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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塵,忘了吧

睡到半夜就醒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換了地方睡不著,我起身穿了件外袍,憶安睡在外屋,我怕驚動了她,在屋內透過窗子看著今晚的月光十分皎潔,想出去走走,我慢慢的走著,開了門,站在院子里,看著月亮,想著從前也是這樣在自己家里賞著月,想爹娘在天上是否安好,女兒過得很好,想著眼淚就落下來了。

身上多了件披風,“小姐深夜出門,怎么不多穿一件,受了風就不好了。”憶安為我系好披風,有用手帕為我輕輕拭淚。“小姐怕是想家了吧!”憶安扶我坐在石凳上,石凳上她也放好軟墊,我笑了笑說:“我已無家,何談想家。”

“小姐有才華,何不把玄華宮當做家,在玄華宮中做事有名位,不愁吃穿,也可找到托付終身的人。何樂而不為呢?小姐既無家,就安穩的在玄華宮中,前塵往事該忘得就忘了吧。”聽完憶安的話,我心里很是吃驚,這樣的一個問題,她竟然看的透徹至此。

我拉著她的手說:“你以前是哪家的小姐?這樣的話不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憶安沖我笑笑說:“女婢剛說的話,小姐就忘了?進了玄華宮就該把前塵往事都忘了。奴婢的記憶就是從伺候小姐開始的。”

“魏小姐的眼光的確不錯,以后時日還長,咱們有的是時間相互了解。”“憶安以后就與小姐相依為命了,榮損與共。”憶安下跪表決心。我扶憶安起來,“這是自然。”“小姐,雖是夏夜里,還是有些涼,回屋歇著吧!”我點了點頭,與憶安一起回屋了。

晨起,我換好小姐衣服,梳好發髻,我才來,并沒有太多的首飾,除了宮主和魏小姐送我的,幾件,還好我的規制并不高,不用太華麗,我選了一支淡色步搖簪好,收拾完畢。

閔甄和淓沁來見禮,“見過芷涵小姐。”“二位姐姐快起,坐吧!”我說道。二人一笑,“小姐,每日清晨都要去魏小姐那里議事的,時辰差不多了,若是小姐收拾停當,就可以去了。”我略顯尷尬的說:“我初來乍到,有許多規矩都不懂的,還望二位姐姐以后多多指點。”

“小姐見外了,咱們有緣,同住一個屋檐下,我與淓沁的前塵自然也是小姐的。我們二人定然也是和小姐們是一心的。”閔甄說。“咱們以后就是姐妹了,也不要總當我是小姐。”三人一笑,就去正院了。

“見過小姐。”“起來吧!”“謝小姐。”“今日來的早,到底是不像淵赫,不到時辰是不會來的。”魏小姐戲謔的說。“這還沒進門就聽小姐打趣我。”淵赫進來說道。“姐姐可真是的,芷涵才來就如此說我。”淵赫徑直走到雨婷跟前說著。

我心下想著,他不曾見禮,也不用敬語。雨婷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淡然說道:“芷涵莫要見怪,淵赫是我的表弟,自幼與我一起,所以沒規矩了些。”我說:“小姐多慮了,小姐與沈爺姐弟情深,倒是讓芷涵格外羨慕呢!”大家都笑了笑。

“芷涵說話還是這么客氣,像我一樣,隨性一些不好嗎?”淵赫打開手中的折扇,坐在下手座位上。“若是都像你,這玄華宮里豈不是要亂套了。”雨婷打趣的說。眾人在一起玩笑。

燕菲伺候宮主起床,完畢后,宮主在看書,燕菲遞上一杯茶,宮主淡淡的說道:“燕菲,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啊!”“宮主,奴婢能有什么事啊!”燕菲用著一貫與之說話的嬌嗔語氣。“不讓你做小姐是因為以你的才干還不到時候,等到時機成熟,本座一定讓你如愿。”宮主拉著燕菲的手說。“宮主的心意燕菲知道,燕菲如今就這樣伺候著宮主已是幸事了,不敢多奢求什么。”“你不怨懟我就好。”宮主為顯親近特意用我字,可對燕菲來說已無用。

安浮宮里,羅毅在書房里處理事務,一女婢進來奉茶,面色冷淡,舉止無狀,羅毅停下手中的事說:“儷楠,還在怨我?”那女子就是林儷楠,羅毅所愛慕的女子,下人之身,原是做粗活的,因為羅毅替宮主帶回芷涵,作為交換條件,儷楠到安浮宮中做大丫頭。“你也算救了我,我怎會怨你。”儷楠還是面無表情的說著。“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是知道的,可是……”羅毅站起來想扶住儷楠的肩,儷楠見狀就躲開了,緊忙說:“那是你的事,與我無干。”羅毅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我會等你,等你到你愿意的那一刻。”“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讓雅年進來伺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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