扎進心頭。
近在咫尺,我掏出手機,看著有些搖晃的屏幕,吃力的按下‘寫短信’,每個字都是從心底發出的:
‘郝毅,你不試著讓自己解脫嗎?沉浸于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里會很痛苦,堅強地走出來吧,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也不要讓愛你的人擔心……’
郝毅的手機響了,他詫異的在兜里摸索著,嘴里還嘮叨著:“這么晚了,誰發短信給我?估計不是催費的,肯定就是廣告了。”
酒醉的他,看著屏幕的臉僵硬了很長時間,在那微弱的亮光下,熟悉又親切的臉上,閃爍著晶瑩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