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居樓里見完姜離回來剛進公司沒幾分鐘,助理便打電話來說有人要見我。
我現在哪里還有心情見任何人!
“讓他走!”
“可是總裁,她說她是……”
“我說話你沒聽清楚嗎?不管他是誰!”
“她說她是您的妹妹……”
越來越覺得劇情很狗血。
有一個人,我想見她的時候她走掉了;而在我極度不想見她的時候,她又迫切的跑來了。
Iris,姍妮。
兩個曾經認識甚至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的人,此刻卻以另外的名字重新相遇,還要裝作未曾相識的模樣,似乎有些……強人所難。
但我依舊和藹的笑著:“姍妮小姐,幸會。”
偌大的辦公室,外面飄著雪,室內燈光閃亮。
我試圖在明媚的光束下捕捉對面人異樣的眼神,卻最終一無所獲。
差點忘了,她的演技,并不在我之下。
“那晚酒會上看到你時真讓我震驚,回去之后問瑾哲,他卻不肯告訴我。雖然換了名字,但我知道,肯定是你。我們一直都在找你,阿殤……”
最后一句話,熄滅了我偽裝完美的笑容。
剎那間,我的心里涌起無限的戲謔與冷蔑。
怎么,唐瑾哲是這樣,她亦是。叫著我昔日的名字,熟稔得似乎日夜把我念在嘴上!
“爸也沒有放棄你!你失去行蹤以后,他進了唐氏,因為只有呆在瑾哲的身邊才有希望聽到你的消息……你知道,我們的力量是那么的薄弱……”
僵硬著臉色,我感覺體溫在空氣里一點一點的消失,筋骨也好似被抽絲的蠶繭,失去了力氣。
Amos,你教我,教我如何坦然的面對昔日的仇人而不會首先讓自己黯然落魄?
“姍妮小姐,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從新加坡總公司調來的新雅執行總裁,如果你沒什么要事的話……”
“我們畢竟是姐妹,更何況,我又沒做過什么傷害你的事情,你何必……”
“我呆會兒還有個會議,請……”
“說實話,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阿殤。瑾哲他找了你五年,知道嗎?五年之間他不斷的派人……”
“夠了!”
終于,我低怒著,目光冷冽,伸出左手。
無名指上,晶亮的鉆石在銀色燈光下熠熠奪目:“看到這個了嗎?芮可萱。現在聽到你每一句假惺惺的話,我更加發現--你在我的心里,真的是聲名狼藉!”
不出所料的,對方睜圓眸子花容失色的望著我,半天答不上一句話來。
她應該啞口無言的。
五年前我和她究竟相處的如何,她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卻裝模作樣的跑來勸導我,真惡心!
“趕快回去給你那個陰險狡猾的媽通風報信吧!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確認的嗎?那么現在我就清楚的告訴你--是,我是童蔓殤!我回來不為別的,是為了報復!五年前誰讓我痛苦過,五年后,我便讓他血債血償!”
“呯嘭!”
桌上的臺燈一把被我甩下,狠狠地,臺燈碎在了地上。
至少看到芮可萱狼狽離開的身影,我心里舒爽了不少。
Ed倚在辦公室門口望著我,像個街頭痞子:“心里痛快了?要是還不舒服,我可以為伊分憂。”
“要真想為我分憂,就替我去見一個人。”
……
夜里漆黑,我如常在夢中看見了他的臉龐,他彈著吉他為我歌唱的樣子,雖隔多年,我卻依然記的刻骨銘心。
咸苦的眼淚滑過臉頰時,我只能緊緊地抓住枕頭,在悲痛中強迫著自己再度沉沉睡去。
不敢開燈,不敢看鏡中蒼白憔悴的自己……
阿布,你曾說過,我是你的殤,我想這句話現在應該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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