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阿鈺就被一路扯上二樓,“公子,咱們進去吧?!?
綠衣姑娘聲音嬌柔了幾分,不容阿鈺反應就將其推進自己屋子。一般姑娘自是無法將一個成年男子扯這么遠,但這里的姑娘卻是個例外。
“姑娘。別這樣!”,阿鈺有些生氣了,甩開了她的拉扯。
綠衣姑娘眼看慣用的招數不管用,就以袖掩臉嚶嚶的哭。
這下阿鈺有些無措了,自問自己也沒怎么兇她呀,“姑娘,別哭啊。”
果然還是吃這套,綠衣姑娘心里偷笑,面上卻還是抽抽搭搭的抹著淚,“原本也不關公子的事,只是如果公子如果就這么出去了,媽媽看到非打死我不可。”
“為什么?”阿鈺有些不解。
“公子難道從來不曾聽聞些關于我們這些淪落了風塵的苦命人的事?”綠衣姑娘有些詫異,難道他不是從某位姐妹房里出來的嗎?她可是看的清楚哩,就算第一次來,也不至于一點都不懂吧?
“我……”
“這樣吧,公子就在這兒多呆一會,哪怕坐著喝喝茶也行,這樣就算幫了我了?!?,綠衣姑娘以退為進。
“好。”,阿鈺果然就坐在椅子上,喝了幾口茶,鬧了半天,他也是真的渴了。
“公子?!?,綠衣女子這一聲喚的柔若無骨,又帶著幾分甜膩,當真是拿捏的好,“我給你滿上?!?
喝了茶,他就當真跑不掉了,她掩嘴笑笑,往前進了一步。
這一進卻引的阿鈺連忙站起向后退了幾大步,不經意身子就撞向帷幔生生將其打落了下來。
隨著帷幔被扯落,帷幔背后藏著的人就完全暴露了出來,是一個滿身鞭痕的姑娘,被結結實實的捆了一道又一道,嘴也被堵住了。
雖然綠衣姑娘早就對這種被偷放在姑娘屋里學技能的“新人”見怪不怪,剛才進屋也早就有所察覺,可她的傷如此重,還是將綠衣姑娘唬了一跳。
姑娘對這種事見怪不怪,可不見得客人接受的了,所以一般這些“新人”都會被藏嚴實,不會被發現,更不會直接草率的藏在帷幔背后??催@樣子,肯定是她掙扎著跑出來了。
“別害怕,是偷跑出來的新人,不懂事才會誤闖進來?!?,綠衣姑娘連忙解釋。
“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不懂規矩!還不快滾出去!”,綠衣姑娘極力掩飾,就怕好不容易被自己扯進來,‘茶’都喝了的客人給嚇跑了。
“誰傷的她?”,阿鈺有些震驚的瞅著被綁著的女子,心像被割了一樣有些疼。我認識她嗎?為什么會這么熟悉?
“自然是媽媽,還有誰。剛進來那會兒我也經常挨打的,只是沒有這么狠罷了?!?,綠衣姑娘沒有說謊,一時有些感慨,“她大概是反抗的太厲害了,媽媽才會下死手,不然媽媽就是心再黑,也還心疼銀子了?!?
綠衣姑娘還在說著什么,阿鈺卻什么也聽不見了,他一把扯掉女子嘴里的手帕,“我們是不是認識?”
女子一時哽咽著,說不出話,尚且還綁著的身子顧不得跌倒就整個撲向了阿鈺。
阿鈺沒有躲開,讓她靠在自己懷里,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攬住了她。
“阿鈺??炫?!找人來救我!”,女子低聲對阿鈺耳語,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阿鈺脫口而出,忽略了身邊還有人。
“阿鈺,你怎么呢?我是你的……瑤姐姐啊。”,李瑤兒很虛弱,可此刻心里卻異常清醒。阿鈺,竟然還能讓我碰見你,真是上天垂憐!
瑤姐姐?阿鈺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真的很熟悉,可腦子里為什么沒有關于她的任何記憶?可即使沒有半點記憶,看見她滿身血淋淋的心里還是會疼,“瑤姐姐?”
“阿鈺!”,李瑤兒聽到這一聲呼喚,一時淚如雨下,雙手掙扎著想要掙脫,無奈繩子捆的太緊,反將傷痕累累的傷口蹭破。
“別動。我來!”,阿鈺賣力的解了半天愣是沒解開,于是拿起一只茶杯摔了個分崩離析,撿起大點的瓷片割起繩子。
綠衣姑娘覺出氣氛不對就自動屏蔽了氣息,一步步挪出屋子。
“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劫人!”,繩子還沒割斷,打手小六就已帶著七八個手下闖了進來。
“快跑!別管我了!”,李瑤兒驚恐的看著這些連日來將她折磨的死去活來,面目猙獰的家伙,她早就領教夠了這幫人的狠辣。
“不!既然我們認識,我就要帶你一起走!”,看著面前的姑娘,阿鈺說的認真。
“哈哈!他們是在說夢話吧?還逃走?上!”,小六上前一腳將阿鈺踩翻在地。
“阿鈺!”,李瑤兒心痛的喊,強撐著一口氣跪地哀求,“不關他的事,求你們放過他?!?
“放?她以為我們是菩薩?哈哈!”,眾打手附和著小六一陣譏諷,說著一哄而上,阿鈺反抗了一會兒便被打倒在地。
“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李瑤兒一遍遍喊著,撕心裂肺的往阿鈺身上撲,卻被小六一把扯倒在地。
他要被打死了!阿鈺!阿鈺!阿鈺……
“賤人!”,小六一腳踩在李瑤兒傷痕累累的背上,“死都不讓人碰,還以為你有多高貴,這會兒卻在這撲男人?”
李瑤兒被踩的吐出一口血來,可她用殘破不堪的指甲深深的掐進肉里,以保持清醒。阿鈺在吐血,他要被打死了!阿鈺……
“只要你們放了他,我就什么都聽你們的!”,她絕望的閉上眼睛,身仍在心卻已死去。
“當真?”
“當真!”
“好!”,小六猙獰的臉難得笑了笑,轉頭吩咐手下,“把他扔出去,免的死在這兒,晦氣!”
等媽媽賣了這丫頭的初夜,他還不得也沾沾油水。打從這丫頭被弄進來,他就打著這樣的鬼主意,所以調教起來才格外賣力。
已經被打的昏死過去的阿鈺,被幾個打手直愣愣的拖下了樓,一路往大門外拖去。
舞臺上,翩若驚鴻的飛仙正在上演。水青色的帷幔從天垂掛,順著帷幔一傾城絕色的女子,宛若天外飛仙,優雅翩然向著人群飛來,而后悠然落地,白色的長裙像天邊漫步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