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好意思……在所有人面前裝作根本是為她好，為Alan好的樣子，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也是他，他在幕后導演一切。

“小薇，我暫時真的不能結婚。”

“君筱柔！你知道Alan說什么嗎？他說他給你的壓力太大，是他的錯，可是他不能失去你！我真不知道他眼睛哪里出問題了，會看上你！我告訴你君筱柔！你跟我趕快出現！”

“小薇，你幫我帶好Alice，我真的不能跟Alan結婚了。”

“Alice，霍建東幫忙找到人帶，在我家里。”

君筱柔有些說不出話，最后又說：“幫我勸勸Alan，我對不起他。”

“Alan說了婚禮不會取消，11月23日，還是索菲亞大教堂，你如果不來，他就一直等你！他要等著你，要跟建東和云瓊一起結婚，如果到時候你還不來，我們誰也瞞不住了，霍家兩老知道這件事你以后也就都別再想嫁進他們家！”

程小薇“吧”的掛斷了電話，她一向嫉惡如仇，對她是當做真心的朋友，一直站在她這邊幫她，這一次，小薇是真的發怒了。

手機里的忙音“嘟嘟”作響，她伸手才發覺臉上已經一片濕涼，都是淚水。她以為她已經流不出淚來，這些天太多的眼淚，太多太多，眼睛仿佛已經干枯，可以提到紹凡，她心還是痛。

她去浴室里，放了熱水，然后給紹凡打電話。

霍建東太過放心，放心到連她的手機都不禁止。他知道她根本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能在他的絲線里越陷越深，最后枯死。

“喂！筱柔！是你嗎？你怎么樣？你有沒有事？到底去哪里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筱柔，我不找你了，你出來吧，別躲起來。筱柔……”電話接通，對面的聲音她幾乎聽不出來，以為是弄錯號碼，可是那是紹凡，響一聲就接起來。

他聲音嘶啞的可怕，好像變了一個人，只有語氣中的關心還是一樣，一模一樣。

“對不起，紹凡。”她的喉頭有些梗，勉力的壓了壓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點。

“筱柔，我會等著你。11月23日，索菲亞大教堂，我還是會等著你，我等你來嫁給我，當我的新娘子，如果你那天還不來，我就死心，完完全全的死心。筱柔，你在哪里……筱柔，你到底在哪里……”

他那樣懇切，她終于忍不住淚，張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讓自己別哭出聲，可是停不住，眼淚太多太多蜂擁而至，她沒辦法，“吧”的按了掛機鍵，手機摔在地上，她痛哭失聲。

衛生間有巨大的落地鏡，她看著里面倒映的她憔悴的臉，邁進浴缸里，任由水浸透她的全身，水那樣溫暖。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還有紅色的吻痕，他恨不能在她身上烙滿他的印記，證明她是他的所有物。

每一處都痛。

她緩緩的洗自己，身上的酒氣，頭發里煙的味道，看自己的腿在水里的樣子，雪白的皮膚，上面青紫的痕跡，腰間輕輕一碰還會痛，痛的她一抖，整個人洗著洗著就累，躺在浴缸里，緩緩的睡著。

太多累，太多痛苦和壓力，她終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