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查了那么多天竟連玉佩的蛛絲馬跡都沒尋著,飛豹,你越來越令我失望了。”秋風(fēng)瑟瑟,落葉飛舞。這個到處充斥著蕭瑟味道的空氣里,夾雜著濃重的從“無魅門”里傳來鏗鏘有力的責(zé)罵聲。
飛豹跪倒在神秘人跟前,噤若寒蟬,空氣變得凝重,他努力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屬下無能,屬下問遍了所有道上的朋友,也仔細(xì)使人打探過,確實查不出有關(guān)桃花玉佩的絲毫消息。倒是有好些江湖上的人都曾撞見過那些黑衣人,只是黑衣人每次出現(xiàn)都帶著面具,又來無影去無蹤,實在很難入手。”
神秘人不發(fā)一言地來回踱著步子,慢慢地在飛豹面前踱過來又踱過去,身影每在飛豹眼前晃動一下,飛豹的心便咯噔抖動一下,那種恐慌比等待凌遲處死的心情還要難受,未知的恐懼深深籠罩著飛豹,他感覺全身麻痹不已,好像無法動彈。
空氣中流淌著神秘人冷冽的氣息,他整了整略微有些褶皺的衣袖,冷漠地說道,“你先起來吧,繼續(xù)查探那些黑衣人的來歷,千萬不可大意,一個不小心他們可能會壞我們的大事。”
飛豹瑟瑟地站起身,弓著身子怯怯地點頭應(yīng)著,臉上已是冷汗淋漓。
“那個人到達(dá)京城了嗎?”神秘人輕輕踱至太師椅子上,慢悠悠地坐下,繼而問道。
“回稟主公,那個人現(xiàn)住在‘西月樓’,她已約定好今日下午會過來‘無魅門’拜見主公。”飛豹拱手應(yīng)道,眼睛看著地面,不敢抬頭正視神秘人。
“很好,下午的事你速去安排,記得要好好款待這位貴賓,不許有半點怠慢。”神秘人詭異的眼神閃閃發(fā)亮,神情大悅,吩咐道。飛豹大聲應(yīng)著,領(lǐng)命而去。
神秘人悠閑地閉上眼睛,兩手搭在太師椅的左右扶手上,全身放松,呼吸著這秋日里透著的微涼的空氣,身心清爽,想著即將要迎接的戰(zhàn)斗,心情便好得不得了。
午后的秋意更濃,颯颯風(fēng)響環(huán)繞在耳,偶爾還聽得見一兩聲秋蟬的叫聲從樹蔭處傳來,由近及遠(yuǎn),又由遠(yuǎn)而近,為這寧靜的午后增添一番別有的風(fēng)趣。
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若有笑意地坐在一間雅致的房間里,屋子中間立著一道屏風(fēng),神秘人此刻正坐在屏風(fēng)后面,透過屏風(fēng)留意著老婦人的一舉一動。
這位老婦人不是別個,正是從西域而來的黑寡婦,神秘人是她這次行動的金主。黑寡婦心里也清楚,中土之人素來不喜暴露身份,金主一般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這個中土的規(guī)矩她還是懂的。因此她并不介意以屏風(fēng)相對,或許見不到對方的真面目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hù)。
“哈哈,主公,老婦這廂有禮了。”黑寡婦微微朝屏風(fēng)方向欠了欠身,低聲問好。
“毒娘子不必多禮,老夫久聞毒娘子盛名,今日得以一見,真是老夫的榮幸。”神秘人語氣恭敬,看得出內(nèi)心歡喜非常。
低沉渾厚的嗓音從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恚诠褘D明顯可以感覺到這個人是練武之人,且內(nèi)功深厚,聽聲音此人應(yīng)該已過不惑之年。方才聽到他如此喚她,黑寡婦身子微微一震,“毒娘子”?哈哈哈,真的是好久沒聽人叫過她這個名兒了,西域知道她這個名兒的人甚少,中土更是寥寥無幾,沒想到這個屏風(fēng)后面的男人居然知曉,想必他對她已然事先調(diào)查過,這個人確實不簡單。
黑寡婦淡淡一笑,恢復(fù)鎮(zhèn)定,“主公果然是無所不知啊,這次專程從萬里之外的西域請老婦過來中土,想必是有用得著老婦的地方。”
神秘人哈哈大笑,“老夫甚是欣賞毒娘子這種直接的個性,實不相瞞,老夫有一事需要毒娘子的幫忙。酬金方面,毒娘子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飛豹,進(jìn)來吧!”語畢,飛豹端著一盤金燦燦的黃金走進(jìn)里屋,擺放在黑寡婦面前,而后退了出去。
黑寡婦眼睛一亮,垂涎地盯著那些個她最愛的寶貝,內(nèi)心欣喜得直打鼓,神秘人低沉渾厚的嗓音再次傳來,“這些只是定金,請毒娘子笑納,事成之后,酬金將會是那些的十倍。”
天哪,她沒聽錯吧,十倍?毒娘子心中默默計算著十倍到底有多少金,立馬笑眼大開,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得太過于開心而扭成一堆。全西域人都知道她黑寡婦是典型的“見錢眼開”,最禁不住別人拿錢來誘惑她,如今這男人這么大手筆,必定有其中的緣故,但她素來認(rèn)錢不認(rèn)人,只要付得起理想的酬金,她自然是會全力以赴的。
黑寡婦笑意盈盈地說,“主公這么看得起我毒娘子,老婦就算是粉身碎骨亦是愿意的。拿人錢財自然要與人消災(zāi),只要主公一句話,老婦定當(dāng)從命,聽候主公的差遣。”
“好,好,好。毒娘子果然爽快,那老夫就不必兜圈子了。老夫想請毒娘子替我研制一樣?xùn)|西——攝魂散。”最后那三個字仿佛從神秘人的牙齒縫里擠出來,邪惡又陰森的口吻,叫人聽得毛骨悚然。
只見黑寡婦丑陋的臉有些抽搐,那三個字就像一記轟雷,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