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紫蝶恨恨瞪著正在銅盆中凈手的柳鳴悠，狠厲的目光恨不得在那身白衣上瞪出兩個洞出來。

柳鳴悠自是感覺到了她的怒視，拿布巾擦干了手，才轉過身看向她，“我知道，你恨我解了你身上的毒，你更恨我將你救活。風紫蝶，人生一世不過幾十年，你自己不珍惜，你以為別人會在意你的生死？”

“所以你受盡了凌辱，不惜委身于兩個男人也沒死，就是為了茍延殘喘地活著。”風紫蝶冷笑，譏諷至極的笑。

柳鳴悠卻是淡然一笑，道：“我只是想要做回原來的自己而已，這具身體屬于誰，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我的心屬于我自己便好。”

所以，她忍受著凌御風對她身體的索求，只為等到親手殺死他的那一天，然后便能擺脫噬骨針，恢復武功，做回原來那個冷心冷情的圣雪無雙。

想到這里，柳鳴悠卻是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繼續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你又怎會懂。”

說完，她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柳鳴悠，你做不回原來的圣雪無雙！你，再也回不去！”

風紫蝶的話陰狠而冷絕，柳鳴悠雙手緊了緊，卻終是沒有回頭。

誰能預料的到，多年之后，那句“你再也回不去”終究是一語成讖，柳鳴悠再不是柳鳴悠，世間也再無那般風采無雙的圣雪無雙。

恢復后的風紫蝶再沒有什么異動，靜靜坐上馬車，留戀地回頭看了一眼，直到車簾遮擋住視線，那方存在她滿心愛戀的地方，那個她付出了所有感情的人，都已經漸漸遠去。

離開冥天教前，風紫蝶問過凌御風，“若那個圣雪無雙是假的，你會怎樣？”

凌御風語氣是少有的堅定，“不可能。”

風紫蝶再沒說什么，被愛人親手送人的心痛早已轉變成滿心扭曲的邪惡。她不會告訴凌御風真相，這所有的苦果她要他全部嘗過，她要他在悔恨中痛不欲生！

柳鳴悠已是不止一次地嘔血了，伴隨著血腥還有陣陣惡心與干嘔。

這一晚，又是一番糾纏歡愛之后，凌御風一邊情迷地親吻著她濡濕的鬢發和臉頰，一邊在她耳邊低聲道：“三日后，本座便能得到圣雪無雙，本座真想知道，她在本座身下，會不會比你更迷人。”

柳鳴悠抿緊了唇，卻是輕皺著雙眉不言一語。

凌御風忍不住情動，復又覆上她的身體，埋下頭正準備親吻時卻被她猛地推開。凌御風惱怒不已，一句罵聲還未出口，卻見柳鳴悠雙手撐著床沿干嘔了起來。

“你……”凌御風疑惑不已。

柳鳴悠正準備搖頭說“沒事”，卻突然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全身一僵。

她是懂醫術的，這種癥狀再明顯不過，難道真的是……

想及此，她猛一抬頭看向凌御風，美麗至極的眸子里閃動的不知道是震驚是哀愁還是幽怨，復雜至極，卻也動人至極。

凌御風被她這種目光看得再也把持不住，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扯進懷里，狂熱的吻掠走她每一分呼吸。

柳鳴悠任由他翻來覆去的折騰，而心底早已被悲涼深深淹沒。

真的回不去了嗎？真的……再也不回去了嗎……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滲進散亂的發絲，瞬間泯滅……

——————————————————————

遲到的更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