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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賜婚(下)

  • 少主的王妃
  • 左手之戀
  • 3404字
  • 2015-09-08 06:58:54

聽聞,那日,為安撫藍月使臣,皇上特封上官大將軍之女,上官蝶衣為“和樂公主”。待藍月王與公主前往天龍時,再隨藍月王回朝成婚。這一樁交易般的聯姻,誰也不肯身先士卒,名義上的互修秦晉之好,確只是如同交換人質般讓雙方有所顧忌罷了!而在掌罰生死大權的君王眼中,區區公主,又豈能力挽狂瀾,也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午時,杜凌萱與趙夫人正在偏院亭里納涼,只聽得一聲急促尖細的聲音傳來

“圣旨到,趙義生接旨!”二人心下一驚,慌忙前往正廳。趙大人已經從書房出來,見她們也進來,便攜府上眾人下跪接旨了。

“皇上有旨,茲有趙氏長女婉君,秉性端淑,柔明毓德,品貌出眾,朕與皇后聞之甚悅。今銘王已及適婚之年,當擇賢女以配,為成佳緣之美,特將趙婉君許配銘王為側妃。下月十五正值良辰吉日,唯望成禮。欽此!”李公公宣完旨,略掃地上一干人等,幽幽說道;

“趙大人,接旨吧!”

“臣,接旨!皇上萬歲,萬萬歲!”趙義生聲音里聽不出任何不悅,恭敬地一叩首,雙手捧著那道燙金的明黃圣旨,緩緩起身。

杜凌萱不知,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是李公公一直在重復那句:將趙婉君許配銘王為側妃!是幻覺吧?腦里仿若有幾萬只鼓同時敲響。她太需要清醒!

終究還是如此,趙夫人任命般緊閉雙眼,握著杜凌萱的手緊了緊。聽到趙義生的話語,她睜眼心疼地看了看身側面色煞白的杜凌萱,心里苦澀延蔓周身。

任由趙夫人將她拉起,此刻,杜凌萱不敢抬眼看他們,怕,這一看,眼淚便止不住。

可如今,皇上的人在此,自己這般表現,又怎能讓人知曉。圣意已決,一切塵埃落定。

杜凌萱強忍心緒,努力撤了扯嘴角,壓下這萬般恐懼難耐。平靜地抬起頭來,朝李公公行了個禮。

李公公略略點頭,細細瞧了瞧這位讓銘王拉下顏面向皇上請旨的女子,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還算過得去眼。

“有勞公公了,公公且往上座!。”趙義生看看了她,隨即躬身說道。

“嗯!”李公公接過茶,小指微翹,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小口。趙義生等人則站在其身側,小心翼翼地候著。

“大人,令嬡雖只是側妃,但王爺深得圣愛,將來的地位也是無可限量的。”李公公話中有話。

“王爺身份高貴,能看上小女,實乃我祖上之福啊!”趙義生亦謙虛道。

趙夫人已悄悄命人到賬房里拿了些銀兩,李公公一來,打點是必然的。如今燕兒拿過來,她接過,微微一笑,靠近了李公公些,婉言道:“公公一路趕來,舟車勞頓,妾內小小敬意,萬望公公收下!”

“夫人言重了,替皇上分憂,乃咱家本分。”李公公故作推諉道。

“日后,小女隨了王爺改呼皇上為父皇,亦是要侍孝左右的。公公整日侍奉皇上,便當替小女侍奉著了,如此恩德,公公若不收下這禮,叫小女于心何安?”杜凌萱亦隨她的樣子恭謹謹慎道,還加了些難為情的話。他無非就是想拿的理所當然些罷了,真是可笑。

“小姐能如此至孝至理,實乃王爺之福啊。若咱家再推辭,豈不是負了小姐一番苦心。”李公公隨即笑道,不再推諉,眼中流光溢彩。

“公公見笑了。”杜凌萱微微頷首。

“大人,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宮中尚有許多事等咱家處理,咱家就此別過了!”李公公收完禮錢,便找借口離開了。

“下官,恭送公公!”趙義生依舊禮遇有加。

原來,他所說的讓自己心悅誠服地跪在他面前,是這般。娶她?禁錮她一生么!杜凌萱苦笑。

自古皇權之下唯有服從,那她這般平空出現,是頂下了婉君的不幸?還是,因了自己的出現,才招致她的不幸?

“婉兒,為父深知此事讓你甚是為難,但,如今,圣旨已下,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你與瑾兒就當有緣無分吧!”趙義生萬分無奈地看著杜凌萱。

“爹,您放心,女兒自會斟酌各中要害。”如今,還有掙扎的必要么!

“婉兒,你這樣,叫娘如何放心?”她望著強裝自若的女兒,心痛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娘,我沒事,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杜凌萱努力扯出笑容安慰她,趙義生見狀,搖頭嘆息回房了。

下月十五,剛好整整一個月。如此,是不是她還有些時間。

他明知道,娶藍月公主勢在必行;他明知道,趙婉君與燕南瑾兩情相悅;他明知道,他不是真心想娶自己;他明知道……呵,為什么,這樣玩弄別人,就讓他如此開心么?

燕南瑾得知此事后,欲見婉兒,卻被府上之人告知她不想見任何人。便整日將自己鎖在家中,他憤恨,段銘楓,殺他兄長,公然奪他所愛,叫他如何不恨!他憤怒地將桌椅盡數粉碎。

“段銘楓,你奪去的,我定要你如數奉還。”

初聞段銘楓欲成親之時,杜鴻千嗤之以鼻道:‘寧說他有龍陽之好,也斷然不會相信他肯成親。若要他心甘情愿成親,除非本公子此生只愛上一家姑娘。’

如今圣旨已下,大局已定,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隨從認真的表情,細長的桃花眼陡然睜大,執扇的右手定在一側,嘴巴大張,偏偏公子形象全無。

“銘楓是何反應?”自覺失態,他瞬間恢復正常,瞇著雙眼問杜青。

“王爺此次并未做任何反駁。”杜青答道,對于少將軍的任何反常之舉,他都已經習以為常。

“你確定圣旨上指的是銘楓?”杜鴻千依舊疑慮。

“圣上斷然不會指錯!”杜青無奈地撇撇嘴,他這是在質疑皇上金口,還是認為天龍有第二個銘王?

“本公子得親自去看看,銘楓搞什么鬼?”說罷,風馳電掣般消失在杜青面前。

“……”,望著那抹消失的身影,杜青暗自搖頭。王爺與少將軍是好友,可為何這性子,卻千差萬別?

銘王府,段銘楓正在園中練劍,只見他兀自騰空,劍劍精辟,動作快如風,黑色身影在花間穿梭,目光冷冽,劍氣所到之處,花飛葉落,可憐了一片大好風景。

杜鴻千行色匆匆趕來,開口便問道;

“皇上又逼你成親了?”

“……”段銘楓不予理會,繼續利劍斜飛。

“銘楓……”杜鴻千急了,他這樣不出聲是什么意思,看著一地落花,莫不是練劍發泄不滿!

杜鴻千無奈,只得縱身躍近他身側,幾番回旋,以扇擋箭。今日,若說不出個原委,他這劍也休想好好練了!

段銘楓冷冷看了他一眼,利落收劍。

“找死?”他說得一點也不留情。

“哪家小姐如此緣慳命蹇,竟被指給臭名昭著的七王爺?”杜鴻千也不惱,依舊打趣道。

“本王要娶她,何人能擋!”段銘楓狂言道。

“…還真是,你自己之意!”杜鴻千驚愕道,還以為皇上為使臣之事降罪,要硬塞給他一門婚事,如今卻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上下左右打量段銘楓,想看出些端倪,沒有!

“你以為,圣旨便迫得了本王?”段銘楓斜睨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讓杜鴻千屢屢抓狂,屢屢受挫。

“好吧,反正本公子好心提醒你,成親后可不會再像現在這般逍遙自如,自己好自為之吧!”杜鴻千細長的桃花眼中憐憫之意泛濫,一副以后你麻煩了的表情,看得段銘楓眼中寒星四起,揮劍就要刺他,嚇得杜鴻千趕忙逃竄,一臉誤交損友的后悔表情。

杜鴻千自知這樁婚事,他定是有目的而為之,不過,他也懶得深層探究。

當然,這趙婉君,他倒是很想見識一番的。上次宮中小遇,令他對那個小女子有些刮目相看,她竟敢漠視銘楓不說,還在王府地牢住了一夜!這丫頭,真夠有意思的!

人生最可悲的,莫過于,明明知道無法改變,卻依舊不肯放手,守著執念,與命運周旋,失了自己,失了別人。

杜凌萱曾想過逃,卻不知可以逃到哪里,這異空,除了喚她的那道人,她已經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將自己送回本該屬于她的時空。她亦想過死,卻不愿想象爹娘痛不欲生的場景。婉君,你該是怨自己的吧?若損了你的身,連累了你的至親,只怕,你永遠會恨我的吧!

換上男裝,簡單的青衣布袍。杜凌萱便帶小月出府了,只盼這御都找得到想找之人。

“小姐,你要去寺廟做什么?哎呀,小姐,你不會是不想嫁給王爺,想出家吧?”小月一陣自言自語,一路自怨自艾。

“怎么又忘了出門的規矩!”杜凌萱淡淡看了她一眼。

“是,公子。”她撅了撅嘴,抬眼看她。

“一會我進去之后,你在外面等我。”馬車行至無念寺前,杜凌萱對小月道。

無念寺位處幽山之上,自然不及相恩寺香火鼎盛,而杜凌萱也一直相信,居陋而無求著,道高者也。

寺前古樹參天,花草錦簇,青灰的殿脊搭翹到古樹枝上,殿門已積塵結網,只看得見那碥上的“無念寺”三字突兀橫在青瓦之下。我循著石板走近殿內,只見滿地塵土,殿梁上蛛網橫列,墻上壁畫顏色已經凋敝,塑像也殘缺不全,完全不像有人的樣子,杜凌萱正忖思,是否找錯了地方。

倏地隱約聽見塑像后傳來“咚咚”的聲音,她壯著膽子繞朝塑雕之后,卻發現幾近半百的黃衫和尚正盤坐在地,神情淡然,敲著木魚,口出念念有詞。

“大師?”杜凌萱雙手合十,以禮問候道。

“既來之,則安之。”幽幽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他并未因她的到來睜眼看她。一身暗黃的圓領方襟納衣套在瘦削的身體上顯得大為不搭,頭上,手上經絡凸起。兩只深陷的眼睛緊閉,一張飽經風霜的黃臉上橫紋交錯。

“若這心不安,該如何?”

“三世諸佛以自心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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