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兩人把粗大的手指指向堂上的梅夫人。
說出同樣的答案,顯然兩人沒有準備,微有驚詫,相對一視,頃刻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感激的目光齊聚石丹身上,他們都暗自聚神,生在軍旅,誰天生都有一顆警惕的心,他們都知道事情變得不簡單,梅夫人為什么會挑撥劉二大剛關系,這點大家都不清楚,卻明白了,軍旅之中,關系已經遭人暗算,暗戰!一觸即發,甚至可以說,早已經悄悄開始,不知已經蔓延何處。
這個時候,敵我不分,忠奸難辨,有一位心靈剔透,心思縝密的領導人何其重要,所有人把期待的目光投在了石丹的身上。
“屬下愿聽郡主調遣,隨時待命!”堂上堂下所有任職軍人都跪下了身子,齊刷刷的一陣高喊響徹石王府議事大廳。
石王爺愜意點頭,比起梅夫人的暗藏心計,眼下的情境更讓他看重,有了丹兒在,他可以安枕無憂,這是他此刻最大的心得,他甚至都毫不擔心,不愿多看一眼梅夫人,去想她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所有人折服,石丹不知該說什么好,她從沒想過權勢之事,她一直認為,治病救人是她此生最大心愿。
治一人之病是救人,治一家暗傷也是救人,算了,就當是給這個家除除蛀蟲好了。
石丹來得及想更多,忽然被一聲高聲倉促的稟報聲音驚到。
“太子——駕到——”門口的高聲稟報由遠而近,還沒等到她們有所反應,她的手臂已經被一個人死死的抓牢。
她抬眼迎上的是那對熟悉溫和的淺笑雙眸,這一次她離得更近,似乎看得見他深不見底的眸地深潭,幽靜之下,暗藏嗆波漣漪。
“石王爺!”太子陽子陵一聲低頭低語,算是和堂上的石王爺打過招呼。
“跟我走!本宮找你有事。”他根本沒有停腳,說話間已經拉起石丹往門外走去,容不得任何人任何事耽擱。
“哎——你這人,你干什么呢?爹——”石丹驚慌之下居然絲毫掙扎不開,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直疼愛她的石王爺。
“呵呵!丹兒就交給太子了,太子慢走。”石王爺笑容不知何時變得更深,滿臉褶皺堆積著幸福之意,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走向門口的一對冤家,頻頻點頭,滿意寫在臉上。
石丹有點看不懂,怎么疼愛她的石王爺看到有人“欺負”她,笑的臉上褶子都推不開,他甚至起身站了起來,躬身目送著“挾持”著她的太子爺,哪里有一點“救”她的意思。
爹是不是不小心站錯陣營了?還是被“人”下藥,“神智”被他控制?她怎么看不懂他在笑什么?
這下完了,這個討厭的人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么寫?他怎么可以這么霸道呢?他捏住她的大手肋的她手腕處好痛,差不多要扭斷她的手腕了。
“你到底拉我去哪?你給我放開。”被強行拉出門口走了一段,石丹怒不可遏的一聲怒喝,用盡全力想要掙脫陽子陵的索縛大手,卻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如愿,卻讓手臂處多出幾條鮮紅的血痕。
陽子陵停下腳步,回身看著滿面通紅的小女人,她滿目的怒恨,看的讓他心驚,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半點沒有喜歡他的樣子,他有史以來,備受尊崇強烈的自尊心,颼然被什么東西狠狠的蟄了一下。
她憑什么?難道忘記她是他的女人!他堂堂盛世東陽國太子,天下女人趨之若鶩,憑什么!她可以,她可以為漫不經心的不在意,她會為了別的男人爭風吃醋,怎么到他這里,就沒有一點女人的柔情了呢?
這太不可思議了!
“呵呵!哈哈哈——呵呵呵——”陽子陵怪笑笑連連,俊俏臉盤說不出的扭曲變形,連他自己都搞不懂,這種時候他在笑什么。
是笑自己悲哀?是笑她的不解?是笑自己的反常?還是笑她的獨特……
復雜情緒,讓陽子陵忽然間繃直身子,轉身直直的看著面前的小女人。
他停住呼吸,睜圓了鋯石般明眸,緊盯著她倔強的小臉沉凝。
手臂的劇痛讓她凈白的小臉鍍上紅暈,漣漪的目光中,痛出了水汪汪的白光來,隔住一道卷曲如簾般烏黑睫毛,魅惑的讓人心跳嘎然停滯,忘記了跳動的節奏。
她倔強的紅唇微微翹起,在月色中閃爍著熒光,閃動著奪人心魄的誘惑顏色,水茵茵的紅色中,滾動著白色珠光,似乎撩動了他停滯的心跳再次跳動起來,窒息之后,它跳的更加起勁歡快。
忽然,他彎腰攬住她纖細腰際,健碩身子強壓了下來,他迫不及待般,忘情俯身,低頭堵住她微微仰起的嬌紅唇面。
溫熱,像是烙鐵般覆上她的櫻桃小嘴上,頃刻間穿透她的內心,強行牽動起她內心的一波漣漪地,疊浪般在她心頭翻滾開。
“嗯——你干什么,你這個流氓!你給我走開。”憤怒的石丹縱有千般不愿,咒罵的話語,只是淹沒在他包裹下來的唇瓣之下,拼命掙扎的她,只能給出一串“嗚嗚”聲,要命的是,她被他緊緊的捁制在懷里,雙手被制,她用盡力氣,居然絲毫動彈不得。
放棄掙扎,石丹猶然放空,任由霸道男人熱烈的狼吻。
陽子陵隨即忽然間停下,他滿目疑惑的俯身看著絲毫沒有反應的女人,從她凝眉怒目中,他看到了兩個讓他震驚的字:厭惡,極度的厭惡。
“你是我的太子妃,行合巹之禮都不為過,只是,這個地方有一點不合適而已。”陽子陵磁性嗓音出現極其細微的輕顫,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像是被她的厭惡之色驚到。
他透過眼角縫隙瞄到一邊不遠處掩面輕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羞澀人群,他從內心肯定,她一定是害羞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的緊張心情跟著緩釋了一些。
“僅僅是不得已的名分而已,這不是我的真實意愿,就算你能憑你的能力得到我的人,我敢肯定,你!永遠得不到我心里一個角落之地。”發冷的月色下,石丹靜的讓陽子陵覺得可怕,她眸中的冷,簡直能凍住他的氣息,讓他身子本能的一驚,松開緊緊困住她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