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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黑痣

風揚打開大盜任逍遙送來的制作金鑲玉龍鳳寶石手鐲的工具盒,一眼被那顆布滿血絲紋理的白玉吸引住了,這玉極通透,那紋理也算是罕見的上品,可這血玉不知道哪里不太對勁。風揚似乎想起了什么,對倚在床榻上的晶雪說道:“雪兒,這幾天我就想問你,那任逍遙怎么知道我有這雕琢的手藝?難道她們是為了控制我才挾持你的?”晶雪深深地低下頭,眼神閃躲間,終于鼓起勇氣說:“姐,其實是我連累了你!”“雪兒,到底怎么回事?”風揚來到床榻前,握住晶雪的手問道。晶雪陷入了回憶。

那天算算你也快到洛陽了,我就和小姐妹寂靜去給你買幾袋當下流行的胭脂水粉,在蘇方木胭脂水粉店選好東西,回來在路口遇見個道士,他說出我腿上的疤痕對未來可能的姻緣有影響,介紹我去個醫館,我和寂靜也是半信半疑的,推說有事,改天再去看看。接下來,寂靜說她的玉梳子掉了齒起來刮頭發,拽我陪她去了唐家玉器琥珀店,她去選梳子,我就隨便看看,那掌柜的一通炫耀他們玉器、琥珀的做工,我就說:“這些還沒我表姐一半做的精細!”還給他看了你送我的金鑲玉的項鏈和琥珀指環。那掌柜的看得兩眼發亮,我催寂靜買了梳子就離開了。夜里,有人跳進我房間,迷暈了我,后來我疼醒了,見那戴銀面具的大盜任逍遙和那個道士從我腿上剜了東西,就又疼昏過去了,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在去你住處的路上,遇到一個藍袍老奶奶,她聽說我要去你家,便說你已經搬家了。帶我拐到這巷子里,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停下問她,后腦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就暈倒了。醒來到這里,他們說你的腿被下了毒,我不聽他們的,你就得不到每天的藥物,會毒發身亡……”“唉!我那琥珀指環和你送的項鏈也都給他們搶了去,這些強盜!”晶雪憤憤的說道。

風揚又不得已回到桌前去做那金鑲玉龍鳳寶石手鐲,手里拿著那塊血玉,她忽然閃過一絲念頭!“雪兒,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姐和你下河撈魚,回來看你卷起褲管露出的腿上的疤,那時我們在河岸曬太陽,姐去按你的疤,覺得下面似乎是塊硬硬的小石頭,我還說,是不是你幼時淘氣,石頭扎進肉里長到一處!”“是啊,我還嫌你這么說是欺負我,氣得失手把魚簍弄翻了,游跑了好容易抓的幾條魚。”“雪兒,你知不知道,坊間傳聞,有些人為了冒充極品天然的血玉,把玉植入到出生六個月左右的嬰兒腿中,以嬰孩兒的血滋養玉石,年頭越久,成色越近天然,這魚目混珠,以人血養玉的做法真是惡毒!”“姐!難道……”姐妹倆正待繼續說下去,牢外腳步聲響,一個頭戴半遮面容的斗笠的男人走近牢房,“這是字筆,別耍花樣!難得當家的有雅興,速速寫來,材料我去買!”風揚想著也許有希望,但又怕露破綻,故意說道:“你們當家的吩咐完工的鐲子還沒弄呢!我哪兒能同時弄好啊?又沒長三頭六臂!”“別廢話!沒你講條件的地方,否則你妹妹輕則腿、重則命,說沒就沒!你們在我們手心里,都老實點!”風揚邊嘟囔著邊去接紙筆,寫了需要的材料又遞給來人。那人轉身走了。回頭看床榻上的晶雪,面色慘白,風揚嚇了一跳。“雪兒,你這是怎么了?”“他……就是他,他下巴上右邊有顆黑痣,他就是那玄陽子道士,是他剜了我腿中的玉!”

梅小暖快要關店了,她幫最后來買水粉的寂靜包好胭脂,打聽了下關于月月下落的進展,囑咐她早點回家。寂靜說,她是因為奶奶有些咳嗽,她出來買藥,路過這里,就回去了。兩人正在道別,門簾挑起,寒風呼得刮進來,那來人竟沒放好門簾,他遮著棉帽,帽檐拉得很低。“這位客官,小店要關店了,您要買點什么?”梅小暖迎上去招呼著,此時寂靜剛好走到門口,她回頭不經意看了那人一眼,總覺得似曾相識,尤其是那人下巴右邊的那顆黑痣。等她離開,梅小暖拉好門簾,總覺得這來人很危險,不過天還很亮,侯捕快也快回來了。“按這單子,把香料備齊!”那聲音兇巴巴的,“客官這是要給夫人買么?夫人好福氣啊!”梅小暖穩穩心神,招呼道。“少廢話,快備齊,我急等著用!”梅小暖按單子備好,分別包了遞過去,要了銀子。“不用找了!”一陣寒風再起,依舊沒放下門簾,那人揚長而去。“夫人辛苦了!門簾怎么沒拉好?”侯捕快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梅小暖總算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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