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在最前面,往后瞄了一眼,只見幾個騎著駿馬的黑衣男人緊追不舍,知道形勢不妙,發(fā)號施令道:“崩了他們!”
最后面的兩個土匪將槍對準(zhǔn)了后面的人,可是他們的槍法遠(yuǎn)遠(yuǎn)沒有后面那個為首的男人快,只聽見“崩!崩!”兩聲,最后的兩個土匪就從馬上掉了下去。
兩個土匪的腦漿都濺了出來,玧兒看在眼里,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土匪頭子被激怒了,回過身來,給了對方好幾槍,但對方都靈活得避開了。
“小心些,別傷了馬車?yán)锏娜耍 睘槭椎哪腥四抗馊缇妫瑤е还蓮姶蟮恼龤庵畾狻?
兩方都在槍戰(zhàn),雖然都盡量避開馬車,但是馬車的邊角還是時不時擦過子彈,聲音可怖,像半夜里的雷聲陣陣。
沈母和兩個丫鬟嚇得在馬車的角落里抱做一團(tuán),玧兒知道能否得救在在此一時了,絕對不能夠亂了心神,她深呼吸了三秒,猛然想起現(xiàn)在在駕馬車的也是一個土匪,若能擊潰他,將馬車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勢必不會這么被動。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對抗住土匪?
她在馬車?yán)镅惨暳藘裳郏罱K看到了座椅底下的那罐酸梅子,那是孫玉承送來的,沒有想到一罐不起眼的酸梅子,現(xiàn)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她一狠心,拿起罐子,掀開車簾,對準(zhǔn)土匪的腦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罐子破裂的同時,只見土匪腦袋上的鮮血如一道小小的噴泉,鮮血汩汩地往外冒著,他再也沒有力氣,甚至沒有能夠回過頭看玧兒一眼,就斜著身子掉下了馬車。
土匪頭子看見玧兒的這一舉動,舉起手想給她一槍,可是當(dāng)槍正對著玧兒腦門的那一瞬間,他又沒能舍得,畢竟這是一個少見的美貌與膽識并存的女子,
就在他猶豫的這一瞬間,玧兒拉住韁繩,一轉(zhuǎn)馬頭,將馬車往反方向奔去,幸好她學(xué)過騎馬,雖說是第一次駕馬車,但也不至于不知所錯。
土匪這邊已經(jīng)有一半的死傷,眼見玧兒加著馬車離去,土匪頭子知道自己已經(jīng)占了下風(fēng),幾經(jīng)權(quán)衡,便也不再去追,下令撤,帶著剩下的人馬,從小路逃走了。
玧兒一路駕著馬車往回,可是馬已經(jīng)受了驚嚇,不大聽使喚,玧兒想讓馬停下來,可是馬依然勇往直前,眼看就要撞上那個為首的男人,馬依然不肯停,玧兒急得額頭直冒冷汗。
說時遲那時快,為首的男人一個翻滾,從自己的馬背上跳到了玧兒的馬車上,奪過玧兒手中的韁繩,使出了十足的力,猛地將馬往回拉,馬感受到這強大的拉力,再也不能往前,長長地嘶叫了一聲,這才停了下來。
一連串的事情,讓玧兒心神不定,想不起來向身邊的男人道謝,直接掀開簾子,去看沈母她們?nèi)绾危灰娚蚰改樕珣K白,渾身都在發(fā)抖,兩個丫鬟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與沈母緊緊抱著,抖得厲害。
“娘,沒事了!”玧兒急忙鉆進(jìn)馬車,握住了沈母的胳膊。
沈母似乎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怔怔地看著玧兒,反復(fù)問著:“沒事了么?沒事了么?”
“沒事了娘!我們得救了!”玧兒將沈母扶了出來,看見幾個男人都立在馬車周邊,才想起,還未向他們道謝。
剛才太慌亂,玧兒來不及仔細(xì)觀察他們,此時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一共五個人,為首的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的騎馬裝,三十歲上下的年紀(jì),身形偉岸,五官雋永,說不上是多么英俊迷人,可是卻帶著一股威風(fēng)凜凜的魅力,尤其是那雙眼睛,深不見底,銳利至極,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只獵豹,敏銳強勢,一舉一動都有著說一不二的氣勢。
其他四個男人都站在他身后,穿著同樣的黑色風(fēng)衣,顯而易見,他們都是他的部下。
“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請問先生的高姓大名。”玧兒福了福身子,真誠地謝道。
“不必了,路見不平而已,各位安好就好!”為首的男人顯然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
玧兒猜想,他們隨身攜帶槍支,看起來像軍人一般威魁梧,想來身份并不一般。
沈母也已經(jīng)回過神來,也道謝:“先生,我們是鄴洲沈家,今日多謝各位的搭救,大恩無以為報,若不嫌棄,請到府上小坐,老身一定會好好款待各位!”
為首的男人謙和地笑著,拒絕道:“太太不必如此,我們只是路見不平,還多虧你有一個機(jī)智的女兒,才能免遭此難!”
沈母緊緊握住玧兒的手,帶著驕傲說道:“她不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兒媳婦,不過勝似我的女兒!”
為首的男人一愣,意味深長地看了玧兒一眼,還是說道:“有這么機(jī)智的兒媳婦,也是福氣,你們可是要回鄴洲?”
“正是!”玧兒道。
男人便說道:“我們也要去鄴洲,如果不介意,我送你們回城,現(xiàn)在世上不太平,到處多有土匪,你們出門還是要小心些!”
“那便多謝先生了!”玧兒也沒有假意推脫,經(jīng)過剛才一事,她們都心驚膽戰(zhàn),經(jīng)不起再一輪的驚嚇,既然是順路,就讓他們送一程也無妨。
沈家的馬車夫受了傷,不方便再駕車,是那男人的部下駕得馬車,沈家的車夫就靠在馬車外面休息。
這一路回去,不到兩個小時,進(jìn)城的時候,那為首的男人就執(zhí)意與他們道別,任沈母如何挽留也不成。
玧兒忍不住拉開簾子,最后看了他們一眼,為首的那個男人也正好回過頭來,見著玧兒,他的薄唇輕輕地抿出一個弧度。
玧兒一怔,也笑著與他招了招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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