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小暖消失了。就在遺產分完之后的那個夜晚。她帶走了屬于自己的所有東西、還有房間內屬于爸爸的遺照及她母親留給她的所有東西。

頹廢的回到房間，卻發現自己房間內前段時間用的香水也跟著不翼而飛。

“秋致陽！”齊佑伸手敲了敲門推門而進，聽到聲音的我沒有動，只是淡淡應了聲。

“小暖還好嗎？前段時間一直沒來…她情況怎么樣了？”

搖搖頭，從床上坐起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究竟怎么了？”見我還是不說話，齊佑轉身出了房間，推開對面的房門走進去，“亦暖！”

“亦暖…”

“不用喊了！她離家出走了…”起身走過去倚在門口，我才發現自己現在居然連站的力氣都沒有。而我說出那句話，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不斷顫抖。

我多希望那時的自己只是在撒謊，只是因為想看到齊佑那小子緊張的表情而所開的玩笑！可那就是事實，是我即使再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離家出走？”話音剛落，我的領口就被齊佑用力緊拽在手心，“你不是答應我會好好照顧她嗎？她人呢？現在去哪里了？”

“不知道！”任由他抓著我不放手，我不再說話。

我知道小暖會回來。她只是暫時還沒有辦法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就如同我們都接受不了秋俊峰已經去世的消息。

唯一僅剩的親人，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齊佑不明白，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也許是因為我還有母親，而小暖，已經一無所有。

“你混蛋！”我還在想著別的東西，齊佑的拳頭已經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臉上，很疼、很疼。

那是人生第一次挨打，那種疼痛，來自于內心的不甘還有對小暖的淡淡心疼。就在那一瞬間，我的腦海中閃現出這么久以來我積壓的所有憤怒：“讓她安靜下不可以嗎？沒有了，十幾年來相依為命的依靠沒有了！你明白那種感受嗎？爸爸是小暖的所有，最后的所有，可是現在都沒有了。我不懂那種疼痛，你更不懂！那么，就讓她一個人去靜靜不好嗎？一直待在這個家里，推開#房門就是滿屋子的即將逝去的記憶，看得令人難受、心疼？然后最后的結果，是讓她再一次封閉自己嗎？你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緊抓著我領口的手慢慢頹廢，然后垂下去：“那就不去找她嗎？就算不在家，總要知道她在哪、過得好不好不是嗎？”

“已經派人去查了！”伸手拍了拍他，我抬頭看過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我也很擔心，擔心小暖一個人在外。想知道她去了哪里、現在過得還好不好，我什么都想知道，我甚至希望她還在這個家里，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不能！

095

一周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關于小暖的消息。緊張不安的情緒不斷在心頭彌漫，我已經慌到不知所措。

會不會出了什么危險？為什么沒有一點消息？不行，我要親自去找，只有見到她，我才能心安！

“致陽，教授在喊你！”身邊的宋偲妤伸手推了推我，示意我回神。

“我出去一下！”即使整個教室都在等我一個人，我也無法安定坐下來。我擔心小暖，我心在就要去找她！

“秋致陽！”身后熟悉的聲音突然喊住我，回過頭，是宋偲妤：“你要去哪里？這么久了，難道還不夠嗎？從出事到現在，除了我主動找你，你有找過我嗎？沒有一句噓寒問暖、沒有一句情侶之間該有的問候。我是那天的新娘，在訂婚那天發生那樣的事情，我也很難受…可是你呢？你的眼中除了夏亦暖，沒有任何人，包括我！那么，我對于你，又算什么？”

一步步逼近、一句句聲嘶力竭不斷沖擊著我的腦波，我找不到任何適當的詞匯去回答她的問題。我開不了口，對于小暖的感情，我甚至快要超越兄妹。

那是禁忌、是不被允許的**、是令世人惡心厭惡的存在。

“你說話啊！為什么不說話？你心虛嗎？還是你壓根就不屑理我這樣的無理取鬧？”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她夏亦暖就值得你這么上心嗎？沒有你，她會死嗎？離家出走？這又是玩哪一出？這種小戲碼，你難道不覺得幼稚嗎？”

幼稚？戲碼？

“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親人！很多情況你不了解，我也不想再多解釋。但是偲妤你記住，沒有誰會愿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能理解她的憤怒，但并不代表同時要承受她的無理取鬧，離家出走絕非什么小把戲！

“是不是當妹妹看你心里清楚！秋致陽，我奉勸你，別太過！”甩下最后一句話，宋偲妤轉身離開。我想追上去、我想否認，可是我否認不了自己的內心、否認不了那棵正在發芽的小苗。

夏亦暖于我，早已不再是簡單的兄妹之情。她于我，甚至已經重過宋偲妤，重過我相依為命十五年的母親。

爸，要是你知道，是不是會氣瘋？你的兒子居然喜歡上了你的女兒！很可笑吧！連我自己的都覺得可笑呢！

我以為宋偲妤會是我的這輩子的歸宿，可是訂婚的前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只有小暖。

我甚至夢到小暖哭著讓我不要訂婚！讓我不要和宋偲妤在一起！那時候，我的心情是那么愉悅。而當我醒過來，我那么失落、

就像失去了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變態！很變態吧！你的兒子愛著你的女兒！

就這么突然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