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京城里熱鬧不斷,先是聞名京城的“凝香苑”門窗緊閉,被禁令不許打開門做生意,這可讓周邊的煙花粉樓喜笑顏開,大放鞭炮慶祝,少了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她們的生意可紅火得不得了,把那些老鴇們樂壞了,整天捧著一堆白晃晃的銀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后又讓全城震驚的是,令大家翹首企盼已久的鷹貝勒與太師府千金的婚禮無法正常舉行,據說要延后十日再辦,眾人都在猜測著這當中是否有什么變故、有什么玄機之類的,可都無法探聽到真正的原因。十日之后,京城又該有另一番的熱鬧了。
太師府特定命令小綠留在敏王府細心照料海貝兒,海貝兒在床上哀怨發悶地躺了三日,身上的疼痛已減輕大半,除了左手依舊不能動彈之外,其余部位皆能活動自如。
在床上躺足三日,已是她的底線,若今日再不下床走動走動,她肯定會生出其他病來的。雖然小哥哥每天都守候在她床前,替她換藥,喂她喝藥,可每次她都被他成功突襲,吻得她臉紅心跳、七葷八素的,她雖然還不是很習慣,但心里無疑像喝了蜂蜜,甜滋滋的。
最丟臉的是,每次都被小綠撞見,害她差點害羞得躲進床底,不敢見人。今日,趁小哥哥去“貝興銀號”處理積壓的事務,她有機會下床伸展伸展腰骨,曬曬太陽,看看窗外天氣晴朗,鳥語花香的,可別辜負了這大好光景。
“小姐,你怎么下來了,貝勒爺再三叮囑不能讓你下床的,你還是乖乖躺回去吧。等會兒貝勒爺要是回來,看你這樣我得挨罵了。”小綠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粥走進房,便看見海貝兒站在窗前,晃動著腰身,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小綠,我已經沒事了,再躺下去我反而會出事的,你看,除了左手不能動之外,我好得很。”海貝兒用力扭動著脖子、身體、腳,以證明小綠看她已無恙。
“呵呵,看吧,我就說貝兒嫂子今日肯定不會乖乖躺在床上的。”說話的正是那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慕容痕,海貝兒回頭,見靖遠與慕容痕一前一后踏進來,馬上笑開顏。
“看你氣色紅潤,容光煥發,想必內傷已無大礙。”靖遠這幾日也沒閑著,不時為海貝兒把脈,診斷,開藥,又在納爾鷹的威逼利誘下,盡量不開那些苦得難以下咽的藥,害他絞盡腦汁才調配出符合納爾鷹“要求”的藥方,令他直呼他比病人海貝兒還要“難伺候”!
“嗯,靖遠哥哥,我身上的疼痛都好得差不多了。”海貝兒興奮地說道,“靖遠哥哥好厲害,既長得好看,還會替人治病。貝兒佩服。”
“來,坐下,我再幫你把把脈,再吃幾副活血散瘀、益氣補血的藥方,不需幾日便可痊愈,活蹦亂跳地當新娘子。”靖遠笑笑,半開玩笑地說。
海貝兒一聽,臉頰通紅,又見慕容痕和小綠在旁邊嗤嗤地笑,更是害羞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地拿起右手邊的茶一飲而盡。
“哈哈哈,真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貝兒嫂子也有害羞的一天啊。”海貝兒無語的扭捏模樣讓慕容痕心情大爽,他自從碰到貝兒一來,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如今終于逮到機會還擊,他怎能袖手旁觀呢?而且難得見她這副好笑的樣子,真是不虛此行啊。
“賽西施,你是吃飽飯沒事做嗎,天天跑到敏王府拈花惹草,殘害無知少女,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已經在敏王府已經沒有行情啦。”這個慕容痕一出現,就會損她、氣她,跟她斗嘴,還把那些個丫鬟擾得春心亂動,就連小綠也是,被他迷得團團轉,每次看著他時的眼神好迷離,一徑沉醉在他的美色中,不可自拔。海貝兒不自覺地白了小綠那個花癡一眼,真是沒出息。
“此言差矣。莫說這個敏王府,就是整個京城,見到我的姑娘哪個不是立馬對我傾心,還一副非我不嫁的陣勢,讓我于心不忍哪。”慕容痕故意裝作黯然神傷的樣子,讓海貝兒看得非常不順眼,連連嘆氣。
“哎,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既賜給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花容月貌,同時還給你一張比樹還厚的臉皮,對你太恩賜了。你可要多燒燒香謝謝老天爺才行呢。”海貝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用清閑的口吻說道。
“你……”,慕容痕一聽,氣急敗壞,一時又想不出反駁的言辭,張口都在說著“你”字。靖遠憋不住,放聲大笑,這個貝兒嫂子真是太厲害了,三兩下就把痕起到吐血,實在有趣。
“靖遠哥哥,你的醫術這么高明,是跟誰學的呢?”海貝兒心里一直都納悶著,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如今終于有機會問出口。
靖遠聞言,怔了一下,眼神飛快地閃現一絲寒意,卻又消失得飛快,只有站在旁邊的慕容痕察覺到。靖遠欲言又止,似乎不愿多談這個話題,“貝兒嫂子,鷹快回來了,我跟痕還是先走一步,明日再來看你。”說完大步一邁,快步踏出“鷹臨閣”。慕容痕無奈地嘆了口氣,繼而追上靖遠,拍了拍他的肩,好似在安慰他似的。留下海貝兒跟小綠彼此四目相對,不明所以。
“小綠,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為什么靖遠哥哥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海貝兒疑惑地擰緊眉頭,探不出個所以然。
小綠搖搖頭,“小綠也不明白,但似乎靖遠貝勒不愿提起關于醫術的事,若不是此次小姐受傷,我們也不會知道原來靖遠貝勒醫術這么高明。”
奇怪,懂醫術不是一件好事嗎?可以救死扶傷、造福百姓,為什么靖遠哥哥要隱瞞呢?其中一定有古怪,看來要等小哥哥回來,他應該知道其中的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