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下樓，莊嚴走了上去，封天席淡淡的開口，“讓人都下去。”

“是。”

“等會，她睡著了，你們誰都不要去打擾她不要吵醒她，還有，吩咐廚房做點有營養的東西，她一醒來就給端上去讓她吃。”事無巨細的交待著，顯然細心與心疼。

“我知道了先生。”莊嚴恭敬的離開。

封天席才將目光放在已經等候他多時的季凝身上，眉頭深邃，走了過去，靜靜的盯著她紅紅的眼眶，顯然隱忍的淚光。

“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說了。”

輕描淡寫的話讓季凝更是傷心，但她忍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太顫抖的說著，“你沒什么想跟我解釋的嗎？”就這樣一句她知道了就行了嗎？

封天席別開目光，“我做的事情向來不喜歡解釋，決定的事情也不會輕易改變。”

簡單的一句話更是直接將季凝冰凍入柜，全身冰冷，“你說過你要娶我的，你才剛跟我說過，你就要反悔了嗎？”

“是，我封天席出爾反爾了，但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的，你如果還想呆在我身邊，那個約定不會改變或者一直下去。”

聽著，季凝突然放聲笑了出來，全是苦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著多么可笑的一句話。你把我當什么？你把你未來的妻子當什么？”質問，見他啞口無言，她更是笑的凄涼，“我今天出現，只想問你一句，你是真心要娶魏芊芊嗎？”

盯著她眼中的殤然，封天席是不忍的，但他還是點了頭，“對，不過我對你說過的話仍是有效的，你~”

話還未說完就被季凝粗聲打斷，所有故作堅強的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流下，痛入心骨，“不要再說了，你簡直太過份，如果你只是要得到我的身體，為什么要招惹我的心？”咆哮，所有的情緒盡數全部失控，那樣也許她不會這般痛苦難忍，痛不欲生。

封天席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并沒有安慰或者上前擁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宣泄那痛徹心扉的眼淚，哭到聲嘶力竭，失控。

“為什么？為什么你什么都給不了我，卻還要來招惹我。你簡直混蛋。”痛罵，毫無形象，像個潑婦謾罵，她已經情緒全部崩潰。

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將對方一擁入懷，讓她在他懷中哭泣，他從來不知道她會那么失控那么痛苦，生不如死，只能用緊力氣給她一絲安慰，雖然他知道是多余的。

季凝只覺得嫌惡，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他，哭訴的指控，宣告，“封天席，我跟你完了，老死不相往來，再也不想見到你。”決絕的話，堅定的表情寫著她的痛定思痛。

但他絕不允許，“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若反悔，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威脅，他不會放她走。

“是你先反悔的。”大聲回駁。

“我們的約定有說過我會娶你嗎？約定只說你要呆在我身邊三年哪里都不許去，除非我同意，但我告訴你別說三年，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松手，你哪都別想去，更不許走。”

但他的話卻像一聲驚天雷讓季凝猛然驚醒，難以置信，更是在她已經痛到不能自己的傷口上灑上一把鹽，更讓她噬心之痛，深不見底，血肉模糊。

“你攔不住我的。”季凝已經失望透頂，心涼了，淡淡的說著，繞過他準備離開，不想再多一分糾纏。

“你大可以試試。我絕對會讓你后悔。”威脅。

但季凝只是冷笑一聲，頭也不回，輕輕的飄來一句傷心欲絕的話，“隨便你。”她已經沒了心，沒有感知，還有什么能讓她就范，她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三個字是她最后的哭訴也是她僅存的自尊，她絕對不允許她再卑賤，已經夠了，他只不過是她的一場夢，現在不過醒了罷了，只是過程太美好到太殘忍。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愛她，季凝，你是不是太蠢，現在才發現，你掉進了別人的溫柔陷阱卻不自知，還傻傻的失了心，痛不欲生。

看著她凄然的背影，封天席很不是滋味，但他也沒有阻止，只是睇著她離開，直到消失。

樓上，將一切親眼目睹的魏芊芊那一絲蒼白的唇邊卻一絲得逞的淺揚，她就知道她不會輸，他是愛她的，在乎她的。

毀了她，滅了情敵，他娶她，一舉兩得，誰讓對方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哼，只是那絲弧度卻那般陰險與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