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輕煙裊裊飄散在空氣中,房間里充滿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這檀香具有寧心安神之功效,最能令那些心急浮躁之人屏氣凝神,靜下心來。仔細看這間房子的擺設,裝飾雅致,獨具特色,頗具匠心。
只見房間左側擺放著一張紅木雕花桌子,桌上放有一個朝代久遠的端硯,一看就是價值連城之物。與端硯平行的另一處擺放著一個錯落有致的假山盆景,雕刻之精細讓人嘆為觀止。墻上掛著幾幅歷代名人字畫,窗臨上懸掛著一把古琴,韻味十足。右側有一個長十米高五米的古架子,兩個青花瓷、一個和田玉雕刻的佛手甚為醒目,其上還擺放著各種珍貴玉器,珍貴花木。整個房間充滿古董氣息,簡約卻足以看出主人的品味之高。
一個身形矮小的男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望那個背對著他的渾身散發著凜然氣勢的身影,那個神秘人身著一件青墨色錦袍,身形魁偉,氣勢雄渾,左手拇指上戴著一個翡翠玉扳指,正悠閑地品嘗著手中的茶。
“主公,屬下辦事不力,讓那些準備進貢給耶羅國國主的美女給人救走,請主公降罪。”跪在地上的男子一邊磕頭一邊顫顫說道,身子抖得如秋風中的樹葉。
神秘人幽幽地開口,“阿豹,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回主公,救走那些姑娘的是一位白衣公子,但此事好像跟敏王府的鷹貝勒有關。”名為阿豹的男子回答道。
“說下去。”輕啜了一口茶,神秘人不急不慢地輕聲說道。
“我手下吳大奎等人本來已經發現了那位白衣公子的蹤跡,正要動手之際卻遭到鷹貝勒為首的‘京城三少’阻截,吳大奎等人皆被擒。鷹貝勒頗緊張那位白衣公子,后來聽說那位白衣公子正是鷹貝勒即將過門的妻子——太師府千金海貝兒。”
這位阿豹原來名叫飛豹,是巨焰幫幫主,當年巨焰幫被納爾鷹一舉搗毀之后,飛豹帶著幾個兄弟顛沛流離,四處逃竄,活得比狗還不如,幸好被主公所救,才勉強撿回一條命。從此,飛豹發誓,他的命是主公的,一輩子要對主公盡忠職守,死而后已。他內心充滿著仇恨,那些令他身敗名裂的人,他有機會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哦?有趣有趣,沒想到向來冷酷無情的鷹貝勒也會有癡情的時候啊,哈哈。”神秘人雙眸收斂,眼神里透著一股邪魅的光芒,聲若洪鐘。
飛豹請示道:“主公,我們是否要對付鷹貝勒他們?”他等報仇好久了,恨不得馬上就把鷹貝勒的人頭摘下來,以雪前恥。
神秘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怒吼道:“飛豹,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現在還未到報仇的時候,況且你有把握對付鷹貝勒嗎?”
飛豹被主公的怒氣嚇得臉色慘白,“是,屬下知錯了。那吳大奎他們怎么辦?”
神秘人輕輕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重新恢復慢悠悠的口吻,說道:“這件事先放著,我自由主張,千萬別因小失大,耽誤我們的大事。”
飛豹諾諾地點了點頭,忽又聽到神秘人說道:“西域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我們指定的人派來了嗎?”
“一切順利,那人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估計十日之后就能夠抵達京城。”飛豹抬起頭,誠惶誠恐地稟報。
“很好,等他一來,我們的計劃又向前邁進了一步,哈哈哈。”神秘人目露兇光,陰邪的笑容瞬間回蕩在房間里。
“主公,屬下還有一件異常的事要稟告。”飛豹想起近些日子發生的怪事,不免有些擔憂。
神秘人眼睛一瞇,“說。”
飛豹不敢有絲毫遲疑,立馬說道:“近日我們‘無魅門’旗下七大堂的兄弟都說撞見鬼,甚至有些弟兄撞鬼之后臥病不起,弄得‘無魅門’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鬼?事情的經過。”神秘人依舊用著平淡的口吻,淡定地說。
“聽說那些兄弟都是在辦事途中遇鬼的。”飛豹口中的“辦事”,其實是“無魅門”的一項重要的經濟活動——走私私鹽,一直以來,“無魅門”都要靠走私私鹽作為主要的收入來源,并且勾結了一些官員,多年來從未出過事,里里外外配合得天衣無縫。
“有這等事?有人看到那些鬼長啥樣了嗎?”神秘人終于皺了皺眉頭,開始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沒有人看清楚那些鬼的模樣,聽兄弟們說,這些鬼全身漆黑,面目猙獰,可怕至極。”飛豹如實陳述道。
“哼,鬼怪之說,純屬無稽之談。我就不相信這世界上當真有鬼,就算是鬼,我也要讓他們露出鬼的真面目出來。”神秘人重重地甩了甩偌大的衣袖,怒目睜圓,氣勢十足地說。
“不知主公有何良策?”
“靜觀其變,讓兄弟們不必害怕,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隨時報告。另外,先暫時放一放私鹽的事,等過陣子風頭過了再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大事,別有所懈怠。”神秘人陰郁的眸光愈發刺目,冷冷地下達命令。
“是,屬下明白。”說完,飛豹起身離開了這個靜雅的房間。
神秘人再次端起那杯茶,細細品嘗了起來,手上的玉扳指在空氣中散發出冷冷的青光,房間里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