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說得就是她么？不久之前，本王府中確實有個侍妾逃了出去，便是她了。”

玄蒼的這句話說得淡然而無情，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狠狠刺進柳鳴悠的胸口，沒有流血卻痛得徹骨。也許她可以安慰自己，他是為了掩飾為了騙凌御風才這么說，可是，為什么還會如此痛徹心扉？

柳鳴悠目光幽幽地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盈盈著的不是恨亦不是怨，而是無盡的痛楚和苦澀。

你怎么能這么說，你……又怎么能忍心這么說？

“原來是這樣啊。”凌御風故作了然地點點頭，雖笑著，鳳目里卻是如霜的冷意，“本座很是喜歡這個女子，卻不知王爺是否能忍痛割愛呢？”

玄蒼看向廳中被擒住的柳鳴悠，目光中皆是不明的意味，“既然教主喜歡，本王又怎好拒絕？”

一句話，將本就裂開的心，砸得粉碎。

柳鳴悠垂下眼簾，長睫將所有悲傷通通掩蓋住。

凌御風似是已料到玄蒼會這么說，勾起嘴角笑了笑，雙手負于身后，緩步來到柳鳴悠面前，周遭所有喧囂此時也漸漸淡去，目光皆聚焦在凌御風與柳鳴悠身上。

“柳鳴悠，你說我該怎么處置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坐在一邊的碎容更是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看向玄蒼，卻見他只瞇縫著鷹眸，面無表情地低斟淺飲。

柳鳴悠閉了閉眼，從牙縫中吐出一句話，“凌御風，這孩子……”

她出口的話還未說完，凌御風便倏地捏住她的下顎，盯住她含恨的雙眸，冷冷道：“來人，把藥端上來。”

不暇片刻，一個丫頭模樣的女子端著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藥走了過來，柳鳴悠一聞便知道那藥是干什么用的。

“凌御風，你不能……”她凄聲喊道。

“灌下去！”凌御風冷冷吩咐，然后轉過身，含笑看著玄蒼，“蒼王爺，既然你已將這個女人送給了本座，那么她的肚子里就不能再有別人的孽種，王爺你說對么？”

玄蒼不改笑意盈盈的表情，道：“凌教主還真是霸道，既然她肚子里是個孽種，又怎能留下？”

柳鳴悠的雙臂被狠狠鉗住，黑衣護衛則是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嘴掰開。

藥汁頃刻間盡數倒入她的口中，泛著熱氣的藥汁順著喉嚨流下，卻帶來陣陣刺骨的寒意。她緊緊閉上雙眼，掩蓋住無盡的哀傷，淚水沿著眼角淌下，點點滴滴都刺痛著人心。

見此情形，廳中的許多人都心生不忍，紛紛垂下了眼，坐在一邊的碎容更是不禁咬牙，想要上前去阻止。卻被玄蒼凌厲的目光一瞥，終是攥緊了雙拳緩緩坐了下去。

“教主這場戲，該上演完了吧？”玄蒼臉上慣有的笑意此時竟漸漸斂去，難得地現出一絲陰沉。

凌御風揚手一揮，鉗住柳鳴悠的護衛倏地收手，柳鳴悠嗵得一聲癱倒于地，空洞的雙眼不知看向何處，默默的，如同死了一般再沒有一絲生氣。

“蒼王爺，明人不說暗話，本座這么做只是為了告訴你，若你已確定將圣雪無雙送予本座，那么她的一切都只屬于本座。如果她有一點背叛，本座便十倍奉還！”凌御風嘴角雖噙著笑，語氣卻是冷厲無比。

玄蒼衣袖下的手不著痕跡地捏緊，微笑著淡淡道：“這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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