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迫不得已
- 少主的王妃
- 左手之戀
- 2654字
- 2016-06-18 01:05:01
杜凌萱在香荷的陪同下,到內堂換了衣裙出來時,只聽得段天煜那一句:“三日后行大婚之禮。”腳步微頓,垂眸朝段銘楓方向望了一眼,只見他神情閑適地晃著杯中的酒,面上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眸光微沉,回想起數月前初次進宮參宴,段銘楓當眾逆旨,為拒婚拂袖而去的場景,杜凌萱心中一陣唏噓,只覺世事無常。
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隨即面色無常地走至杜鴻千身邊落座。
杜遠泰面含欣慰地沖她微微頷首,眼底流露出滿滿笑意。
杜鴻千則一臉剛認識她表情,那副追捧的嘴臉看得她一陣惡寒。
側頭環視了一眼周身,那些王宮貴胄投來余光已然不似先前那般譏誚,隱隱帶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審視。
她選的四只鼓,只要腳步稍稍變化便能踏出星云的走勢,只是辱沒了爵士舞風!
想來那段被她跳得變了味的爵士給了他們不小的視覺沖擊,只怕被誤認為是艷舞了吧,指不定還給她扣了一頂傷風敗俗的帽子。
杜凌萱心中嗤笑之余,抿了抿微微干澀的雙唇,眼底染上一抹倦色。
看來,府中不愁吃喝的日子讓她變得越發懶散了。這體力,得好好練練才行了,就這么動幾下,此時只覺身體乏得很!
段天煜身側一身鸞鳳錦服加身的皇后意味深長地看了怏怏的杜凌萱一眼,側頭對著身后的貼身宮女月嬈低聲耳語了一翻,月嬈聞言,不動聲色地繞到杜凌萱身后,低聲在杜凌萱耳邊說道:“皇后娘娘說晚宴結束估么還有半個時辰,王妃方才的一翻動作,此時必是身子乏了,若是王妃不介意,可先到娘娘寢宮內先行沐浴,解解乏。”
杜凌萱心中雖疑,卻也欣然接受。抬眸望去,只見皇后沖她溫婉一笑,杜凌萱見狀,垂首謝了禮,避開耳目,起身隨月嬈去了。
段天煜一面與藍月齊暢談舉國之道,無意瞥見月嬈的一翻舉動,面上一派了然。
那藍月公主只怕是見了楓兒俊美絕倫的卓爾英姿,芳心暗許。對從不近女色的楓兒忽而百般寵愛杜凌萱之事有所耳聞,心生嫉意,才會借著兩國國宴,在百官面前,暗自刁難杜凌萱,
一面驗證楓兒對杜凌萱寵到何種地步,一面將自己的驚才絕藝向心儀之人展示,以薄楓兒青睞。
眼下皇后借口將她帶走,未嘗不是件好事,杜凌萱一走,那藍月姬也沒了釁頭,到也落得清凈些。
自古女人間的爭風吃醋,他向來睜只眼閉只眼。索性,幾翻下來,藍月齊輸了陣勢,必定不會再輕易妄動他念。
沒想到,趙婉君竟有如此驚世之才,難怪楓兒肯為她交出暗衛勢力。
只是,自從楓兒遇刺后,似乎性情也變了許多。
蹙眉望了一眼段銘楓右側的煙霞,段天煜幽深的眸底劃過一抹疑慮。
當日肯為趙婉君傾盡些數勢力,他一度以為,除了自己強加給楓兒的藍月姬,楓兒不會再娶任何女子,沒想到,幾日前,他竟納了一個青樓女子為妃。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楓兒一身榮華,王爵顯赫,身邊多少女子趨之若鶩,如今定也是按耐不住美人之恩了。
燕南雪一雙憤憤的眸子始終緊鎖杜凌萱不放,直到見杜凌萱隨月嬈悄然而去,那張布滿嫉妒的臉上浮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
看來,機會來了。
她一改抑郁之態,一面難為情地輕捂了小腹,轉頭對燕丞相低聲含羞道:“爹爹,女兒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府了。”
“嗯!”聽到女兒身體不適,燕丞相面上一憂,隨即見她滿臉的窘迫,心下明了,當即關切地朝她點了點頭。
視線掃向失魂落魄的燕南瑾時,略帶凌厲的雙目微微瞇起。
不成器的東西!
看著朱臺上一身黑衣仍舊掩蓋不了半絲風華身姿的女子,燕南瑾目光一暗,交疊在案上的雙手微微顫抖,回想起夜闖王府那晚,她說過的話,心中一陣絞痛。
她不是婉兒,他的婉兒,真的不在了!
出了長壽宮,夜色下明晃晃的宮燈被陣陣肆意而起的寒風吹得晃動不已,和著耳邊呼嘯而起的夜風,有種入骨的涼意。杜凌萱貼身的衣褲早被汗水浸透,如今被冷風一吹,只覺身子涼入骨髓。
藍月姬因她險些從鼓上摔下來,面上雖無不悅,但誰又料得到她會再出什么難題。堂堂兩國國宴,變成兩個女人硝煙暗聚的戰場,未免有辱國顏。皇后此舉,倒也全了雙方顏面。
“娘娘舞藝超凡,真是令人驚嘆!”月嬈放緩了步子,含笑贊道。
“姑姑謬贊了,不知鳳祥宮還有多遠?”望了眼前面不遠處的宮燈高懸殿門正中的‘景昌宮’三字,杜凌萱秀眉微揚,眸底閃過一絲防備。
原諒她是個敏感多疑的人,何況是這深宮院內。
“回娘娘,繞過景昌宮便到了。”
“月嬈姑姑,不好了,大皇子他……”恰在此時,從景昌宮內跑出來一個小宮女,見到月嬈,一臉焦急地嗚咽了一聲,大抵是見有生人在,后面的話未吐出,便止了聲。
“大皇子人呢?”月嬈面色一頓,滿含歉意地側頭看了看杜凌萱,隨即將那宮女拉到一旁,冷冷睨了眼那宮女,肅聲問道。
那祖宗什么時候發瘋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
“大皇子拿了劍將宮里的幾名宮女太監困在池子里,雖說池水不深,可這天突降了溫,有兩個體弱的已經凍暈了,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沒命的。”小宮女面色焦急,隱隱帶著哭腔。
“什么時候的事?”月嬈面色一沉,有些頭疼。
“奴婢不知,奴婢去了趟御藥房,回來就看到大皇子那樣了。”小宮女似乎嚇得不清。
也難怪,今天,是她第一天到景昌宮當差,就遇到大皇子發病,嚇成這樣也不足為奇。
“進了景昌宮,你就該知道規矩。”月嬈面色沉沉看著那小宮女,眼底的凌厲一閃而逝。
“奴婢遵命,那?”小宮女面上一驚,垂了頭,緊貼在身側的手心隱隱冒冷汗。
想要保命,有關大皇子的事必須爛在肚子里。
“你去長壽宮將此事秘密告訴四皇子。”月嬈說完,那小宮女就要小跑離去。
“算了,你還是帶側王妃去鳳祥宮。”月嬈眼珠一轉,思慮再三。
這宮女入宮不久,行事還有些欠妥,若冒然去了長壽宮,驚動了皇上,她也難辭其咎,還是自己親自去與四皇子說明比較穩妥。
“是,姑姑。”
“娘娘,奴婢突然想起皇后娘娘要給藍月公主的東西還在奴婢身上,娘娘且先隨這宮婢前往鳳祥宮,奴婢隨后就來。”月嬈走向杜凌萱,行了個禮,面含歉意道。
“好!”杜凌萱頷首,淡淡一笑。
“王妃,請隨奴婢來。”那小宮女將頭垂得低低的,提著宮燈,怯生生地在前面走著。
“娘娘,這路好黑!”杜凌萱身后的香荷望了眼四周越發漆黑的石道,心里有些發憷。
“去鳳祥宮不是這方向?”四下看了一眼越發僻靜的小道,杜凌萱停下腳步,聲音微揚,對前面的宮女試探道。
“回王妃的話,這是條捷徑。”宮女的背影一僵,刻意掩飾過的聲音還是隱隱不暢。
“你撒謊。”杜凌萱聲色一冷,面上帶著薄怒。
香荷也覺察出不對勁,滿是防備地看著前面的宮女。
“王妃饒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那宮女聞言轉身猛地跪在杜凌萱面前,一張還算清秀的臉上滿是懇求與懼意。
宮燈落地,燈內火燭翻到,燃起一道高高的火焰,瞬間照亮周遭,照在瞳孔不斷擴大的宮女身上,只見她臉上還殘留著一抹難以置信的驚愕,隨著燭火漸漸暗下的余光,嘴角成串的血珠子突兀地連成一條詭異的血線,隨著香荷的尖叫聲而倒在杜凌萱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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