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總是這樣讓人癡，讓人醉。

琉璃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好看的輪廓，似星辰的雙眸，如梨花的笑靨。

“哥哥，你這樣親吻著你的親妹妹，好嗎？”

看向琉璃的煙頭突然愣住了，他尷尬地放開手。

“哥哥，你不要騙我了，其實你的心里只有她，現在，你回來了，去找她吧。我們是不可以的，我累了，放過我好嗎？……”

煙頭看著琉璃淡淡地說著，煙頭看不清琉璃的表情，只看到那雙原本發亮的雙眸，此時已沒了顏色，只剩下漠然……

“現在的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爸爸沒了，媽媽也沒了，我什么都沒了，沒有什么東西是你想要的了，你再這樣報復我，能得到什么呢？你贏了，我很痛苦，十年了，還不夠嗎？……”

還有，煙頭，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們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會在一起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現在，你為什么還要來找我呢？

煙頭瞇著眼看著琉璃，雙手握拳。

“溫良，你以為你痛了十年就能減輕我這十幾年的痛楚嗎？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人是最悲催的嗎？呵呵，溫良，你的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吧！”

“那你想怎么樣？”琉璃覺得自己精力要被透支了，連說句話都那么地費力。

“我想怎么樣？溫良，你明知道我們不可以在一起，那這一次為什么還要答應我出來？”

“因為我自私。煙頭，我沒有告訴你么？我喜歡你，十三歲開始喜歡，喜歡到了現在。我貪戀，想要得到你，我不想放開你。對，我們這輩子永遠都不可以在一起的，這一輩子永遠都不可以的。”琉璃喃喃自語起來。

煙頭失語。

琉璃笑了，笑得蠱惑人心，傾國傾城。

“赫煙，你是想要爸爸的那份財產嗎？它沒了，消失了，被那一場大火全部地燒光了！……”那場火是琉璃過不去的坎，她始終能記得那晚燒了一夜的火，熄滅的時候是十二點的鐘，8月9號，自己的生日，父親給了自己這么大的一個禮物。

琉璃的歇斯底里被煙頭狠狠得吞進了他的嘴里，煙頭撕咬著琉璃的雙唇，琉璃掙扎著，漸漸地琉璃嘗到了血的味道……

很快地，煙頭用力地放開了琉璃，琉璃雙腳不穩，摔在了地上，琉璃皺了皺好看的眉。

溫良，這是最后一次！過了今晚，我們就不再。

赫煙拉起琉璃，把她按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而煙頭拉開了另一邊的車門，踩下了油門，車輪在地上發出“嘶”的摩擦聲，離開了……

好，好，很好，溫良，赫溫良，既然你自私地想要我，那我就成全你。

…………

夜，下著微雨的夜，濕濕的路面，連頭發也被沾了濕氣，不舒服。想起年幼的自己偷穿媽媽的高跟鞋，不合腳的鞋子，打了一圈，細細的跟，踩在地面上搖搖擺擺，稍不留神就摔倒在地。

琉璃慢慢地起身，穿著赫煙留下的寬大的外套，上面還留著他的味道，這個房間里還充斥著他的味道。

坐在榻榻米上，點一根七星，看著這座如墓冢的城市，她笑了，一直笑到那輛黑色轎車消失在喧囂的黑暗里……

琉璃笑著笑著，哭了，她彎下身子，雙肩不住的顫抖著……

煙，這就是你當年未完成的報復嗎？

這一次，可以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