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宸從床上扯下一床被單丟在落紫郁的身上。一雙厲眸如君臨天下般睥睨著跪在地上的張嬤嬤,低沉的聲音冷冷的揚起,“張嬤嬤,你回去稟告母妃就說郁王妃有失婦德,本王今天要好好教訓她!”
有失婦德?
落紫郁頓時怒火心中燒,霍的站起身直視上官宸,大聲質問:“上官宸,你跟我說清楚,誰失婦德!”
“你給我閉嘴。”上官宸火大至極。這個女人絕對是天字號第一大傻瓜。她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上官宸我告訴你,少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我不是你的什么奴婢,可以讓你任意斥責打罵……”
“你閑自己命長活膩味了是吧。好,本王今天就成全你。”上官宸強勁有力的大手一下子緊緊揪住被單,不讓它有跌落的可能,沖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
須臾,未叔和侍衛一股腦的沖入臥房中。
“把這個瘋女人帶到品花樓。本王要好好的教導她。讓她知道什么是女人,什么是服從。”
“上官宸,你這個無恥大混蛋。”落紫郁怒極,揚手一揮,上官宸著實又挨了一巴掌。
上官宸亦揚手重重的還了回去。
啪的一聲響,落紫郁的臉偏向一邊,白皙如雪的臉頰頓時火辣紅腫,一絲猩紅的血色從唇角緩緩流出。她徹底懵了,怔怔地站在那里,腦海中蒼白一片,不知所以。
屋子頓時安靜無聲,詭異窒息的氣氛肆意張揚。
上官宸看著落紫郁,眼神深黯熾烈,他的大手用力將落紫郁一推,落紫郁便整個人落入未叔的手中。
“回品花樓!”上官宸衣袖向后一揮,雙手交疊背在身后,冷聲下令,大步流星向屋外走去。
“宸王爺!”一直跪在地上沉默不語冷眼旁觀的張嬤嬤突然緩慢開口,“倩王妃還等著郁王妃跪請問安呢!”
“大膽奴才。”上官宸停步,旋身冷冷地瞪著她,眼中的陰霾幾乎要迸發出來,“你沒有看到本王正要帶這個瘋女人回品花樓好好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瘋女人嗎?”
“回稟宸王爺”張嬤嬤抬頭,布滿皺紋的臉孔經歲月的滄桑而磨礪的越發老練深沉,沉聲不急不慢的回稟道:“倩王妃說了,今天就算是天馬上要塌了,郁王妃也必須馬上去鳳棲苑給倩王妃跪請問安,誰也不能以任何理由阻攔。”
“放肆!”上官宸暴怒,滿腔怒火的瞪著張嬤嬤,“雖然你侍奉了母妃有二十幾年,是這賢王府中甚有威望的老嬤嬤。但奴才就究是奴才,主子就究是主子。主子的吩咐奴才領命照做。這規矩難道還要本王來提醒你嗎?”眼中的陰霾幾乎要迸發出來。
面對上官宸慎人的怒氣,張嬤嬤卻一臉平靜,不卑不亢的說:“宸王爺教訓得是。但正如宸王爺所說主子吩咐奴才領命照做。奴才的主子是倩王妃,倩王妃吩咐奴才來‘請’郁王妃,奴才就遵命來請郁王妃,不敢有任何差池。如若宸王爺覺得奴才做得不對,大可自己去鳳棲苑稟明倩王妃,讓倩王妃治奴才一個大不敬之罪。不過,宸王爺,倩王妃現在正在鳳棲苑等著郁王妃的大駕呢。”狀似淡漠的語氣中盡是警告威脅。
張嬤嬤的話無疑是一記重重得耳光狠狠地甩在上官宸的臉上,血肉模糊。
“張嬤嬤,你真以為本王不敢動你是不是?”上官宸怒不可遏。
眼見事情越鬧越大,未叔忙將落紫郁交給旁邊的楓林軍,上前拉了拉上官才衣袖,
“主子!主子!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未叔努力向他使眼色,提醒他小不忍則亂大謀。
張嬤嬤從地面上站起身,面無表情的問:“宸王爺,奴才現在可以帶郁王妃去鳳棲苑見倩王妃了嗎?”
上官宸冷哼一聲側過臉。
未叔卻恭順不已的對張嬤嬤說:“可以,可以。千萬別讓倩王妃等著急了。”
“來人,將郁王妃帶去鳳棲苑。”
“是。”隨張嬤嬤跟來的其中兩名侍衛從楓林軍手上接過落紫郁。
“奴才告退。”張嬤嬤向上官宸微微福身,帶著一行人斷斷續續走出靜心苑。
上官宸眼睜睜看著張嬤嬤將落紫郁帶走,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雙手因怒氣而青筋凸現。
“哼。”上官宸大掌重重往桌上一拍,上好的楠木桌便就在一剎那間無辜的四分五裂了。
上官宸一反常態的表現令未叔詫異不已,他是看著上官宸長大的,他的心性他是了解的,再大的不平、再多的委屈他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一忍再忍。即使當初知道歐陽冰倩對真正的郁王妃施以毒手的時候,他也未曾像今天這樣沖動莽撞。更何況,他心里比誰都清楚,這時候和歐陽冰倩撕破臉結局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究竟是什么事讓他變成這樣?
“主子,發生了什么事?”未叔一臉沉重的問。
“你知道她是……”上官宸眸色一暗,忽然想到滄千玄現在應該已經折回靜心苑了。于是改口說道:“先回品花樓。”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