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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兩個失戀的人

  • 少主的王妃
  • 左手之戀
  • 5023字
  • 2016-02-21 10:57:02

打開祠堂大門,杜凌萱隨詩瑤走了進去,轉過穿堂,透過昏暗的光線,入眼即是一排排懸于明黃高臺上杜氏先祖列宗遺位,臺前高案上香爐裊裊冒著青煙。

環顧了堂內一周,并未發現杜鴻千的身影。

“公子?”詩瑤疑惑地低喚了一聲,輕柔的聲音蕩在空曠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逃了?”杜凌萱挑了挑眉,細細打量起這約莫兩米余高,五米余寬的階梯似高臺。乍一看去,的確只有臺前的坐塌上容得下人了,這高臺之后又直直靠著墻壁,按理說也沒可能啊!

以杜鴻千那放蕩不羈的性子,他會乖乖呆在這么個陰沉之地!

“不會的,將軍一直派人守著,公子斷然不會逃。”詩瑤立即否認,臉上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

“這高臺之后呢?”杜凌萱雖知沒可能,還是忍不住一問。

“這高臺后是墻壁。”

“哦。”杜凌萱眸子輕閃,余光瞥到隱在梁后無意露出的白衣一角時,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

“啊,好大的白老鼠!”杜凌萱忽然朝詩瑤靠近,驚叫出聲,仰著的小臉上帶著幾分怪異。

“哪里有老鼠?”詩瑤順著杜凌萱的視線看向梁上時,卻沒有任何異樣。

“喏,那大梁后方。”杜凌萱一指,隨即附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詩瑤一臉恍然地回復道,

“沒想到祠堂里竟然有老鼠,我這就去叫人來打。”詩瑤故作訝異地驚呼了一聲,隨即出了祠堂。

梁上的杜鴻千在心中暗罵了杜凌萱一聲臭丫頭,竟然將他當成老鼠。

聽到祠堂大門處的動靜,他自以為是父親前來興師問罪,遂躍上橫梁,反正,此時,他也不想見任何人。

見進來的是詩瑤和那杜凌萱那丫頭,他本想她們看見他不在,自然會離去,哪知,杜凌萱那妮子竟然說有老鼠,有老鼠也罷,但她竟然指著他所在的位置說,叫他如何還能若無其事地躺在梁上。

雖然不知道那丫頭怎么知道他就在梁上,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露在外的衣角也完全在杜凌萱二人視線的隱去。

因著這一動,他完全沒聽到杜凌萱對詩瑤說了什么。

所以詩瑤那一句,找人來打老鼠,讓杜鴻千嘴角狠狠一抽,只覺眼前黑線連連。

“杜鴻千,還不出來?”杜凌萱仰頭看著橫梁,沉沉開口道。

“杜凌萱,你說誰是老鼠?”杜鴻千從梁上躍下,直直站在杜凌萱面前,略顯狼狽的白袍沾滿了點點污漬,兩手懶懶垂在身側,一雙桃花眼氣急敗壞地瞪著她。

“我還真以為是老鼠呢,原來是哥哥”杜凌萱一臉恍然地望著他,眨了眨一雙水靈的大眼,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

“你,你這可惡的死丫頭。”杜鴻千忽然一手抬起,狠狠在她額上彈了一個爆梨,眼中的氣急敗壞化作無奈。

不知怎么的,對這丫頭,他總是不忍心真的動怒,興許是因為,自己真的將她當成妹妹了一般罷。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女子,產生除了男女之情以外的感情,那是仿佛來自于親人間的一種微妙感覺。

“哥哥,罵出口,心里可好受些了?”杜凌萱緊蹙秀眉,柔聲問道。

其實,那一下, 是真的很疼的!

“……”杜鴻千還未完全放下的手一僵,臉上的無奈不再,眼中蒙上一抹頹然之色。

“哥哥,你是該怨王爺的,我也怕你會怨我。”杜凌萱仰頭,一雙靈動的眸子看進他落寞的瞳孔里,染上一層委屈之色。

“丫頭,那些事,與你無關。”杜鴻千放下手,隨即一臉無謂地望著杜凌萱。

“若是我告訴你我從未失憶呢。”杜凌萱靈動的眸子里閃著一抹期待的光芒。有些事,她總是期待真相大白后,自己在意的人是否從一而終的態度。

“銘楓知道么?”杜鴻千微愕的面色默了半晌,隨即一臉肅然地望著杜凌萱。

“他知道,所以才會因我受制于月邪。”杜凌萱清麗的容顏上染上一抹凝重。

“認識他五年,他身邊從未有過女人,你是第一個讓他這般上心的女子。我相信他是真心喜歡你的,不管是趙婉君還是杜凌萱。”杜凌萱神色認真地說道。

“哥哥,你知道么,那日遇險,他說,沒了我他雖生猶死時,我有多震撼么。他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王爺,世間萬千女子都對他趨之若鶩。而自他口中說出的那話,是我二十四年生命里,聽到最溫暖的一句話。”杜凌萱柔和的眉宇間充斥著一股堅毅之色與深深的感動。

“二十四年?”杜鴻千亦是震驚,銘楓竟然對她如此情深,只是趙婉君不是才十七么,這二十幾年是何意?

“我的確叫杜凌萱,在我所在的時空里已經二十四歲了,在一次意外里,靈魂被召喚到此處,從此成了趙婉君。我不記得燕南瑾,不記得趙大人夫婦。我所在的時空里,人人平等,沒有等級之分,夫妻一夫一妻制,一但結婚,也就是成親,直到雙雙終老,不得多妻或者多夫。初見王爺,他將我當成刺客摔了一跤,差點殺了我,再見他,是因為夏喬楚,他長得太像我那個時空的男朋友,也就是未婚夫,所以追到王府。在那個時空的理念里,只有在父母先祖前,才能下跪,所以宮中相遇,頂撞了他,我的無心之舉,他自然不能理解的。”不顧杜鴻千怔怔的神色,杜凌萱勁自盤腿坐到地上,繼續給他說自己的經歷。

“王爺為了報復燕南瑾向皇上請旨賜婚,你知道我是萬萬不能與古人成親的,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只好去尋找回去之法,結果不幸卻被月邪抓到,成親當日就變成了趙府被殺頭之日。我雖是借著趙婉君的身體得了趙義生夫婦的疼愛,可,那種有爹娘捧在手心疼惜的感覺確讓我不忍心告訴他們真相,所以,直到如今,他們都還不知此事。”

“丫頭,你說得,我怎么覺得…”杜鴻千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地上女子滿臉認真的樣子,一手抵著下巴,似乎在思考這些事的真實性,一時臉上的神情很是糾結。

來自異空的確解釋得了對燕南瑾的排斥,以及她時不時冒出的驚駭世俗的想法,罔顧尊卑的行為,但,這種事,就算見多識廣的他,也聞所未聞,要怎么相信,這丫頭的話。

“不相信!就知道你反應也和燕南瑾的一樣。”杜凌萱低呼了一口氣,怏怏地垂頭看著地上。

“也不是。”杜鴻千見她怏怏的樣子,也隨她盤腿坐在地上,伸過一只手安慰似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他倒是沒想過,燕南瑾的反應也同他一般。

“第一次見你覺得你很親切,因為我姓杜,你也姓杜。”杜凌萱抬起頭來,定定瞅著他。

“我不知道對你哪里來的自信,感覺以后無論我怎么惹你生氣,你都不會怪我。無論我犯了什么錯,你都不會不理我。”

“杜凌萱,說了這么多,這兩句才是重點,對吧?”杜鴻千桃花眼一挑,幾分玩味的笑意浮出眼底。

“的確。”杜凌萱毫不否認點頭。

本來,她也就是來勸慰他來著。

“本公子就說,你怎么會那么好心來看本公子,原來是來要金令箭來了,就說你這女人沒良心吧,你哥哥我才剛剛失了戀人,你就來趁火打劫。”杜鴻千一臉委屈地瞅了眼眼前的杜凌萱,隨即冷哼著將臉撇朝另一側。

“你妹妹我的夫君昨日還對我寵愛有加,今日就娶了別人,不也是失戀了。如今想著還有哥哥這么個親近的人,可以彼此傾訴心中失意,奈何連哥哥也將我棄在一旁,杜凌萱也真是枉活此生了,唉!”杜凌萱將頭埋在膝上,悶悶沉嘆了一聲。

“丫頭,銘楓這樣的身份,有幾個女人也不足為奇。只要他心中有你,不也就夠了。”杜鴻千此時聽她一說,想來,這件事,對他,對萱兒而言,都是傷心之人。不過,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他還是王爺!但,眼前這個女子可不是尋常女子,遂側身低聲安慰了她幾句。

“哥,我要的愛情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哪怕那人只是鄉野村夫,若是他能待我至此,我也安之若怡。若是他的人,他的心不能只為我一人獨留,哪怕他是圣上,我也寧可在愛上他之前瀟灑離去。”杜凌萱仰頭,眼中透著一抹無比自信的光芒,那份神采似夜空忽閃而至的一道光亮,連周遭的暗沉都被照亮。

看著杜凌萱清麗的容顏上那份超于平常女子的堅毅絕然之色,杜鴻千定在她身上的眸子微微一暗,恍惚間,隱約覺得自己的傷心之舉,有些可笑。

“丫頭,你明知道,銘楓他不是你所期待的那人。”藍月公主是正妃無疑,他如今又娶了嫣暇,她這想法是否太過不切實際,何況,她已是銘楓的側王妃,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失憶留在他身邊那段虛情假意的日子,就當做作了一場夢,如今夢醒,也不必較真了不是!”杜凌萱唇邊勾起一抹輕笑,眉宇間飛揚的神采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那你日后打算作何?”杜鴻千墨眉微揚,他總覺得她不會乖乖等著銘楓的恩寵。

“這個我自有想法,只是哥哥到時別忘了幫妹妹一把就行。”杜凌萱眨了眨眸子,一臉這是個秘密的表情。

杜鴻千仰頭,一副吃癟的樣子望了屋頂半晌,薄唇抿成一條線。

“哥,你對嫣暇是怎樣的感情?”見他一副生怕自己將他怎樣了的表情,杜凌萱兩手托腮,懶懶問道。

“不知道。”杜鴻千低頭,對上她從容的神色,緩緩開口。

嫣暇是個美人,是個男人都喜歡,當然,他也不例外。可,以往他看上的女子,不管得手與否,不出一月,他就失了興致。只有嫣暇,他卻是上了心的。以至于,得知她進了王府之時,他心中既是憤懣又是失落。

可,他卻答不出,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來見你之前,嫣暇去了子月軒了,她對我說她愛王爺。”杜凌萱面色微暗,淡淡陳述著,似乎嫣暇說的那話,對她絲毫沒有影響。

“……”杜鴻千唇角微動,臉色有些沉,卻未開口,只是有些怔怔地看著她。

“她是因為愛王爺而入府,至少她是心甘情愿的。哥哥若是真的愛她,聽到這些,心中或許會失落,但卻會為她開心,因為看到所愛之人得償所愿,自己也會滿足。”杜凌萱幽幽開口。

“你就不在意銘楓娶嫣暇?”杜鴻千心中微痛,嫣暇忽然嫁給銘楓他是難過,但,最令他心痛的是銘楓對他割斷情誼之時的絕情,父親見他沉醉頹廢之時的冷漠責備。

“在意與不在意,都已經不重要了。”杜凌萱起身,作勢欲走。

“去哪?”杜鴻千起身跟上,不解地問道。

“你就準備在你歷代祖先面前長住了不成?”杜凌萱側頭,給了他個白眼,隨即提步走開。

“怎么說話的你!”杜鴻千怪嗔道,緊跟其后

“義父在祠堂外不吃不喝陪了你幾個時辰;詩瑤除了守著你這個失意浪子外,這三日,每日都去王府候著,杜鴻千,不要做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踏出祠堂大門,杜凌萱忽然頓住,回頭,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

“這世間之事,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不管友情,親情,還是愛情,遇到了別錯過,錯過了別執迷,最重要的是別不知道珍惜。”

“你與義父,若是不曾放下心中芥蒂認真傾談過,又何必給對方定下不可原諒的過失。”

“你這番話,與你這年紀確實不相符,倒有幾分老成持重的感覺。”杜鴻千微皺眉頭,對于她的話,卻也沒作反駁,心里反而有幾分震撼。而對她所說的異世之說,也多了幾分思量。

“杜凌萱是個孤兒,她要生存,就要比別人多十二萬分的謹慎深思,勇敢堅韌,因為沒人告訴她她的人生該怎樣走。”杜凌萱說這話時,眼中沒有絲毫自嘲之色,有的只是像經歷過無數磨難后坦然一笑。

“將軍府不就是你的家,你怎會是孤兒?”見她臉上那抹刺眼的笑,杜鴻千心中微擰,向她近了一步,就像當初她抱他一般,給了她一個安定溫暖的擁抱。

“你大哥說得不錯,難道你這聲義父只是糊弄本將軍的?”杜遠泰雖讓詩瑤帶著杜凌萱去祠堂帶杜鴻千出來,但以他對杜鴻千的了解,他那倔脾氣的兒子肯定不會輕易隨他們出來,便一直在祠堂后看著門口動靜。直到聽到門口處傳來的動靜,又聽到杜凌萱那丫頭那番至情至理之言,本就直率豪爽的杜遠泰,心中對這個小女子,更是多了幾分歡喜。

趙義生也算一生清廉,奈何運命不濟,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如今,得剩趙婉君這一脈,也算是上天垂簾,皇恩浩蕩。

未見過她時,杜遠泰想過,趙婉君這個讓燕南丞相之子與銘王爭相欲娶的女子,定是個紅顏禍水。他不曾想過,這小女子,倒是個通透的人兒。

“自然不是,只不過今日出門匆忙,未帶孝敬之禮,怕義父怪罪罷了。”杜凌萱匆匆從杜鴻千懷中退出,站定,看向來人時,莞爾一笑,心中卻很是溫暖。

“父親。”杜鴻千面色微沉地看了他一眼,僵硬的喊了聲,隨即垂下眼瞼,默在原地。

“你義父是等庸俗這之人么?”杜遠泰凌厲的眸光掃了一眼衣袍狼狽卻沒了頹然之色的杜鴻千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隨即將視線移到杜凌萱身上,聲音中多了幾分怪嗔的味道。

“萱兒失禮又失言,還望義父見諒。”杜凌萱訕訕干笑了一季。

“本將軍也最是厭倦那些個繁文縟節,不提也罷!既然回府,就在將軍府中多住幾日。”杜遠泰神色淡淡道,眼中卻多了幾分異樣。

王爺新納了側妃,這丫頭,心里想必也是有所芥蒂的。

“義父好意,萱兒心領了。萱兒只是回府探望義父與哥哥,如今見著人,也放心了。況且萱兒出門太急,并未告訴王爺,想必王爺該擔心了。”杜凌萱婉言謝絕了杜遠泰提議。

“即是如此,那便罷了,讓杜青送你回府。”杜遠泰看了遠遠候在一側的杜青,沉聲吩咐道。

“是,將軍。”杜青聞言,向門外走去。

“我也送你一程。”杜鴻千若有所思地看了杜遠泰離去的背影一眼,轉頭對杜凌萱說道。

“不用了,你回屋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記住我說的話,也不枉我大老遠跑一趟了。”

“嗯。”

直到那抹藍色身影消失,杜鴻千方才離開。

他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丫頭片子說教,他還有所動容,真是,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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