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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Chapter24 不可觸碰的傷痛

“咚咚”敲了三下門,里面無人應聲。童蔓殤只得小心的轉動門柄,然后便在簡約而整潔的房間內看到了那張昨日在冷雨中執著守候的臉。

窗簾是合上的,屋內有些灰暗,只有床頭處一盞臺燈開著。唐瑾哲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眸子緊閉,濃密而漆黑的睫毛貼在他如瓷般的肌膚上,很動人。

“睡著了?”

童蔓殤輕喃著挨近床頭,仔細打量著對方布滿病態的臉,清雋之中帶著幾分憔悴,“肯定是昨晚淋雨著了涼……唐瑾哲,誰讓你那么固執……”

抬眼好奇的掃了掃房間四周,干凈整齊的不像話,一如唐瑾哲本人,不論衣著或是言行舉止,都那么整潔得體,紳士優雅。目光驀地落在對面墻壁掛著的一把藍色吉他上,童蔓殤不覺的走過去,纖手撫上它,腦海里忽然蹦出那次唐瑾哲在酒吧里為自己伴奏的畫面,明明不擅長,卻還是打腫臉充胖子,非要上場……

“傻。”童蔓殤情不自禁的搖頭低笑,身后卻被人接住了話。

“但愿你不是在笑我。”

唐瑾哲其實早已醒來,或者說他根本沒睡著。從童蔓殤踏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床上緊閉雙眸佯裝沉睡的他便一直揪著心跳,緊張的連自己都差點控制不住。

他十分想知道,童蔓殤會在他不知覺的情況下做些什么,會不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女主角在男主角睡著的時候,一吐情深?

但唐瑾哲有一點想錯了,或許他是故事里的男主角,但,童蔓殤卻不是他的女主角--因為,童蔓殤的目光里自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朋友以外的其他含意,甚至連對一個病人起碼的同情和關懷都沒有。

她的心仿佛是石頭做的,不僅硬,而且冷。

“你醒了?”

“嗯,知道你來了。”

“?”

“……聞見了月季花的味道。”

“唐瑾哲,你是狗嗎?”

“阿殤,我是病人……”有些哀怨的味道。

竟然說他是狗,那阿布是什么?

唐瑾哲坐著倚在身后的枕頭上,臉色依舊蒼白,再加上身穿一件白色的圓領襯衫,更加襯得他此刻面容慘淡。才說了幾句話,他便開始咳嗽起來,臉色一片通紅。

“咳咳!”

童蔓殤無奈的走過去,彎下身子替他輕輕拍著背,希望能夠讓他感到舒服些:“怎么樣?好點了嗎?”

咳嗽聲止住,唐瑾哲臉上的緋紅依舊還在,仿佛害了羞的小孩子,抬頭看向童蔓殤,發現對方也正滿眼探究的望著自己。

過了幾秒。

“你生病是不是昨晚淋雨的緣故?”聽似關切的詢問。

“嗯。”心里驀地升起暖意,阿殤終于開始關心自己了。

“養尊處優的少爺,身子這么矜貴,以后遇上下雨天,勸你最好呆在房里不要出來……”這句話像是對唐瑾哲的諷刺,里面的每一個字無不體現著童蔓殤特有的冷嘲氣息,聽得唐瑾哲有些心虛,黑眸略帶無辜的直盯著她,仿佛受傷的小鹿。

“阿殤,我……”

剛想解釋什么,童蔓殤有些倉促的話語傳來:“算了,你家里傭人那么多,叫上一個來照顧你。我也該走了,下午有課,阿布還在等我。”

方才還感到暖意的黑眸此刻驟的降溫,藏在被中的指尖也不覺的收緊。

“祝你早日康復。”

來了不到五分鐘,她現在竟然干脆的開口告辭。仿佛這里是刀山火海,而他是洪水猛獸,令她拼了命的想要竄逃而去。

唐瑾哲撫著胸口又開始咳嗽了,表情上滿是病態之中的痛苦。幾近乞求:“你,你就不能……咳咳……就不能留下來……多看我一會兒嗎?咳咳!”

艱難的講完了一句話,唐瑾哲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接下來連喘口氣都顯得那么困難。

童蔓殤終于有所動容,低嘆聲響起:“看來,我又要背上逃課的罪名了。”

床上的人聽了,雙眸驟的一亮,滿足的彎起薄唇:“阿殤,謝謝!我……”

“我什么?”身旁的人抬起眼睛略帶傲慢的看著他。

“沒,沒什么……”含在嘴里的話莫名的被對方壓制下去,感覺自己以往光輝的形象在她眼里一無是處。

“沒話說就閉嘴。我去叫你家傭人上來照顧你。”

“哎!”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力道不大卻足以使人掙脫不開,童蔓殤感覺自己整個右臂都被唐瑾哲牢牢地握在手心里:“阿殤,你坐在這兒就行了,傭人剛剛來過。”

“哦。那我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就已足夠。

童蔓殤動作僵硬的坐在床邊,頓時覺得氣氛有些沉悶且尷尬,尤其是在這略顯昏暗的房間里,唐瑾哲倚在床上透過燈光,嘴角淡笑,深邃的目光像盯著一件獵物似的打量著她,雖然不顯犀利,卻隱約透露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堅定、執著,和……貪婪。

童蔓殤忽然有種逃離的沖動。她肯定是自作多情了,唐瑾哲怎么會對她……

驀地,才突然想起:“對了,忘記謝你--月季花很美。”

“你喜歡就好。”

清潤帶些沙啞的嗓音低低傳來,那漆黑而又專注目光散發著不可抵制的溫柔:“阿殤,跟我講講月季花的故事,好嗎?”

童蔓殤立即驚訝的睜大雙眼,表情上浮現出一層不明的霧靄,像是因為害怕而刻意在躲避些什么,但對方卻不肯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

唐瑾哲的語氣溫柔卻執著:“阿殤,告訴我你的故事好么?我想聽……”

“唐瑾哲,你……”

略暗的房間內,童蔓殤的眸子循望過去,只看見唐瑾哲滿臉蒼色,目光柔軟,眼底一片真誠與無辜。

心底不禁微慌。

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為什么會知道?

他……不應該知道。

關于白色月季的記憶,從童蔓殤的母親去世起,就一直如夢魘般纏繞著童蔓殤,在它身上,背負了太多東西,有美好的,也有不幸的。

童蔓殤的母親最愛白色月季,說它純潔似雪,不惹塵埃,花開之時,每一絲香氣都仿佛能深深刻刻沁入人的心里去。唯有那天,日近黃昏,滿院都飄蕩著嗜人的血腥氣息,白色月季上濺滿了耀眼的鮮紅,童蔓殤看到母親臉色慘白卻神情安然的躺在花叢前,眼眸直直的望著天空那片最絢爛的地方,喃喃的說:“終于來了……”

月季花隨風舞動,出奇的,竟相繼凋零,花瓣狠狠摔在泥土上,觸目驚心。

童蔓殤悄悄捏緊手指,閉緊雙眸不肯再看唐瑾哲一眼。

“你聽誰講的?”

唐瑾哲聽出對方冷硬的口氣,暗嘆一聲,伸手想去拉她的胳膊,不料換來她無情的一轉身。只好無奈的回答:“……可萱告訴我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童蔓殤在這個時候已經將芮可萱和繼母暗暗咒罵了千百遍,父親娶了一個貪戀金錢的壞女人不說,還隨附了一個大嘴巴繼女,真替他感到悲哀。

疾步走到門邊,童蔓殤握緊門柄,將自己一貫冷諷而又凌傲的聲音成功的飄響在沉窒的空氣里: 

“唐瑾哲,妄自揣測和自作多情,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晚風吹過蔥綠的田野,唐瑾哲面色懊惱的站在別墅的窗前,目光緊緊追隨著窗外正漸漸走出別墅的一道影子,指骨泛白。

阿殤,終究還是不肯給予我半點的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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