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信王殿下,您可以松開您尊貴的雙手了,別一直放在你不該出手的地方,不撒手成么!”石丹再次開口,抬頭斜睨著信王疑惑沉凝的目光。
迎上女人清冷目光,淡定中決然,男人猛的撒手,他甚至有些驚恐的退后了幾步,深究的看著女人的臉。
她這是什么意思?怎么覺得她話中有話呢?什么是“他不該出手的地方”是指人?還是指——
什么時候開始,她說話有了這種讓人不敢小覷的深意?是他多心?
石丹留意著面前男人的反應,她無意間的一句話,讓男人露出驚恐之色,雖然男人掩飾的很好,卻沒能逃過她的銳眼。
顯然是這個男人“胸有大志”。這種男人太不簡單,身在王位,他深邃眸中,依稀可見溝壑難平的欲念,雖然他的關心是一點不假,對她是真切的愛戀,這種愛戀如同空中樓閣,隔離了世俗常理,美的讓人沉迷,正如妖媚之術,總是誘惑難擋,陷進去就會中毒至深。
可她需要這樣的男人么?不!石丹心中酌定,不是每一份愛意她都必須接受的,她感激每一個愛她的真心,能回報的卻只能是禮貌的兩個字:謝謝。或許她也可以為了反饋這份真心,不會漠視他深陷欲望泥潭,要拉他一把,盡管這樣做有點危險,力量,定力不夠,她反而會拉下泥潭去。
“謝謝您救了我,我會一直當您是最好的朋友的,不管什么時候,記得我的話,我是你最好,永遠,最忠誠的朋友!”石丹挨著涼亭木柱邊坐下,真誠道謝,之所以這么著重是朋友的話,是她看到,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邪魅,甚至邪惡的東西,早已侵蝕他的本質,而能打開一個人僵固本質的最好方式,就是真誠的關心,她希望她力所能及的一點關心,可以讓他滿是霧霾的人生天空中,可以透視到一點點陽光,能夠照亮他的心中就快泯滅的善念。
她的話明顯是劃清界限,這一點,陽子信一聽既明,他的心同時的被針扎般一陣刺痛,同時,也算是不離不棄的表現,至少她的意思是不會丟棄他,這點,又讓他欣慰一些。
他原本期望的景況不是這樣的,他希望能搶在關鍵時刻之前,不計一切后果,得到她的芳心,照現在的情景看,似乎事與愿違,更大的拉開他們之間的有效距離,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有了悔意,他從來沒有過決定失策的感受,此刻,卻無比清晰的雕刻在他心頭。
那種痛,刻骨銘心,痛徹心扉,會讓他一輩子也不會忘掉。
然而,很奇怪,他沒有一丁點的怨恨生出,她表明的距離,話語中的真切關懷,反而覺得松了一口氣的輕松,他不知道是為什么。
“剛才,你——已經說過。”男人悄悄站在她身邊,似乎享受著能陪在她身邊的那一刻寧靜悠閑,盡管此時他的心痛到流血,他甚至可以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是那么清脆,響在心間。
“這一次是謝上次,護城河邊,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石丹看著男人的眼淺笑,眸中是禮貌的答謝之意,和善,誠懇,除此之外,看不到一絲別的情愫來。
她是打心底的感謝面前的男人,若不是他在嚴寒中不顧一切的跳進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救起來她,哪里會有今天的她。
盡管事情離奇,可以肯定的是,男人的深情,確實是不顧一切救下她的原因,只是他永遠不會知道,他守護的人早已經物是人非,卻沒有因此事事休,一切又是一個新的一輪緣分開始。
她從傳言中聽到,有人把落水昏迷的她及時的送到石王府門口,加上后來她一直做的夢境,白天看到他感染寒氣,細察之后的對她的反應,一切蛛絲馬跡,她綜合信息之后猜想,是眼前這個男人做的,雖然她還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這么做?僅僅是因為對她前身真摯的愛意?還是會為了別的什么原因。
她只確定,他的救命之恩,她一定會報的。
“你知道——”男人輕輕一驚,脫口而出的話印證著石丹的猜想正確,他細細凝視著面前的小女人,今晚的她,總有種與他記憶中不一樣的感覺。
之前的她溫柔,單純,美麗,善良,是他一直守護,從沒有一刻放心過的小女人。
現在的她美麗依舊,溫柔中增添嫻靜氣息,鎮定中暗藏深不可測的睿智,看不出心思,叫人捉摸不透,身上的獨立氣質卻能叫他安心,不再時時刻刻的為她提心吊膽,心懸一線。
她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鎖骨清晰可見,簡單卻靜美爽朗。
沒了之前的那些繁花索墜,她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與月色交輝,使得體態愈加柔美嫻靜,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一只簡單的蝴蝶釵,除此外,沒有再多的復雜裝飾,任由一縷青絲垂在胸前。
尤其月下的她,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雪般的嬌翠,整個人好似隨風搖曳的翠竹,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精靈。
“你好美——”沉凝中的陽子信微驚情緒,徐徐演變成呢喃,滑動在血一般紅艷透色唇瓣邊,月光中,紅與白的交織之美,緊鎖住過目之人的視線,讓人不想移開。
“呵呵,謝謝,你也很帥,這點大家就不用互相吹捧了。”石丹釋然一笑,看向遠方。
這個時候,這種情況,她沒能看見她要等的人,卻有著讓她捉摸不透的“艷遇”,她只能說——遺憾。
美好的事情,良辰美景,發生在不該發生的地方,被不該演繹的人演繹著,沒了那種互動的心情,那也只是煞風景的事情。
“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再見吧。”她沒有問他為什么深夜出現在石王府,她能判斷出,這種“內涵”極深的男人,就算問,也問不出什么來,除非他能敞開心扉,什么都想和你說,與你分享他的一切,她還感覺不到面前的男人,打算有這種表現,他的睿智,讓他把情感和別的事情分的很清楚。
“哎——等等。”陽子信被接連的“難以置信”打擊,有些亂去分寸的茫然,伸手抓住已經轉身的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