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凜義沒有說話，只是嘗試著拉開蕭雪摟在她腰上的手，卻被她執拗地以更大的力氣困住，他索性放棄了。

“啊義，我不希望你為了保護我或者是什么做這么多的犧牲，愛情是需要兩個人共同付出的，你不要推開我好不好？”蕭雪繼續說著內心最近的感悟。

程凜義的黑眸一暗，內心涌過緊張的感覺，她難道什么都知道了？

可乍又想想，這個計劃，除了莫森，他沒跟任何人說過，包括褚陌。而且現在莫森遠在美國，根本不可能泄露出半個字來。

經過一番分析，程凜義快速得出了結論：這只是蕭雪個人的自以為而已。

此時此刻，最令他欣慰的是她這樣的自以為是，而最令他心痛的，也是她的自以為是。愛情的確是需要兩個人共同經營，但是蕭雪，可不可以我先自作主張一次，然后曾經的愛情，我們一起來找回？

“可是蕭雪，別忘了，當初是你執著堅決地要跟我離婚？怎么了，現在是不是孤寂得太久，所以又重新找上我了？”程凜義狠下心，把話說得難聽異常。

蕭雪的心，突然間一陣刺痛，眼淚彌漫了雙眼，可她拼命忍住。

“啊義，我知道現在這些都是你試圖推開我而說得狠話，我不在意的?！笔捬┑穆曇暨煅势饋恚伤噲D讓它聽上去正常一些。

程凜義嘆息地抬頭，內心有種轟然坍塌的感覺，他突然間很想打破一切束縛，將她緊擁在懷里，告訴她，他從來都沒有放棄她，可是當門口那抹影子閃現的時候，那個念頭又被生生逼回。

他大力地扯開蕭雪手，闊步向前，蕭雪失去了支撐，被他那樣大的力氣拉倒在地，磕得渾身都疼。

程凜義沒有轉身，話語里的最后一絲溫度也被驅散：“蕭雪，我告訴你，從7年前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叫做源凝澈，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至于你的出現，只是我填補空虛和仇恨的一部分而已。你別忘了，你爺爺是殺害我爸爸的兇手，我怎么會真正愛上仇人的孫女呢？”

他突然語速一頓，轉身望著依舊趴在地面淚流滿面的女人，勾起唇角邪惡地一笑：“所以你，別在自作多情了?！?

他一字一頓地說完，蕭雪整個人由原來的低聲啜泣變為了嚎啕大哭。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只不過想努力一次，不讓這份感情留一點遺憾而已，不是要聽到他如此殘忍的真相。

他竟然沒愛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蕭雪的哭聲將程凜義的心揪成一團，他不能再多呆一秒，提步離開。

蕭雪整個人哭得累了，便做起了身，望著空蕩蕩的四周，心也仿佛如死去了一般。

褚陌推開門走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幕，蕭雪抱著雙膝坐在地上，雙目無神，未干的淚跡停留在臉上，在加上凌亂的發絲，整個人狼狽中散發著一種絕美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