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看出了小艮的疑惑，又緩緩開口道，“卻是不是我發信通知你來的這里，但是通知你來這里的那個人我卻知道他是誰。”

“是誰，”小艮急切的問道，他是在太想知道了，那么多人口中所說的無奈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坐下來，”老人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示意她坐在那里。“在你想見到人之前，你必須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老人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小艮。

“好，您說。”

“你現在還恨不恨你的奶奶？”老人的眼神越發的明亮像是想要看穿小艮的內心。

還恨么，小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恨著那個折磨了整個童年時光的老人，如果說恨，早在自己再次回到大興安嶺的時候就已經將深深的恨意全部放下，可是如果說不恨，那段時光卻又始終是自己心中磨滅不了的心理陰影。

“我不知道，”小艮沖著老人搖了搖頭。

老人點了點頭，“你沒有說謊，換做另一個人，也一定不會忘記這份恨意的。你能說出不知道，可見在你心中其實已經原諒了你的奶奶，只不過一時之間還是不愿趁人罷了，呵呵，玉蘭，你可以出來了。”老人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隨著老人的話語，另一個年老的老者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這怎么可能，”小艮驚訝的直接從沙發的站了起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小艮幼年的師傅，小艮的親身奶奶。

“這不可能，”小艮的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當初是我親手探的鼻息，是我親手埋葬了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會還活著，說，你到底是誰。”

老人慈祥的看著小艮，像是在看一個小孩子在父母面前任性的苦惱。

“小艮，你不用懷疑，她確實就是你的奶奶。玉蘭，你還不快和小艮解釋解釋。”李老沖著來人笑道。

收起了笑容，老人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想，真是太像了，盡然和當面還是一個模樣。”小艮喃喃自語道。

“小艮，我就是你的奶奶，當初你探我鼻息，那時的我確實已經油盡燈枯，但卻還沒死絕，只是進入假死而已。后來我是在你舅爺的幫助下才又成功的活了下來的。你還記得你再回大興安嶺見到的情形么。”

“當初那個森林里面的人是你？”小艮充滿了疑惑的表情。

“是啊，我是準備回去看一看故土，畢竟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活多長時間了，誰知道，就那一次卻遇見了你。”老人似乎在回憶些什么，一臉的哀傷的表情。過了好一會，老人才慢慢的從回憶中醒轉過來，再次的把視線放在了小艮的身上，滿臉的慈祥和愧疚。

“當初那樣對你，你真的可以釋懷么？”老人語音中流露出一絲的落寞。“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知道為什么我會對你那么的嚴苛么？”

小艮搖了搖頭。

“在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的父母就把你留給了我。從此杳無音訊，我動用了各種的關系查探，才知道你的父母是去執行了秘密任務。一開始我還抱有幻想，你父母只是有事不能回來。可是一年、二年我越來越感到驚奇，即使再難的任務，以你父母的實力也不應該這么久才對，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你父母應該是出了事情。可是那時的我身體已經不行了，雖然外表沒有什么變化，可是我自己卻知道年輕的時候留下來的傷隨時都會要了我的生命。我不能保護你一輩子，我惟一能做的只有把我一生的所學全部都教給你。”剎那間，老人似乎又老了許多，連站立的身姿都有些顫微。

“可是...”

“你是想說你父母還活著吧，這也是我復生以后才知道的事實。原來，我們的軌跡早就全部被規劃，你的出生，你父母的離去，都已經是早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也許你還不知道吧，早在你出身之前，其實你還有一個哥哥的，后來卻又不知道因為什么而無辜的失蹤，不管我怎么詢問，你父母都不肯告訴我實情，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你的哥哥就是你組織真正的上峰。”

“你是說我現在的組織？”“不錯，其實你現在的組織只是一個附庸，真正的組織遠要比你想象中的龐大，他的勢力已經完全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

自己還有一個哥哥，這個消息實在太讓小艮震驚。這么多年，自己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如此親近之人，就連在JN故居里，都沒有提到又關自己哥哥的只言片語，整個人就像是從虛空中跳落出來一樣，這怎么能夠讓小艮不震驚。

“那么，所有幕后操縱的難道就是我的哥哥？”

“不是，你哥哥其實也只是一個被人操縱的人，甚至他才是一個真正的可憐之人，到現在對自己的一切也一無所知。”仿佛在為自己的孫子感到難過，對于這件事情再也絕口不提。

“那究竟是誰在操縱一切，是誰決斷了我的一生。”小艮話音已經帶上了吼叫，明明已經快要找到答案，可就差那么一點，自己永遠都被埋在鼓里。

“不知道，也許等你有能力知道一切的時候，真正的真相才會水落石出。”老人似乎累了，靠在沙發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回去吧，就當從來沒有來過這里。”李老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轉身看了看小艮。

從懷中拿出了一道木質的牌子，上刻著倆個刀削般的大字“李家”。“這個牌子是我們李家的證明，帶上他或許有難得時候可以用到。”李老伸手將牌子遞給了小艮。

“記住一句話，有時候，眼睛可以欺騙一個人真正的感情。用心去感覺，不然比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那個幕后操縱的人。”李老指了指心得位置，又對小艮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去。

眼睛會欺騙一個人，難道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卻不真實。用心去感覺，小艮快步的走出了暗隱會館，腦海中卻是在不斷的回想著自己過往的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