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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相見歡
  • Cindy浮辰L
  • 3130字
  • 2012-01-13 11:38:44

十日之后,源朝正式遣使者前往儀朝。

這位使臣有些特殊,曾經只是一個考至舉人卻長年無法及第于是一咬牙報名在邊境派了個官位低微的小官。后來源朝崛起,便千方百計地弄到了邊防的軍事布局圖,跑去換取了源朝的高官.如此通敵賣、國之真小人與偽君子的集大成者竟還不知收斂,一味地替源朝完善了原本簡陋的各項制度。

這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極品漢奸——范信。

于是眾人紛紛表示憤慨,憤慨之余也注意到他已位居次輔,可謂“二人之下,萬人之上”,

分量不容小覷。所以墨冥汐命人將范信還在鑒典某小縣城里養老的雙親請來了鑒典,給予優渥的待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旁敲側擊地告訴他們一個真正的漢奸會給國家帶來多大的損失以及為家中和氏族中帶來多大的恥辱,最終以一段“您二老暫且先好好休養著,回頭范大人來了可別說是我告訴您二老的就成,我怕他誤會,又傷了兩國和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不是?我啊,年紀輕,嘴把不住風也是個麻煩,但也絕沒有什么惡意的。”為結尾,笑容可掬地離開。

墨冥汐悠然自得地上馬回府,靜待范信。

畢竟,她已經抓住了范信極孝順這一點,打蛇打七寸,諒他再怎么折騰也總要顧及著他父母的兩張薄面和兩條性命。何況,如此貪財好、色之人,易收買,更易抓他痛腳,唯一怕的就是他臨陣倒戈。因而,只要他的雙親還在鑒典一天,他就一天跑不脫同儀朝的聯系。

待到范信來時,剛剛過了正午的點兒,凌印欽先安頓了范信帶來的兩百余名士兵,隨后便帶范信去見了雙親,一解思家之愁。不想卻被拒之門外。

“你走,我們沒有你這樣沒出息的兒子。”范父只肯隔著門道這么一句便閂上了門窗,余下的只有范母的嘆息聲與啜泣聲。

凌印欽著實看不下這冷場,只得先勸了半晌都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范信先行離開,“范大人,這種事情一時亦是強求不來的,你既已趕了許久的路,想必也是累了的,不如先挑個地兒歇歇腳,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個下午的,倒不如回頭再商量也好。”

而范信在眾人前也算是丟了臉面,早就有先離去的想法,此時更是順水推舟,選了“悠月坊”作為落腳的地方。

這“悠月坊”乃是鑒典數一數二的風月場所,多年均以奢侈華麗著稱。凌印欽一時始料未及范信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心下正是哭笑不得,卻也只得忍氣道,“大人請,在下先去稟告總督。”

“你去吧。”范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徑自帶了方才的小廝邊逛街邊步行去向悠月坊。

而另一邊的墨冥汐在得知消息后只厭惡地搖搖頭便匆匆向悠月坊趕去。

到的時候,范信剛進了雅座。墨冥汐向里面望了望,只覺隨風而至的脂粉氣和嬌嗔聲令人作嘔。她頓了頓,轉身出了走道,鴇母見她雖只是簡單至極的一身輕袍緩帶,身后卻跟了兩個氣度不凡裝扮成小廝樣子的侍衛。兩眼立即迸出精光,小跑著迎上前,一臉顯而易見的諂媚。

不過墨冥汐眼下還沒有同她糾纏的打算,于是趕在他準備拖長語調拉生意之前就揚手止住她的勢頭,“我和——”她指指范信,“雅座里這位是一起的,所以,你暫且不需招呼我,只管把他伺候好了便是。”

“好說好說。”母鴇手帕一甩,“這兒的姑娘隨您挑。”

“你們的花魁呢?”

“唉喲,爺,您這胃口可真大,不過我們鳶兒啊,可不是什么客都接,何況,這光我說話也……怕是也不頂用的。您說這……”

墨冥汐一個冷笑止住了鴇母滿臉的惋惜之色,自腰間抽出自己的腰牌在她面前一晃。

“墨……”鴇母抬手捂住嘴。

“莫不是……”墨冥汐忙截住她的話頭,“我的客人也不行?”

“行行行,您說行自然行。”鴇母一臉驚喜地拉住一個酒保,“去去去,快點把鳶兒叫下來,咱們有貴客了!”

“是,是。”酒保狐疑地打量了墨冥汐一眼,隨后便被鴇母罵得疾步走上樓梯。

不一會兒,以為身著玫色紗衣,面帶薄紗的嬌媚女子慵懶地走了下來,雙眼化得細細地似要斜飛入鬢角,襯得她愈發地媚眼如絲,惹人憐愛,“我說我的好媽媽,又是什么貴客,非得要我來接?”轉而看到站在一側的墨冥汐,捂嘴自是嬌笑了一聲,“難不成就是這么個小公子哥兒么?”說著故意咬重了“小”子。

“想必姑娘定是誤會了。”她倒也不惱,只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墨冥汐,不過姑娘的客人并非在下,而是雅座里的那位。”

“墨大人……”鳶兒臉上閃過一絲訝色,“那……雅座里的……”

“里面是源朝來的使臣,同時也是源朝的內閣次輔,范信范大人,不知姑娘是否有所耳聞?”

“哼。”她輕輕嗤笑了一聲,“像這等無恥之徒,提他都是污了本姑娘的耳,鳶兒便是流落風塵也不會為這等人折腰的。”

“那姑娘認為,在下便是十分樂意同他在此吃飯,這般用我大儀的銀兩來招待他么?”墨冥汐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可是他此刻坐在這里,他就不僅僅是范信了,他還代表著源朝,若是擺得平他,定然會為我大儀省下諸多功夫的。”

“這……”鳶兒銀牙輕咬,蹙眉之時盡顯其弱風扶柳的嬌弱之態,“是鳶兒考慮不周,叫大人見笑了。”她隨即展開出水芙蕖般的笑容。

“那便只好委屈姑娘了。”言罷,又作一揖,道,“不過,既然姑娘如此深明大義,在下便有一個不情之請了。”

“大人但說無妨。”

“想來姑娘也是聰明人,能否請姑娘略施小計,若能將范大人策反自然最好,為難的話,能說上一兩句話也是好的。”語盡,她微微笑著盯緊鳶兒的眸子。

鳶兒直直的看著她,突然輕笑起來,“鳶兒自當盡力,還請大人放心。”

“那墨某就在此謝過,先行一步了,還請姑娘稍后入席,免得遭人非議。”

“鳶兒曉得的,大人請。”

墨冥汐稍稍點頭,掀了簾子,踱進雅座,“讓范大人久等了,在下實在是公務繁忙,不得已被絆住了,還請恕墨某來遲。”

范信正左擁右抱著,沒有閑心理會她,只依著慣例罰了她三杯酒。

“這頓飯就權當是給大人接風洗塵了,我們不談國事,就吃飯,可否?”

“好就依墨大人。”范信正懶得理墨冥汐,連忙應和道,“吃,您也吃。”

墨冥汐又趕忙應過,霎時被身邊突然出現的女子的脂粉氣嗆住,忙掩袖咳了兩聲,遣了那姑娘出去。

兩人各自笑著應付飯局,待到約摸有一炷香的時間后,鴇母攜了鳶兒和另一個十歲出頭的女孩敲門進來,“兩位爺,這是我們的花魁鳶兒姑娘,真真是色藝雙絕呢,兩位可否要聽支曲兒?”

范信從溫柔鄉中抬首,不假思索道,“不妨彈一曲聽聽。”

“不知大人想聽什么曲子?”鴇母退出房間時,那女孩已將懷里中的箏架好在簾子里的鳶兒身后,鳶兒邊調音邊問道。

墨冥汐與范信對視一眼,道:“姑娘隨意吧。”

“是。”鳶兒輕應一聲,婉轉歌喉,伴著手中的琵琶和身后的箏音,一首《琵琶行》緩然流出,絲絲扣人心扉。

“啊!”抱箏的女孩突然驚叫一聲不再撫箏,鳶兒也不禁停下,正聽得入神的范信霎時勃然大怒,桌子一拍便要開罵,嚇得周遭的姑娘們都花容失色,各自避開。

墨冥汐忙上前勸道,“范大人莫要生氣,依我看她也不是成心的,你且容我先去看看再說,可好?”

范信反身坐下,表示默許。墨冥汐于是掀開簾子,只見那女孩手足無措的坐在箏旁,他了然地笑笑,向簾子外道,“范大人,不過是箏斷了根弦,大人不必介意,就由在下接著將這曲彈完為大人助興便是。”

“哦?墨大人還有這等雅興,那在下自然是要洗耳恭聽的了。”

“大人取笑了。獻丑,獻丑,還望大人不要嫌棄粗陋才是。’

言罷,微微向鳶兒頷首,抬手撫上斷了弦的箏,一個清音由弦間逸出,鳶兒接著唱道,“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

一琵琶一古箏,相輔相成,勾勒出了一個凄清而哀怨的氛圍。

曲終,范信揮手遣了身邊的姑娘下去,悠然鼓起掌來,“墨大人這仗打得好,琴彈得更好啊,斷了弦的箏都能彈得如此出神入化,厲害,厲害。”

“大人說笑了。”她掀開簾子先請了鳶兒,后踱步而出,“在下才疏學淺,怕是還敵不上鳶兒姑娘琴藝的一半呢。”

“大人過謙了。”鳶兒欠身,坐在范信身側,“您對音律之精通,絕不在鳶兒之下。”言語之中不禁已多了幾分欽佩與贊賞,“也不知合適才能再切磋一二。”

“這等美事在下定當隨時奉陪,只盼姑娘能手下留情些才好。”

于是三人一人一語下來,不多時范信與墨冥汐都已酒過三巡,這才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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