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連做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 少主的王妃
- 左手之戀
- 2571字
- 2016-07-20 12:01:01
指尖似觸及羊脂玉般的滑潤觸感,令他忍不住一遍遍在女子臉上來回婆娑。
男子眸光幽遠,眼含繾綣,不輕不重的力道,恰似在輕撫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
榻上的女子秀眉如黛,纖長如蒲扇的睫毛在緊闔的雙睫下投出一片如霧的陰影。精巧的鼻梁嵌在大小適中的鵝蛋臉上,顯得分外耐看,緊閉的雙唇上沾了一層余毒未清的青白之色,但,繞是如此,也毫不影響沉睡之人的秀麗之姿。
清麗秀雅的五官,一眼,干凈純粹,再一眼,熠熠成輝,撼了山河,晃了絕壁。
“洛錦,如果讓你永遠這般沉睡,是不是就沒有背叛?”男子低垂的眸子里,細碎的憂傷爬進眼底,凝視著塌上之人的目光細碎點點,右手四指輕托女子下巴,拇指一遍遍順著女子柔軟的唇瓣細細描摹。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我一直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聽到這話!只是,你,終究,不是她!”喃喃低語自唇間滑出,帶著幾分凄迷的惋惜。此時的男子,沒了一身的陰翳暴戾之氣,眼底的悲愴為他平添了幾分哀傷,整個人籠在低靡的沉寂里。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屋外寒愴的夜風帶著蝕骨的寒意涌進屋內,涼了段銘楓僵直的身姿。耳邊傳來寒風吹過窗戶帶起的叱呼聲,段銘楓側目望了眼逆著燭光頭進來門口處的人影,眸光一寒,起身朝室外走去。
“主子,屬下…。”室外靠壁而立的煙霞見突然出現在自己眼面色陰沉的主子,眼底浮起一抹驚慌。
她深知,主子最厭惡別人企圖探聽他的過往。
一時間,煙霞神色慌亂地僵在原地,想開口解釋的話,也在觸及主子冰刀似的眼神時,卡在了吼間。
她知道主子在子月軒,可,她還是控制不了地想來一探究竟,卻沒想……
原來,主子視若珍寶的畫像之上那人,叫洛錦。
洛錦的背叛,難道就是主子變得陰狠暴戾的由頭?
主子待杜凌萱的不同,只是因為主子將她當成了洛錦的替身。
“你該知道,本座的忌諱!若有下次,滾出王府,自行了斷。”段銘楓見她神色慌亂,自知方才所說都被她知曉,一股無名的怒火油然而生,但又想到,她目前的身份,眼底的陰沉慢慢散去,只留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便拂袖而去。
“屬下知錯,定不會再犯。”宛若尖刀利刃的話語狠狠剜在煙霞心口,她一張美麗的臉上一陣慘白。
自行了斷!
多么殘酷無情的話!
就算能作那人的替身,她都心甘情愿,可,偏偏,她連做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多么可笑!
自己的存在,對主子而言,到底還是可有可無!
半晌,她收拾好情緒,出門前,透過珠簾的縫隙,目光冗長地看了看床榻上對此一無所知的杜凌萱,眼底的落寞逐漸轉化為羨慕。
“一無所知,也是一種幸運,你可知,我有多么嫉妒你!呵呵…。”煙霞自嘲地說完,明知得不到回應,勾唇自諷,隨即也離開了子月軒。
有一種人,命運早給他們畫好了鴻溝,溝深萬丈,一旦踏入,便注定萬劫不復。
月邪是,煙霞亦是!
當晚段銘爵去到景昌宮后,果然發現段銘睿正耍著一柄不知從哪里來的劍將池子里的四名宮女太監往池中吆趕,聽著那些個宮女太監的哆嗦求饒聲,樂得傻傻大笑。
那四人見他出現,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紛紛懇求著他。
段銘爵見狀,從衣袖中掏出個拇指頭大小碧綠通透的圓珠來,放柔了聲音,半哄半誘地喚段銘睿來取。
段銘睿一見他手中的稀罕物,瞬間來了興致,把劍一丟,伸出手,一雙亮晶晶的眼里滿是期待地朝段銘爵走去。
段銘爵見目的達到,將他誘回了寢宮,借機點了他的穴道,待將他安置妥當后,方才回了景逸宮。
彼時,早先被他帶回來的杜凌萱已被段銘楓帶走,皇后與李太醫也先后已離去。
段銘爵訝異之余,問了上官蝶舞事情始末,方才知曉事態的嚴重。
若杜凌萱毒發身亡,那他們不緊沒了鉗制段銘楓的籌碼,還無端背了謀害側王妃的罪名。
段銘楓豈會袖手旁觀。
次日一大清早,辰時剛過,段銘爵便領著李太醫來了銘王府。
王府大廳內,段銘爵垂眸看了眼面色鐵青的段銘楓,行至段銘楓面前,一臉自責地道:“都怪為兄發現得太晚,否則也不至于讓弟妹在宮中遇刺,身中劇毒。如今弟妹生死未卜,為兄與母后寢食難安。為兄今日前來,只希望七弟能讓為兄略盡綿力,否則為兄實在難辭其咎,還望七弟成全。”
段銘爵言之鑿鑿,懇切說道。
段銘爵身旁的李太醫,早已躬身立在一側,低垂著腦袋,滿是懇求之意。
昨夜銘王的一句:若王妃有恙,便叫他們全部陪葬。嚇得他一宿未睡,與仵作連夜驗了那宮女的尸首,留意任何蛛絲馬跡,看能否從中找到解毒之法。
直到今晨,還未找到解毒方子的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惶恐地隨四皇子到王府,方知王妃暫無性命之憂。
“哦?本王還未來得及感謝皇兄的出手相救,皇兄何以難辭其咎?聽府中婢女之言,皇兄可是第一個發現刺客的,碰巧又救了王妃。”段銘楓劍眉微挑,直直立在段銘爵面前,一身陰冷的氣息頓時四散開來。四目相對,直視段銘爵的眸子里精光畢現。
“七弟懷疑為兄?”段銘爵瞳孔微縮,坦然回望,眼底劃過一抹失望之色。
段銘楓懷疑他故意放走了刺客,還是懷疑杜凌萱中毒是他所為?
“皇兄多慮了,王妃之事,既拜皇后所賜,本王又豈能以引狼入室,加快王妃死期。”段銘楓冷冷勾唇,全然拒絕。
“弟妹之事,若是母后之意,又何必讓月嬈帶走弟妹,如此堂而皇之的做法,豈非不打自招。七弟向來深謀遠慮,個中緣由,豈有不解之理。再者,王妃中毒,命懸一線,想必昨夜七弟已請來高人看過,知道那毒之名,只要查到毒之源,便能找到刺客。”段銘爵忙為皇后辯解道。
“沒想到皇兄對王府中的事,知道得這般清楚!”段銘楓鳳目微瞇,眼底帶著幾分嘲諷的涼意。
“為兄也只是猜測,弟妹驚才艷世,吉人天相,定會早日恢復。且七弟自己也說,弟妹身上的劇毒已得到控制。”段銘爵心中一頓,面上依舊一派撫慰之態。
段銘楓這么快就開始懷疑自己在王府外安插眼線了?
“如此說來,皇兄今日是來一探究竟?”段銘楓心中冷笑,挑眉冷冷道。
“為兄這里的九花解毒丸,只盼對弟妹的毒有些幫助。既然已來王府,自然該探望弟妹的情況,一來為兄可以安心些,二來,母后與父皇也不必諸多憂心。”段銘爵毫不在意他的冷然之態,徑自將一個白瓷瓶遞到他眼前。
“皇兄既然不放心,那便隨本王去子月軒看個清楚。只是希望皇兄轉告皇后娘娘,銘王府的人,不勞她費心。”段銘楓眸光一揚,一季警告意味十足的話語,自唇間緩緩吐出,帶著一股強勢的霸道。也不領段銘爵的情,徑自抬步往子月軒而去。
“七弟的話,為兄記下了。”段銘爵唇邊牽起一層意外不明的笑意。眼底的凌厲一閃而逝,收回白瓷瓶,放回袖內,袖下的手,不自覺緊了緊,隨即,側頭給了李太醫一個眼神,提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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