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貞被襲擊之后,消息很快傳到陸桓的耳朵里,他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陸桓氣得直想把女兒接回家休養,是沈母和沈沛文一直在陸桓面前賠罪,加上陸雪貞根本就不想回陸府去,陸桓這才作罷,送了好些補品過來。
陸雪貞日日喊著自己受到了驚嚇,夢見亦秋要掐死她,加上陸桓的施壓,沈沛文只得日夜陪著陸雪貞,銀樓也不去了,一連陪了陸雪貞七天,連顧惜年母子都顧不上了。
玧兒這次確實是對陸雪貞有些抱歉的,畢竟是她帶出亦秋,又沒有看好亦秋,才惹出這次事端,她去看了陸雪貞一次,陸雪貞并沒有怎么責怪她,因為她這次算是因禍得福,自從顧惜年回來之后,沈沛文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陪伴她了,她沉溺在沈沛文對她的陪伴和溫柔里,不能自拔。
沈母也說了玧兒幾句,畢竟在沈母眼中,亦秋是不祥之人,這次又傷了陸雪貞,差點惹怒陸桓,這已經不僅是沈家的家務事而已了,玧兒只得在沈母面前保證,以后不會再帶亦秋出來了。
在陸雪貞被襲擊的七天后,葉氏登上了沈家的門,帶來了一個重磅消息,炸得玧兒再也沒有心情去理會陸雪貞的事情。
正好沈沛文也在家,沈母、沈沛文、玧兒便一起接待了葉氏。
“親家母,近來還好么?”葉氏笑呵呵地與沈母寒暄。
“我還好,親家母,你最近怎么樣呢?我看你紅光滿面的,莫不是家里有什么喜事?”沈母問道。
葉氏笑得更歡了,從手包里掏出一張紅色喜帖,遞給沈母,說道:“犬子十月二十五日結婚,在申城舉辦婚宴,請親家母,姑爺,姑娘去喝喜酒!”
沈母、沈沛文客套地笑著,說著些恭喜的話,但是玧兒心里卻“咯噔”了一下,宋玨年后去的申城,每個月都會給玧兒寫信,簡單說些他的近況,卻沒說過自己要結婚的事情,她只知道宋玨已經不做絲綢洋布生意了,開始做貨輪運輸生意了,更多的她就無從知曉了。
“恭喜親家母,還是令公子有本事啊,去申城做生意不說,現在又在申城成家立業,親家母以后有享不盡的???!”沈母笑道。
“那就借親家母吉言了,結婚是畢竟是人生大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去料理的,我過兩日就去申城了,姑爺你們也早些來,也好在申城玩一玩?!比~氏熱情地對沈沛文說。
“好的,伯母?!鄙蚺嫖膽?,自那日在玧兒房中不歡而散后,加上后來忙陸雪貞的事情,沈沛文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與玧兒相處過了,若是能有機會與玧兒單獨到申城去,沒有其他人的干擾,他們二人的關系想必能緩和些。
“伯母,你的船票買好了嗎?”玧兒問。
“你哥托人給我買好了,你放心。”葉氏答道。
葉氏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畢竟她要去申城了,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玧兒將葉氏送了出去。
“伯母,怎么這么突然?跟玨哥結婚的對象是誰?”玧兒一直愁眉不展的,不是她不祝福宋玨,她也知道宋玨遲早要娶正妻的,但是這個消息過于突然了。
葉氏其實心里也沒底,只是道:“我一直在鄴洲呆著,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呢?他就給我寄了信寄了請帖說他要結婚了,讓我來送請帖!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都定好了才通知我,也太不把我這個娘放在眼里!我只知道他娶得姑娘家里是做貨輪運輸生意的,叫做吳夢影,而且這個姑娘什么都不要,倒貼給我們宋家,想來也是玨兒的魅力太大了,擋不住人家姑娘上趕著要嫁過來!”
“玨哥難道是入贅了?”吳夢影家里做貨輪運輸生意,宋玨現在也在做這個生意,從絲綢生意跨行到貨輪,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女方連聘禮都不要,除非是入贅了,玧兒只能這么想了。
葉氏白了玧兒一眼,氣道:“你別瞎說,玨兒信上說了,是娶!我們宋家就這么一個獨苗,還沒有給我們宋家延續香火呢,他就是要入贅到皇帝老兒家去,我也不同意!”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在玨哥成婚五天之前趕去申城的,你回去路上小心些,家里收拾得怎么樣?需不需要我幫忙?”
“家里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玧兒,我這一走,也就留在申城和玨兒他們團聚不再回來了,你之前不是惦記宋家那個祖宅嗎?就勞煩你費些心思多多顧看一下了?!?
“這個不用你交代,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任何時候都不為難染子,你不要因為玨哥娶了媳婦了,就虧待了染子!”
“你放心。”葉氏說完這一句便走了。
但是玧兒心中虛虛浮浮的,始終放心不下,宋玨結婚的消息太突然,那個新嫂子真的會對染子好嗎?染子還能像之前一樣幸福嗎?她憂慮著,又覺得自己不應該想太多,畢竟宋玨那么喜歡染子,就算娶妻了也不會虧待染子的,就像沈沛文一般,何嘗因為顧惜年是個妾,就薄待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