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醒,已是千年
- 淺逆無殤
- 七淺陌
- 2373字
- 2013-07-27 15:38:42
桃花紛飛,春風始度。
一片桃花紛飛,晃如仙境,縹緲的白煙平添了幾分夢幻,她迷惑地走下石床,腰間傳來一陣痛楚,是被這石床落得生疼。
陌生的環境不得不讓她重視起來,暗自思紂一番,這又是北辰棄的什么把戲,只是這大費周張的桃花雨,看起來有又不像。
“呵呵…呵呵…”銀鈴般輕脆的笑聲充滿歡快地充斥著整個桃花仙境,這笑聲似有某種魔力,一點一點吸引著她,穿過幾棵桃樹,空中的白霧愈加濃厚,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白霧中閃過。
小小的粉色身影在花海中翩舞,猶如桃花仙子,降臨人間。
“你…你是誰……”尉遲逆警惕地看著那翩舞的女孩,冰冷的開口,眸下一片寒光,不知為什么,她看著那女孩竟有種頭崩地裂的感覺,強大的熟悉感在不斷迫使她前進。
女孩在花間翩舞得正起勁,被一陣突兀的聲音打擾到,緩緩的停下舞步,回首看著尉遲逆,臉上掛著的笑意正濃。
尉遲逆盯著桃花下那張稚嫩的臉,眸子一凝,癡癡地看著她,“你…是誰…”
風襲卷著花瓣而來,吹亂了她及腰的長發,也吹模糊了她的視線。
那粉衣女孩看著她,再看看樹梢上的桃花,笑靨如花,把玩著胸前的細長發絲,無意道,“姐姐,你不記得了嗎,我是逆兒,尉遲逆,將軍府三小姐,你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尉遲逆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聽著她的話,眸中一下失去焦距,唇邊喃喃自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待她回神再看時,那桃花下的人影變得越來越遙遠。
“等…等等…”她伸出纖長的手,對著那漸行漸遠的地方試著挽留,卻又遇一陣大風,將著桃花仙境如浮云般吹散了。
清晨,窗外陽光千絲萬屢般灑下,細碎的光線穿過窗臺,射進屋內。
屋內,層層幔帳模糊一室風光。
猶記得半月前初到這個世界的場景,剛一睜開眼,就被這副身子名義上的二姐,潑了一盆水,大罵狐貍精,讓她頓時清醒。
只是那始作俑者卻被她名義上的二娘半推半拖的帶走了,此后,三天兩頭就來鬧一次,她無心尉遲昕小孩子般的把戲,這半個月下來,也只是冷眼看著她胡作非為。但是,不說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原本就喜靜的她,偏偏被尉遲昕鬧得頭痛。
而傳說中的二小姐,本是能歌善舞,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但事實上卻是在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院子里,大喊狐貍精,又是潑水的,整個街頭潑婦的模樣。
尉遲昕愚不可及,屢屢挑釁她的脾氣,若不是她那柔弱的二娘跑來向她又是保證又是掉眼淚的,她早就命人將尉遲昕扔出落芩園了。
想起飛機上那還沒揭秘謎底的賭約,尉遲逆一雙淡紫的眸子暗淡下去。那日飛機失靈,她和北辰棄一直呆在貴賓室,直到飛機撞上峭壁,引發爆炸,她的意識都處在昏迷的狀態,醒來后便成了云夜國第一大將軍府的三小姐——尉遲逆。
一覺就睡了千年,然后又意外的醒來了,那么北辰棄呢,會不會如她一樣,穿越了千年,來到這個世界,又或者迷失在了某個空間。
吱嘎——
厚重的棕紅色木門緩緩的推開了,門外站著幾個年齡相仿的青澀丫鬟,著著一襲青衣,單調而樸素的顏色,只有為首的丫鬟與她們有些不同,衣服樣式雖是一樣,但質料卻不在一個檔次,領口上繡了些精致的金色花邊。
“小姐,你醒了。”那為首的少女名喚云袖,她將手里端著的衣服放在桌上,后面幾個丫鬟也跟隨在她身后進來,手里分別端著洗漱的東西,云袖見她們將東西放好,招招手示意她們下去,動作很是熟練,怕是同一個動作不知做了多少次。
云袖與那些丫鬟同為下人,神情舉止卻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站在丫鬟堆里,儼然不想是單純的下人,更像是某家落魄的千金小姐。
就是這么一個身份看似平凡的人,讓尉遲逆好奇,云袖身上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氣息,不似為奴為婢的人,只是云袖照顧原來的尉遲逆已有十年,加上近半個月的觀察,并未發現云袖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觸,這才打消了她的疑心。
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她潛意識的想要信任云袖,雖然她和云袖認識不到一個月,但要真正信任一個人,半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
她只是希望,云袖不要令她失望才好,不要辜負她的信任。
尉遲逆半躺在床上,神情姿態隨意,半瞇著好看的美目掃過桌上放著的衣服,“那是什么?”
云袖停下手手里的動作,看著尉遲逆所指的是桌上的衣服,有些力不從心,昨天才跟小姐說過,今天就忘了,還真是不放在心上。
這半個月相處下來,云袖總感覺尉遲逆有些不同,具體是什么也說不上。尉遲逆是將軍和正妻所生,夫人身子虛弱,本就難以生育,偏偏將軍癡情夫人,不肯納妾,老夫人怨恨夫人無法為尉遲家延續香火,就私自為將軍納了兩個妾室,那兩個女人到是爭氣,沒幾年,就為尉遲家添丁。
二夫人生下大少爺和二小姐,而三夫人也生下了二少爺和大小姐,或許是尉遲家新添丁沖喜,次年,夫人便生下三小姐,可惜夫人命薄,生下尉遲逆便去世了。
將軍一直覺得虧欠了她們母女,更加寵愛尉遲逆,但是有些寵愛往往就是禍端的開始,偏偏原來的尉遲逆一直以來都是逆來順受,更加助長了尉遲昕的囂張。
雖然現在的尉遲逆對于二小姐的囂張依然不言不語,在別人看來甚至是縱容,但在云袖看來卻不竟然是這樣,因為有一些東西已經開始發生變化,是誰也無法否認的。
云袖擺弄著手里的新衣,這人根本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雖然尉遲逆因為夫人的事,一直不能釋懷,但也不會這般直接,“將軍今日凱旋而歸,皇上在御花園大擺筵席,邀請文武百官前來為將軍接風洗塵,將軍心急想要見小姐,寄來家書,特請皇上允許小姐參加國宴,云袖昨日與小姐提過,小姐怕是忘了。”
國宴?尉遲逆想想,似乎是有這么一件事,只是她沒有留心罷了。
“衣服是誰拿來的?”尉遲逆輕挑起垂落在胸前的一屢青絲,隨意把玩著,無意問起衣服的事情來。
“是二夫人,將軍讓二夫人著手為小姐操辦。”云袖注意著尉遲逆的表情,發現當事人并沒有什么表示,一時看不透尉遲逆在想什么,應該說至尉遲逆被尉遲昕潑了一盆水后,她就沒看懂過這個全新的主子。
“嗯,先放著吧。”她無趣地放下把玩的頭發,輕輕磕上眼睛。
云袖見她似乎剛醒又困了,便退了下去。
其實尉遲逆根本不是剛醒,而是剛睡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她睡覺一向是淺眠,自然就被她們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