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落紫郁在想什么一樣,滄千玄憤怒的帶著懲罰意味的在她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口中血腥氣蔓延,滄千玄才滿意的松口。
“如果我現在真的控制不住碰了你,你一定會后悔一生的。我不會傷害你,又怎么會忍心讓你感到后悔呢?”滄千玄拭去嘴角的血絲,眼神炙熱的看著他剛才的杰作。拿出藥沫,滄千玄細細地為她清理傷口。
“這個標記是我的杰作。所以,你應該也必須是屬于我的,以后無論你是走到天涯海角,還是上天入地我都能找到你。因為,你是打著標記走進我的生命中來的。記住,這個標記意味著歸屬。”
滄千玄在落紫郁旁邊躺下,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地說:“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在街上看到你,嚇了一跳。我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置你死地,因為我不能讓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所以,我讓御風去找柳楓的妻子,她是出了名的河東獅,是一個相當難纏的狠角色。可是,你卻輕而易舉的就化險為夷,甚至還引來了歐陽冰倩,進入賢王府。那時候,我還以為你和歐陽冰倩是一丘之貉。但是,你卻毫不畏懼的頂撞她,甚至還和她談條件。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對你的敵意變為了好奇,想靠近你。那一晚,我看見你在月下輕舞,傾城脫俗,妖嬈美麗,仿若落入人間的仙子,那一刻我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我才霍然覺得,自己是還活著的。雖然,我知道你不是郁兒,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會不會將我多年籌劃的計劃毀于一旦,但是我抗拒不了你,也傷害不了你。”
滄千玄緊緊地抱著落紫郁,身體瑟瑟發抖也冰冷的可怕。
“滄千玄。”落紫郁柔聲的叫他,她能夠感覺到他內心的恐懼,也相信他剛才所說的是事實,只是,他為什么會知道……
“你為什么知道我不是郁兒。”落紫郁疑惑的問。
“因為是綁架了郁兒。”滄千玄平靜的回答,仿若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落紫郁睜大了雙眼,驚訝萬分的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滄千玄睜開眼,迎上落紫郁的目光,“因為我不能讓歐陽冰倩和樂魂山莊達成協議。我說過,歐陽冰倩也是我的敵人。”
“你不怕她發現嗎?”
“她永遠都不會發現的。”滄千玄溫柔的摩挲著落紫郁的臉頰,她真的好美,“告訴我,你的名字。”
“落紫郁。”雖然她還不能向他訴說她的過去,但是她應該告訴他名字的。在這個爾虞我詐的賢王府,能有一個說知心話的人,也是不錯的。
滄千玄的手指微微一僵,幽藍的眼色淡淡一沉,“落紫郁,郁兒?”是巧合,還是陰謀。
感覺到滄千玄神色沉凝,落紫郁微微一笑,“是不是覺得我也叫‘郁兒’很奇怪?”
滄千玄一愣,隨即卻低低笑出聲,“是呀。”滄千玄并不否認,很是坦然的說:“想不到你不僅長得和她很像,就連名字也和她相像的緊。”
滄千玄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看著落紫郁的,但是落紫郁卻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他的目光仿佛是透過了她,看著另外一個人——那個真正的郁王妃!
落紫郁凝視著他幽藍如海的眼睛,認真的問:“你和她很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
滄千玄把玩著落紫郁的一縷頭發,發絲纖柔、堅韌宛若上等絲綢從指尖悄然滑過,讓他愛不釋手。
“某種程度?”燦爛笑意在落紫郁臉上蕩漾開來,“是外貌、心理、還是……身體上?”
雖然落紫郁已經極力讓自己笑得開心,但是一抹酸澀卻綿延不絕的從心底深處涌上來。只要一想到那個郁兒和滄千玄之間可能曾有過什么關系,她就忍不住有些嫉妒那個‘郁兒’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可是她卻控制不住。
落紫郁大膽露骨的話語讓滄千玄是又驚又尷尬。他和郁兒的關系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
他離不開她,她更不能失去他。
除非……
滄千玄幽藍眼底的冰冷瞬間崩解。
情不自禁地,滄千玄慢慢吻向落紫郁。
落紫郁明亮澄澈的眼眸流淌著慌亂的水光,低而柔的喚了一聲:“玄!”
一喊出聲,一抹羞澀頓時爬上她白皙的臉頰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親昵的叫滄千玄,但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這樣稱呼他,仿若從此她和他再也沒有距離了一般。
滄千玄的身體陡然一顫,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眼前完美絕倫的身軀,看得他血脈噴張。
突然,淡淡的琴聲傳來。婉轉悠揚,含著絲絲縷縷的悲傷與恐懼。仿若此時彈琴的人在尋找、等待、思念著什么……
“這琴聲?”
落紫郁訝異。因為她身份的關系,所以組織從小就請來各方大師級琴師教她彈琴,她自認她已經聽過好多好多琴曲,悲傷的、快樂的、激情昂揚的、低沉渾厚的……卻從未聽過這么美麗動聽的曲子,仿若一不小心你就會被這琴聲給吸了去。
“不要聽。”滄千玄倉惶的用手緊緊捂住落紫郁的耳朵,不讓這動聽的曲音傳入她的耳朵里半分。
滄千玄的舉動讓落紫郁更加好奇了,“這是什么曲子?”
“琴音。”滄千玄語含怒意,幽藍的眼底仿若能結出冰來,“她是故意彈給你聽的。”
滄千玄的話讓落紫郁更加的驚訝,“你知道是誰在彈曲子?”
“是……”滄千玄的臉色突然蒼白如雪,眼底那抹淡淡的幽藍也開始變為血紅。
“你的眼睛?”落紫郁又驚又擔心。
空氣中的琴聲開始變得急促,緊張。
“我……”滄千玄的聲音變得粗噶,而且還夾著無盡的痛苦。內心像是有無數根燙紅的鋼針在不停的刺痛著他。光滑結實的脊背開始浮現出一條條猙獰丑陋的疤痕。
“你怎了?”落紫郁好擔心他,想伸手撫摸他越來越蒼白的臉,無奈她被他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解開我的穴道。”落紫郁央求道。
“……不……”他是不會讓她看到他這樣丑陋的一面的。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冒出,他顫抖著手,撫摸著落紫郁熟悉卻又過分美麗的臉頰。
“落紫郁……你一定是妖精……我來沒有這么在乎過一個女人……或許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讓我遇見你……”滄千玄低低的聲音仿若從天外傳來,飄飄然然的在落紫郁耳畔響起,美好動人,卻也讓人摸不清。
“滄千玄,你怎么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快幫我解開穴道。”濕濕水霧布滿了落紫郁的瞳眸。
“不要哭,我會沒事的。”滄千玄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朝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早點睡。”
落紫郁搖頭,剛想開口說話,但下一秒卻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緩緩閉上了雙眼。
一滴淚卻從她的眼角滑落,剛好滴落在滄千玄的掌心,灼熱、溫暖,讓他再也不想放手。
夜已深沉,靜心苑的燭光也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一抹白色的身影從靜心苑上空一閃而過,此時,誰也不知道,其實還有一個人一直都在靜心苑。包括滄千玄。
從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滄千玄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她也叫郁兒,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滄千玄真的對她動心了。
越過重重屋檐高壁、重重守衛、重重機關,滄千玄終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寒冰小筑。
寒冰小筑是由極北之地數千尺之下挖運的寒冰修筑而成的,長年寒冷刺骨,卻也像水晶一樣晶瑩透明。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它也是熒光晶亮的。
滄千玄憤怒的推開門,怒不可遏的瞪著正在彈琴的藍衣女子。
琴聲也恰好在這時戛然而止。
藍衣女子抬頭,臉上戴著淡藍色薄紗,淚光漣漣,見到日思夜念的人,她連忙起身去扶滄千玄。
“你回來了?”然而瞬間撲鼻而來的熟悉香味將她心中的那份喜悅一掃而光。這個香味她在那個女人的身上聞到過,淡雅、別致。
“你剛才在那個女人哪里!”
這么說,他是聽到她的琴音才會這么快趕來這里見她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滄千玄憤怒的質問她。
“因為她搶了我的男人!”她幾乎歇斯底里。
滄千玄氣極了,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那么的用力、那么的無情。
“你真的要殺我嗎?”她問得很輕,但是她看著他的眼神卻是那么的鎮靜。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認,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他們從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生都要緊緊地聯系在一起了,這一生他們誰也離不開誰。
一旦離開,就意味著毀滅!
果然,在下一刻滄千玄放開了她。
噬骨的疼痛在他全身蔓延,刺痛著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而他身上的疤痕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猙獰的可怕。滄千玄整個人虛軟,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搖搖欲墜。
“不要……!”她驚恐萬分的接住滄千玄向后倒的身體,將他緊緊地抱在懷中。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么的痛苦,也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么丑陋猙獰的一面。
“為什么?為什么你寧愿冒著死的危險都不碰她!”
滄千玄無力回答,也回答不出。
是啊,他為什么不愿意碰落紫郁呢?他明明有那么好的機會?心中疑惑重重,卻終究沒有找出原因。
她好恨、好嫉妒他對那個女人的在乎與小心翼翼,但是此時她更擔心在乎的是他的安危。
她攙扶著滄千玄來到寒冰池。褪去滄千玄的衣服,也褪去自己的衣服。擁著他,一起跌入煙霧繚繞深不見底的寒冰池中。
漸漸地,空氣中飄散起一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