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虧欠婉幽的，本王會讓你用一輩子來償還！”

晉雙城的這句話猶如一根尖銳的針，一遍又一遍，深深扎進沈依霜的心中，怎么都揮之不去。

虧欠？償還？一輩子？

沈依霜深吸一口氣，拿手抹掉嘴角的血跡，腳步虛浮地走出涼亭，卻又在不遠處停住了。

她也不回頭，只聽得淡漠而平靜的聲音傳來：“婉幽是我的妹妹，我即便是死，也不會傷她一分一毫。我沈依霜就再過分，也不會陰毒到殺死自己的妹妹！”

說完，舉步，冷然而去，那背影，是久違的凜然與高傲。

事情的真相太過復雜，沈依霜沒有向晉雙城解釋，她更知道，就算解釋，晉雙城也不會相信。

其實，沈依霜與她的這個妹妹乃是同父異母，兩人并不怎么親近。沈依霜更沒想到，沈婉幽會同堂堂晉王爺有著愛戀的關系。

晉雙城看著那道隱入夜色中的纖細背影，從來冷峻邪戾的目光，漸漸變得復雜起來。

秋夜寒涼，一夢一整晚，夢中盡是蒼茫，夢醒，心口的痛卻愈加明顯起來。

彩兒像往常一樣，侍候著沈依霜穿衣洗漱，笑瞇瞇地同她講些剛聽到的趣事傳聞，沈依霜也不言語，只靜靜聽著。

“奴婢聽管家說，今兒府上會來一位姑娘，管家還說，那位姑娘曾是王爺喜愛之人。”彩兒一邊給沈依霜梳頭，一邊歪著腦袋似在思索：“也不知道，能被王爺愛上的姑娘，會是什么樣呢？”

聽了這話，沈依霜的手顫了顫，她垂下眼簾，長睫擋住眼底滑過的嘲諷與凄楚：“是個很美的女子，只是有些任性。”

知道妹妹還活著的驚喜已經散去，此時留在心里的，只有濃濃的悲哀。

“哦？霜夫人見過她？她有沒有霜夫人美呢？”彩兒像是聽到什么極為有趣興奮的事，睜大了清亮的雙眼問著。

沈依霜笑了笑，正欲說什么，卻聽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彩兒忙去開門，兩個黑衣侍衛站在門外，道：“霜夫人可梳洗妥當？屬下們應王爺指令，帶霜夫人去個地方，請夫人快些才好。”

沈依霜皺眉，“去哪里？”

兩個侍衛對望一眼，只道：“夫人去了便知道了。”

沈依霜的心里驟升不安，可她也知道，自己淪落到這般境地，早已經沒有了拒絕的權利。

待侍衛帶著沈依霜離開后，晉雙城走了過來。

彩兒忙躬身施禮，原本的清純微笑已不復存在，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屬下見過王爺。”

晉雙城微一點頭，也不說話。

彩兒緊皺秀眉，遲疑著問道：“王爺，秋太師手段頗為狠虐，您真的要用霜夫人去換婉幽姑娘嗎？”

“秋方炎給了本王兩個選擇，要么用本王的二十四影衛去換，要么就讓沈依霜去陪他十個晚上。本王總不能用影衛去換一個女人吧。”晉雙城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秋太師權勢雖大，咱們晉王府也不必受他牽制。”彩兒咬牙，有些忿忿地道。

晉雙城勾起嘴角一笑，“本王怎會忌憚了他？只不過還沒到扳倒他的時候罷了。”說完，他轉身，邊走邊道：“十日后，你去接她回府。”

“若她被秋太師……”

“就算是尸體，也要給本王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