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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痛苦依舊

  • 掌聲響起來
  • 花香滿徑新心
  • 3561字
  • 2013-07-26 12:13:54

第二天,晚晴起了個大早,穿上一條漂亮的連衣裙,披著直發,戴上了耳環,她終于有心情打扮自己了。她對著鏡子鼓勵自己:“晚晴,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今天她也有心情踏單車了,以前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坐車上學。很快就到了學校,今天寧臣告訴她要教她彈鋼琴,她心里好興奮哦!

那天下午,寧臣把她帶到琴房,兩人在椅子上坐下來,秋天的陽光透天而露,折射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斑駁的光灑在鋼琴上,宛如一副油畫,空氣中彌漫著桂花的幽香。晚晴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炫目的光籠罩著的她,為她的面部添了一抹亮色,寧臣深情地望著她,看著她像個圣潔的公主,令人神往。“你真的好美,”晚晴羞澀的低下頭開始把手放在琴鍵上,寧臣開始教她怎樣彈鋼琴。首先教她手應該怎么放怎么彈,聰明的晚晴一下子就掌握了。然后教她十個手指應該如何分配在各個琴鍵上,兩個手應該如何同時彈奏,雖然一開始有點難,但是晚晴一點也不灰心,整個下午都專心致志的學習,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傍晚,她學的太投入都忘了時間。

那天下午晚晴學會了一首簡單的曲子--《往事難忘》,她很開心,自己可以彈奏曲子了,她真的好喜歡鋼琴,好喜歡音樂。寧臣說道:“我來彈你來唱吧。”晚晴答應了,她唱了一首《掌聲響起來》,她唱著唱著眼前出現了一副景象,她似乎看到自己站在舞臺上,鮮花和掌聲圍住了她,她真的覺得仿佛自己就是歌星。鋼琴的聲音伴著她的歌聲,寧臣彈的鋼琴純凈而舒緩,晚晴唱的歌清新而甜美,這一切是那么美好,美得好像一首童話。這時寧臣彈起了《好想好想》,他想要跟晚晴表達,他好想好想和她在一起,晚晴唱著唱著,她的思緒又飛到了那年的夏天,18歲那年和曉峰的一見鐘情,她又想起了曉峰,想起了他們快樂的時光,想起了他們一起唱那首《好想好想》。她的眼淚嘩嘩的流下來,這時,天下起了雨,就像悲傷少女的哭泣一樣不住的傾瀉下來,晚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在鋼琴上哇哇大哭起來,寧臣抱著她安慰她,但是她的情緒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她又想起和曉峰曾經許下的諾言,想起了他們相逢的十字街頭,寧臣望著她不知所措,他掏出紙巾要為她擦眼淚,她的淚水一點一滴落在寧臣柔順的頭發上。這時候晚晴站起來望著窗外的大雨,哭得全身抽搐,可她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為了你,我不要再難過,我不要再傷心。”寧臣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他不應該彈奏那首《好想好想》,讓她勾起對曉峰的回憶,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他根本無法化解她心中的愁緒,“對不起,我忘不掉他,為什么人生的快樂那么短暫,好像一只蝴蝶,長著翅膀會飛,那些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記憶,可是它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回來了。”晚晴沖出門外,絕望地仰起臉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的面頰,內心發出一陣無助的哀鳴,寧臣也跟著她跑出來在外面淋雨。“我們還是順其自然吧,命運就是喜歡捉弄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逝者在天堂看到我們過的快樂,”他對晚晴說,“你跟我一起大聲喊,向晚晴你會好起來的!”晚晴邊哭著邊跟他一起大聲喊“晚晴,你會好起來的。”

寧臣一如既往地關心著晚晴,吃飯的時候怕她餓著,每次給她帶來豐盛的菜;下課的時候怕她孤獨,每回都陪在她的身邊,天氣冷的時候總是多帶件衣服怕她著涼。天氣下雨的時候,總是多帶把傘,怕她淋著。雖然他如此的關心她,但是她的情緒還是沒有緩解,依然無法從痛苦中走出來。

晚晴再一次陷入到痛苦深淵之中,失眠和憂郁像個魔鬼一樣久久纏著她不放。漸漸地,寧臣覺得有點灰心,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為她付出那么多,而她還是不能夠忘掉過去,不能夠從悲傷的圈子中跳出來。他也好想去好好呵護她,但是卻發覺自己根本無力改變她。因為她的悲傷太過沉重,愛情也不能夠拯救她。

晚晴處在這種境地中,更是痛苦不已,她也好想振作起來迎接自己美好的人生,她不想讓寧臣失望和痛苦。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中總是有那么沉重的悲哀,也許不單單是因為曉峰的緣故,因為現在她開始無緣無故的悲傷和失眠。也許自己真的得了抑郁癥吧,要不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晚晴突然心里有了這樣一個念頭,她馬上跟寧臣說了。寧臣很是贊成,“你愿意去看心理醫生就最好了,我陪你去,相信你一定會好的,這樣我們的未來就會幸福了。”

星期六那天,寧臣帶著晚晴一起去看醫生,來到心理診所,他們掛了一個最好的專家。在外面排隊等候的人很多,每個人臉上都寫著悲傷,晚晴頭一次看到和自己心情那么相似的人。因為在學校里,她看到同學們個個都滿臉笑容,在這里竟然能見到和自己一樣愁苦的人,但是她總覺得自己比他們更加愁苦。終于輪到晚晴看醫生了,晚晴和寧臣一起進去,她把自己的癥狀和煩惱告訴了醫生,一心想著醫生能夠給她帶來新的希望。只見那位醫生面無表情的抬起頭,滿臉的疲憊,“小姑娘想那么多干嘛,別人比你更苦呢,這沒什么好想的,我給你開付藥物吧。”沒等晚晴把話說完,那醫生就開出了藥方子,讓他們去外面配藥,他們也只好聽醫生的話,乖乖去藥房配藥。

回來的路上,晚晴一直低著頭悶悶不樂,“怎么了,不開心嗎?”“我覺得這個心理醫生一點也不好,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我看她自己都要睡著了。我對吃藥也沒信心。”“不要這么說,我覺得你還是要相信科學,吃藥試試看。”“那好吧,我試試。”

這天回到家,晚晴吃了兩顆配的安定,到了晚上,頭就開始暈乎乎的。她好盼望這晚自己能睡上一個好覺啊。媽媽把床安置的很舒適,她躺在床上,試圖讓自己沉沉睡去,她努力讓自己心情恢復平靜。聽著鬧鐘滴滴答答的聲音,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滴滴答答的響聲一直在她耳邊清清楚楚,她的心情再一次灰暗到了極點。她開始試著在心中數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一百二十只羊。”晚晴數了很久,還是沒有一點睡意。她絕望到了極點,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夠沉沉的睡去,然后永遠不要醒過來,不再有那么多憂傷需要去承受。她開了燈,坐在床上,萬念俱灰,順手拿起床上的一根毯子,把它掛在了房間的曬衣架上。她拿出紙和筆,在上面開始寫遺言:媽媽,對不起,我不能再讓你幸福了。請你原諒我,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好,如果你真的愛我,請放手讓我離去吧,因為只有離開這個世界我才能得到安息。我想你的主是不會救我的,媽媽,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求你一定要理解我,等我離開了,你千萬不要覺得難過,因為死了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以后每當清明,希望媽媽能夠給我燒些花兒,因為我生前最愛芬芳的花朵,但是如今我的命運卻如落花一樣悲慘,我希望在另一個世界我會像芬芳的花朵一樣盡情享受陽光的幸福。媽媽,留你孤苦伶仃在這個世界上,我有多么的傷心和不舍,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再也做不到讓您微笑了。我想既然您相信上帝,他會安排好你的人生的,媽媽,永別了。。。”寫完這些晚晴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她悄悄走到媽媽房間,看到媽媽熟睡的樣子,想到她醒來后的痛苦,她的心痛到了極處。。。

晚晴面無表情地踏上高高的寫字臺。這時候,她一生的光景都在她眼前一幕幕的浮現,雖然有過快樂的時光,但是更多的是悲傷,即使是快樂,現在在她看來也不過是一陣煙,一陣風。她把自己的脖子放進打了結的毯子里,然后慢慢把腳從寫字臺上挪開。。。

喉嚨開始鉆心的難受,她實在受不了,咳嗽了幾下,腳又踏在寫字臺上。“死為什么這么難,不過活著更難,我一定要下決心,咬咬牙就不會再痛苦了。”她再一次把脖子伸進那根毯子里,不過一不小心,手一滑,她沒有把脖子掛在上面,人卻整個的摔了下來,咣當一聲,旁邊的一個花盆也打翻了。媽媽聽到聲音,被吵醒了,趕忙從房間跑了過來。當她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她驚呆了,”晴兒,你怎么了,你這是在做什么?”這時候她看到了放在寫字臺上的遺書,她拿起來一口氣讀完了。媽媽開始放聲大哭,“孩子啊,你這是怎么了,你要丟下媽媽一個人離開嗎?”“媽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想讓你傷心,可是我做不到,媽媽,我求你一件事情,你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好嗎?如果你真的愛我,就答應我,一定要答應我!””傻孩子,你是媽媽唯一的希望,媽媽怎么會讓你去死呢?”“可是你讓我活著就是對我殘忍,你懂嗎?媽媽。”“我懂,孩子,媽媽以前痛苦的時候也有輕生的想法,可是后來也想通了,我想上帝給我們苦難都有他的目的,他一定會幫助我們度過難關的。”“你不要跟我談上帝,我的生命中根本沒有上帝,如果有,為什么讓我這么痛苦,我恨他,我恨他!”“晴兒,你一定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這一切痛苦都會過去的,媽媽給你祈禱,媽媽給你唱贊美詩,孩子,你一定要堅強,上帝會看顧我們的。”這時候,媽媽含著眼淚拿起贊美詩歌本唱了起來,“你的頭發已被神數算,你的重擔主已替你擔,你不要為前面道路去作難,主內有真平安。。。”但只見晚晴一把搶過媽媽的贊美詩歌本,把它撕成了兩半,“媽媽,我不要聽,我只想死。”

那晚折騰了一夜,晚晴變得更加憔悴。媽媽去學校給晚晴請了一個小長假,讓她在家里好好休息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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