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宸輕輕拉著棉被,溫柔的哄著她,“暖歌,沒事了,他們都走了,你出來吧,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在上官宸輕柔的誘哄聲中,暖歌終于從棉被中探出頭。眨巴著眼睛,里面寫滿了恐懼與害怕。這讓落紫郁有些自責,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傷害到如此一個單純的女孩兒。
“暖歌,我……”落紫郁想道歉,但暖歌卻沒有給她機會,她太害怕了,連忙從床上下來,跪在落紫郁面前,顫聲說:“奴婢沒有要跟郁王妃搶公子爺的意思,我……”說著,暖歌就不停的扇著自己的耳光,“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郁王妃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有我在,她不敢動你分毫。”上官宸向她保證。
“暖歌,你起來,我沒有怪你,我……”
“郁王妃饒命,郁王妃饒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不知天高地厚,和公子爺……”暖歌像是聽不懂上官宸和落紫郁的話一樣,情緒更加激動。
事情發展的這個地步讓落紫郁有些不知所措,要她對付強勢的女人絕對沒問題,但是遇到這樣柔弱的女生,她絕對是一個初學兒童。
“閉嘴。”落紫郁生氣起來,厲聲吼道。
果然,暖歌沉默了,盈盈抽泣。
“瘋女人……”上官宸立即像一只保護雛雞的老母雞,激動不已。
落紫郁不理會他,蹲下身,雙手箍住暖歌的肩膀,“你現在可以聽到我說的話嗎?”
暖歌緩緩抬頭,凝望落紫郁的眸子帶著幾分迷茫、幾分戒備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仇恨。
“我剛才純粹是因為好奇,我沒有惡意,明白嗎?”落紫郁盡量表現得友善溫良。
暖歌不說話,眼神依舊懷疑。
落紫郁扶起她,聲音輕柔無比:“快起來,地上涼。”
落紫郁一反常態的柔和讓上官宸詫異不已。耀眼如血的紅衣,凌厲的雙眸,每一樣給人的感覺都是那么的尖銳,可是一言一行中卻又是那么的溫柔如水。而兩種極致的反差融合在一起卻又是如此的美麗。
暖歌在落紫郁的攙扶下緩緩地站起身,眼神卻不安的在周圍探尋著。
“沒事的。”落紫郁讓自己的語氣柔和再柔和,不驚嚇到她。
可是,落紫郁的好意并沒有讓暖歌接受,她倉惶的推開落紫郁,逃出了寢室。
落紫郁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上官宸本能的想追出去,可是剛邁開步子卻又停了下來。緩緩轉身,一臉抑郁的瞪著地上的落紫郁。
上官宸一把將落紫郁從地上扯起來,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手上的力道幾乎是想將她捏得粉碎。
“說,是誰準你到百花樓里來的?”聲音暗沉,夾雜著不可遏止的怒意。
落紫郁掙扎著,可是上官宸的力氣是那么的大,她根本無法動彈。
她抬眸,凝視著他欲殺人的目光,厲聲道:“我是你上官宸的妻子,我想到這王府的哪里難道還需要別人的準許嗎?”
“妻子?”上官宸冷笑,漆黑的瞳眸之中迸發出一種陰森的寒冷,“你夠格嗎?你不過是她隨便從街上撿來的瘋女人。”
“夠了。”落紫郁生氣的瞪著他,“你別瘋女人瘋女人的叫,我沒有名字嗎?你叫一聲‘郁兒’我絕對受得起。”
“啪!”
幾乎是本能反應,上官宸一巴掌甩在了落紫郁的臉上。
面紗滑落,白皙如雪的臉頰上猩紅刺目的手掌印,火辣辣的灼燒痛感。
怔然望著自己空然的手,一絲濃郁的后悔滑過他深黑的眸子,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動手打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和郁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上官宸看著落紫郁的眼睛,想讓自己的話是理直氣壯,可是說出口的話語還是有些顫抖,“你不可能是郁兒,你沒有資格。”
落紫郁凄然一笑,“你說沒資格就沒資格嗎?你以為你是誰。”一滴淚緩緩從眼角滑落,落紫郁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流淚,只是心中的那抹痛楚是那么的清晰深刻。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人也曾這樣嚴厲地對她說——你絕對不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名字,你不過是男人手中的一個玩物而已,你沒有資格!
落紫郁從齒間磨出,一字一句,帶著深深地不甘與恨意,“上官宸,總有一天你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我是你的妻子‘郁兒’。還有……”話未說完,落紫郁重重地打了上官宸一巴掌,不卑不亢的道:“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
昂首闊步,風姿綽約,妖嬈美麗。
落紫郁消失在百花樓,似一陣暴風雨,來得慘烈,去得淡然,讓人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剛才的這一切是真實還是身處夢境。
這時,不知從哪里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緩緩道:“想不到堂堂傲骨凜然的上官宸也會被一個女人扇耳光。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可要笑翻整個臨城了。”這語聲是那么縹緲、不可捉摸。
上官宸斂去臉上過多的情緒,沉郁著一張臉,淡漠的看向來人,“你還真是無處不在。”語氣諷刺。
“不然怎么守護好整個賢王府的安全呢。”一條白衣人影,已自上空來到上官宸的面前。衣袂飄飄,宛如乘風,輕然飄逸,宛如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