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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Chapter34 暴雨中的魔鬼

童家。

芮可萱在房間里看書,繼母和童顯威則在客廳聊些事情,無非是關(guān)于農(nóng)場水果豐收之類的話題。童蔓殤手拿一件雨衣自房內(nèi)走出來,經(jīng)過客廳,被童顯威疑聲叫住。

“阿殤,天快下雨了,你這是要去哪里?”

“去鎮(zhèn)上買點東西。”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又平靜無波的加了句:“雨不是還沒下么?”

“顯威,任她去吧!她拿了雨衣,不會淋到的……”是繼母的聲音。童蔓殤聽出她的話里不屑的情緒,心底冷哼一聲,便騎車飛快的駛出了院子。

童蔓殤希望雨下下來之前能幫阿布拿到他的吉他。

然而等到了果果酒吧的時候,明哥告訴童蔓殤,阿布的吉他被雯姐收起來了,而雯姐,此時恰巧不在店里。童蔓殤頓時蹙眉不悅,好不容易來一趟,怎么雯姐偏偏不在呢?

“那好吧!我明天再來,雯姐回來后你幫我轉(zhuǎn)告她一聲,把吉他留在吧臺里,我直接到這兒來取。”

“可是……”明哥言辭閃爍,欲言又止,“阿殤啊,那把吉他你還是別要了。”

童蔓殤邁出的腳步忽的停住,回首疑惑的望向他:“為什么?”

外面雷聲陣陣,雨珠漸落,由小及大,很快成為傾盆之勢。狂風(fēng)呼嘯,敲打著酒吧的大門,明哥的聲音有一陣沒一陣的傳入童蔓殤的耳朵--

“阿殤,你知道”大哥“斑鳩嗎?午飯后雯姐跟他通了話,眉飛色舞的,好像要發(fā)財了!她人心計很多,你和阿布要小心點,最好離開這兒……也許你們都不知道,她其實盯著阿布很久了,早在幾年前你們開始在鎮(zhèn)上打工時,她就……”

天色陰沉的可怕,童蔓殤的臉色亦是。

忘記了是怎樣走出酒吧的,等童蔓殤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騎車到了家門附近的小巷。盡管拿了雨衣,卻因酒吧里明哥的那段話而怔怔出神,一路上竟忘記了穿上!直到大雨淋痛身體,使她難以呼吸,她才猛然驚醒,自己居然冒著傾盆大雨騎車騎了一個多小時!

“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電光火石!

外號斑鳩的“大哥”帶著幾名彪形大漢不懷好意的站在前方擋住了童蔓殤的去路,仿佛早知道她會經(jīng)過這里。

雨依舊下,發(fā)絲緊貼著童蔓殤的頭皮,豆大的水珠狠狠砸在身上,冰涼徹骨。緩緩下車來,毫不畏懼的盯著前方幾個人,眼睛斥紅像血的顏色:“到底怎樣你才肯罷休?不如今天就讓我們做個了結(jié)吧!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臭丫頭,還挺能說大話!上次因為你,老子折損了幾個兄弟,這次,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雷聲陣陣,像是刺耳的鐘鳴。

手臂驀地被人狠狠抓住:“那天晚上,就是這只手吧?打的老子腦袋都發(fā)蒙了!媽的,死丫頭,今天就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

“撲通!”童蔓殤被重力甩在地上,全身骨頭被摔得生疼。來不及爬起,幾個大漢牢牢摁住她,無情的踢打。斑鳩好暇的蹲在她面前,雨水讓他的面目變得更加猙獰:“如果不是有人特別交代不能碰你,你現(xiàn)在早就被我們哥兒幾個嘗遍了!”

令人惡寒的粗指在童蔓殤臉頰處流連:“嘖嘖,這么好的臉蛋,怪不得……不過我還是不能輕易放過你……”

說罷,斑鳩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只匕首來,抓起童蔓殤的左手--

“啊!”

痛苦而絕望的凄厲響徹天地。就在家門口不遠處,童蔓殤心里叫罵了千百遍,為什么,為什么名為她父親的那個人卻沒有聽見她的喊聲,沒有聽見她的求助,還是,他已經(jīng)聽見了……

周圍終于平靜下來,暴雨,雷聲,人聲,全無。

空寂的巷口只剩下一人一車。

泥水狼狽的濺在童蔓殤血淚混合的臉上,濃重的鐵銹味令她作嘔。顫栗著嘴唇艱難的彎動指骨,左手無名指被人刻了一道深深的刀痕,汩汩留著鮮血,隱約可見發(fā)白的骨頭!

痛楚的感覺簡直讓人撕心裂肺!神志就要昏迷時,童蔓殤仿佛看到一幅詭異的場景--

黃泉路上開滿了彼岸花,鮮紅妖艷的似血,花瓣像帶著滾燙的溫度,時刻無情的肆虐著可怕的阿鼻地獄!

恍惚中,魔鬼的聲音在童蔓殤耳畔沉魅的說--

“如果生不如死可以讓我擁有你,我愿意永墜地獄。”

永墜地獄……

以魔鬼的身份永遠存在著……

那么是誰,淪落到死也要得到她的靈魂--是誰?!

時間好漫長……

童蔓殤覺得自己就要向魔鬼妥協(xié)的時候,終于跑過來一個人,跪在地上,不顧血污的把她緊緊摟在懷中,然后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臉上的血漬。他的身上很溫暖,還帶著令她熟悉的味道,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貪婪的吮吸過他的氣息。

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悲戚。

“阿……布……”還在流血的左手費勁力氣,想抬起,卻最終垂落在地。

看出她的想法,旁邊的人輕輕托起她受傷的手,身軀顫抖,聲音痛心疾首:“是我,是我!阿殤,別說話好嗎?我?guī)闳メt(yī)院,你給我好好撐住,聽到了沒!”

“阿……布……”

“阿殤,阿殤!”

“阿……布……我,我怕……我……”

“我不想聽!不要聽!童蔓殤,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說過永遠都不會拋下我的,你騙我!你騙我!”阿布聲嘶力竭,眼中帶著凄慘的絕望,這個世界上,如果連他最在乎的人都要消失而去,那他還有什么可以留戀?

“阿殤,不要閉眼!求求你,堅強一點,為了我,好不好?求你……”他的懇求,快要把她的心揉碎了。

“嗯……”為你,夏司布,我的阿布。

醫(yī)院。手術(shù)室外面死一般沉寂。

阿布滿身狼狽的倚在墻壁上,臉色慘白。手術(shù)中,有醫(yī)生已經(jīng)出來過,告訴他:“其他傷處不算嚴(yán)重,只有左手被匕首割破的無名指,已經(jīng)傷到了骨頭,雖然可以縫合傷口,但實際上那根手指已經(jīng)廢了。”

轟!

手指廢了!廢了,廢了是什么意思?!

“并且,糟糕的是,由于傷口太深,將來拆線之后,她的無名指上肯定會留下疤痕……”

醫(yī)院走廊里空蕩而寂靜,阿布挫敗般坐在椅子上,英俊的臉上爬滿了憔悴和痛楚。

斷指,傷疤……要不是去幫他拿吉他……如果老天真要折磨一個人,他愿意終生痛楚來換取她的幸福!

醫(yī)生拍了拍阿布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不過也別太沮喪,現(xiàn)在醫(yī)學(xué)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祛疤應(yīng)該沒有問題。但得去大城市,咱們這小地方只能做到這樣了……”

病房里充滿了藥物味道,手術(shù)后的童蔓殤閉眼靜靜地躺在床上,左手被紗布密密纏住,渾身上下毫無生機,尤其是慘白的臉色,讓阿布看得錐心的痛。

“阿殤,原諒我吧。這一次我才終于知道,你對于我的意義,不僅僅像生命一樣重要……對不起,我不該同意你去拿吉他,不該讓你一個人去!等我想去追你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你躺在雨水里,流著血,害你的那個人--我真想拿刀殺了他!”

“阿殤,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令人心碎的輕喃聲逐漸低泣起來,這是阿布第二次流淚,兩次都是在童蔓殤面前。他比任何人都愛惜她,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寶。

病床上的人睫毛輕顫著,像是無聲的回應(yīng)--

阿布,不要擔(dān)心,不要……哭泣……

一場手術(shù),讓阿布拿出了最近攢下的所有金錢,但是住院費仍不夠。終究還是要告訴童顯威的,畢竟他是童蔓殤的父親,阿布也需要他的幫助。

童顯威接到消息后很快趕來鎮(zhèn)上唯一的醫(yī)院,繼母和芮可萱卻沒有來。

阿布頹敗的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童顯威緩緩走近,腳步越來越沉重。心里仿佛預(yù)感到非常糟糕的事情,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嚴(yán)肅。

“自己的女兒冒雨出門去,作為父親,難道就不擔(dān)心的出來看一下?假如當(dāng)時你能出門來多望幾眼,也許阿殤就能獲救……”

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怎么樣了?”

“她的左手……有一根手指斷了……”

“什么?!”

“……這輩子,我將不會再碰吉他。”

空蕩的走廊里,童顯威孤寂的背影越發(fā)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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