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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誰能擋住生活消磨

  • 今夕何夕
  • 姚貞
  • 1579字
  • 2011-10-20 10:55:26

寇小婉是那種長在深閨人未識的美麗女孩,個性內向,心思敏感,阻礙了她被人發現的機會,加之她做中學老師,只和孩子打交道,所以熬到29歲,像山中的花一樣獨自開放,無人嗅到芳香。

老父在街道工廠下崗好多年了,靠看廠子賺點錢糊口,老娘生她之后得了腸粘連的病,出不了力,間斷性在些小超市收個銀什么的,哥哥打小就像只猴,坐不住,后來上社會混了幾年,騙回個媳婦后慢慢能坐住了,不光能坐住,簡直就是宅在家里,嫂子后來生了對雙胞胎,迫于經濟壓力托人介紹去了海瀾之家,生來小臉的嫂子面容姣好,天天與動輒幾千花銷的男人打交道,難免產生了羨慕之心,所以經常在家沒好臉。

脾氣來了就鬧離婚,沒志氣的哥哥最怯這個,做小伏低的,弄得一家人灰灰的,不敢言語。孩子一來二去的大了,加上寇曉婉一家七口住在不足70平的單元樓里,除去公攤,實際面積不過50平。簡直不敢走動,一動滿屋子就都是人。兩室一廳的房子,父母占了一間,哥嫂和孩子一間,寇曉婉是未婚的女兒有諸多不變,無地可占了,好在陽臺可用,所以加了雙層玻璃,引了暖氣,冬夏可住,本來大家還可以互不干涉內政的,可哥嫂的一對兒女大了,擠在一張床上不像話,天天打架,嫂子煩,天天和哥哥吵架,雞飛狗跳的,兩個孩子漸通人事了,當務之急要拆舖,嫂子便給兩個孩子說:你們姑姑一嫁人,你倆就有地兒住了,因為只有姑姑嫁人,你們爺爺奶奶的破家當才能賣了換新的,銘銘就可以住客廳的新沙發,琪琪嘛住姑姑的陽臺。

所以兩個孩子有事沒事就問姑姑什么時候嫁人,從上幼兒園一直問到上小學,問題越拖越多,孩子還在打,夫妻仍舊吵。換誰都煩,寇曉婉工作后本來要租房子的,無奈1800元的月薪實在負擔不起單元房,民房都離學校太遠,在寇曉婉鐵定了要租房的決心下了不久,城中村連發了幾起強奸案,生性耽于幻想的寇曉婉又打消了注意。哥嫂貪戀父母免費的午餐更是抗拒到底,不勝其煩的父母早已是沒好氣,這種磨練人耐性和意志的環境讓寇曉婉倍感絕望,工作成了食之無味的雞肋,而這個時候單位人介紹了馮得,馮得145平的高層被一家人得知后,全家在老母的提議下破天荒下了回館子,買單的當然是寇曉婉,回家的路上嫂子順路給孩子去看壁紙和書桌,好像寇曉婉第二天就會被掃地出門似的。

所以肩負使命的寇曉婉實在拿不出拒絕的理由。馮得迫切賣富的樣子令寇曉婉非常不適應,嫂子和哥哥看出點苗頭,商量一番后嫂子居然找到了學校,和寇曉婉推心置腹,曉以利害,嫂子拿自己為例,說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命運,自己投錯了胎,小姐身子丫鬟命,嫁錯了人,貧賤夫妻百事哀,記憶里美好的事都被瑣碎煩心的拮據擠占了,說到最后居然留下了眼淚,女人的仇恨挺容易因為雞零狗碎而生出來,但也會因為一瞬的感動土崩瓦解,所以和女人在一起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寇曉婉想起嫂子這些年的諸多不易,便和她唏噓一番,下了決心。

但是,新帝元的那個晚上寇曉婉再也沒有心情和馮得應付了,哪怕有一天馮得會做市長,市長夫人的顯赫也擋不住寇曉婉的脆弱自尊。哭了鼻子的寇曉婉在辦公室遇到了馬露露,馬露露容光煥發,摟著她得脖子湊到寇曉婉耳邊說:你猜我昨晚和網友見面,一宿人家給了我多少?1500!我直接去了歐時力,換了件連衣裙,值吧?沒等寇曉婉回話,馬露露又說:這話我只跟你一人說過,你要告訴別人,我會畫個圈圈詛咒你哦!說完馬露露身輕如燕的飄走了,寇曉婉對馮得的無名火又一次意外被撲滅了。

是啊!社會變了,寇曉婉的青春算得了什么?愛情在生活里是沒有免疫的小白鼠,遲早會感染的,而婚姻卻是冬天里的麻雀,再冷也能隨處扎根!馮得的女人,也許不是為了馮得,而是145平的房子,奧迪車和名牌的生活質量,你寇曉婉讓路,后邊一定前仆后繼,這些想法像爬山虎一樣占據了寇曉婉的腦海,糾結到不行時,出差幾天的馮得突然回來了,電話里說:寇寶貝,下午兩點半公爵食府赴約,要打扮,賣力打扮。電話掛了,寇曉婉舉著電話還沒說一句同意或者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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