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文陪了陸雪貞將近半個月,連帶著顧惜年都受到了冷落,顧惜年這會也總算知道,別的女人看著沈沛文時常陪伴在自己身側,是個什么滋味了?
這日沈沛文在書房看銀樓送來的賬簿,顧惜年親手燉了人生雞湯給沈沛文送去。顧惜年見沈沛文書房的門是開著的,便直接走了進來,柔聲說道:“沛文,工作累了吧?我給你燉了人參雞湯,你快喝了暖暖身子。”
沈沛文不料顧惜年此時會來,驚得急急忙忙蓋好賬簿,推到一旁,表情略有些不自在地說:“惜兒,你來啦?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實在是因為雪貞這次受了驚嚇,我沒辦法,只得陪著她,不過大夫說她已經無礙了,我明天就去陪陪你和予宣。”
沈沛文說話的功夫,顧惜年已經盛好了一碗熱乎乎的雞湯,放在沈沛文面前,溫婉地回答道:“沛文,我明白,你有你的難處,大姐沒事就好,否則你又要操持生意,還得擔心這后院的事情,最累的是你。”
“幸好有你體諒我。”沈沛文左手握住顧惜年的手,右手端著碗,喝下雞湯。
雞湯剛喝完,阿武就來了,稟報道:“少爺,太太那邊喊你過去。”
“什么事?”
“好像是宋家舅爺結婚的事情,關于行程和禮錢,太太說要跟你商量商量。”阿武回答。
“好,我馬上就來。”沈沛文應著,又對顧惜年說道,“惜兒,娘找我,我就先去了,你快些回去照看予宣吧。”
“好,我把湯碗收拾一下就走。”顧惜年應著。
沈沛文走出書房后,顧惜年的表情卻微微有些變了,因為她剛剛分明看到,沈沛文因為她的突然到來,表情變得慌張,而且往賬簿里藏了什么東西。顧惜年往門外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了,才拿過賬簿,不過翻了幾頁,就找到了沈沛文藏的東西,那是一張照片,是宋玧兒的獨照,這張照片應該是孫玉承在予宣的滿月宴上拍的,照片上,玧兒微微笑著,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絢麗迷人,更要命的是,這張照片的右下角已經被捏出了印子,顯然是因為沈沛文經常拿出這張照片看。
顧惜年先是一驚,隨后心里仿佛是結上了冰,寒徹心扉,手腳冰涼,臉色越發難看。
但是她并沒有在沈沛文的書房里過多逗留,她將照片原封不動放進賬簿,又將賬簿放回原位,然后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湯碗,提著食籃出了沈沛文的書房,還替他帶上了門,面上云淡風輕,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兩日后,恰逢玧兒休息的時間,玧兒便想著去花園里折幾枝桂花送去給亦秋,才進花園,只見涼亭里面,顧惜年帶著予宣在玩耍。
“宋少奶奶,這么巧,我做了些雪耳桂花羹,你也來嘗嘗吧?”顧惜年老遠就看見了玧兒,熱情地招呼著。
玧兒見顧惜年這么熱情,也就走了過去,交代小穗在花園里,折些上好的金桂。
顧惜年便親自盛上了一碗桂花羹遞給玧兒,并說著:“宋少奶奶,今天我瞧著陽光正好,風也不大,就帶予宣到花園逛逛,給他喂點點心,這雪耳桂花羹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謝謝你,顧姐姐。”玧兒接過溫熱的桂花羹,輕輕抿了一口,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因為這碗桂花羹除了桂花的香氣,及雪耳淡淡的澀味,居然沒有別的味道?
顧惜年看見玧兒皺起眉頭,才“呀”的一聲叫了起來:“對不起,宋少奶奶,大夫交代這幾日宣兒不能吃甜的,我就沒給放糖,翠翠,快去廚房取些上好的槐花蜜來給宋少奶奶!”
“算了,不用這么麻煩的!”玧兒拒絕道。
“不放糖沒味道,不好吃的,是我疏忽了,翠翠,快去!”顧惜年催促道。
“是,我這就去。”翠翠便去了。
玧兒無奈地放下碗,等著翠翠取蜂蜜回來,此時涼亭里就剩下顧惜年、玧兒和予宣,一歲多的予宣已經會走路了,搖搖晃晃地走到玧兒身邊,虎頭虎腦的去摸著玧兒腰間掛著的香囊。
“予宣喜歡這個香囊啊?我取下來送給你啊!”玧兒便把香囊取下來,送給予宣把玩。
“娘,娘,香囊!”予宣得了香囊開心極了,兩手把玩著香囊,搖搖晃晃地在涼亭里跑著,咿咿呀呀地笑著。
畫面看上去似乎很和諧,顧惜年看著玧兒逗著予宣,表情安然而又滿足,不過眼底已經氤氳出了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