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迷霧中,寂久夜收回了視線,對長孫祁道:“阿祁,走吧?”
“丫頭,你也要去?”
“嗯。反正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多一個人多一分希望?!?
長孫祁微垂著眸,她見玄機也會是為了他么……
婉靈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不解:“祁哥哥,你們在說什么?”是自己大意了么……她以為他們這次見玄機只是和她一樣湊個熱鬧而已,可難道他們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共同目的?
寂久夜一怔。當(dāng)時她問過長孫祁有誰知道他中了‘血咒’,婉靈不在那幾個人之列。剛才她沒留意,那樣一說卻是失言了。
澤夏看了他們一眼,岔開話題對綠衫少女笑道:“婉靈,你不是喜歡找奇怪的地方玩么。要不先和我一起去吧?”
婉靈知道此時不是追問的時候,答應(yīng)道:“好呢?!?
寒魄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只能指望澤夏把婉靈這丫頭搞定了。
……
在澤夏他們后面進入禁地,明顯地感覺到霧氣比遠觀更加濃烈。遙望處盡是一片絕對靜寂的空濛,恍如幻境。
往深處走,寂久夜倒沒什么,長孫祁他們卻是都陸續(xù)感到了不適。霧色之中,腦海里不斷閃過破碎的畫面,卻又連不成完整的片段,像是那些早已遺忘或不愿憶起的東西在循環(huán)往復(fù)。
寂久夜向前走著,感覺到不對時回眸身邊竟已沒有人。這片地域霧過于濃烈,不湊近的話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亂走幾步可能連方向都會迷失。
“阿祁——”她的聲音像是傳得很遠,然而——沒有回音。
寂久夜站在那里停了一會兒。一片茫茫里,像是就余她一人。她微微蹙起眉。這還真是見鬼了!最主要的問題不是有沒有人,而是——她分不清這里處于幻境還是現(xiàn)實。
……
另一邊。
剛從魔障里掙脫出來,問玉大口大口呼吸著,回想著剛才重溫的畫面仍有些心有余悸。平靜下來放眼望去,這里霧氣比較稀薄,應(yīng)該是接近出口的位置。距她不遠處,那儒雅男子倒在地上。問玉眸光一凝,向他快步走去:“司馬先生?!?
男人像是陷入了沉睡。問玉喊了幾聲,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如果是在幻境中,怎么會一直都叫不醒?她伸手替他診了下脈,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中毒的跡象。問玉扶起他,聲音里帶著些不知所措:“司馬先生,你怎么樣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女聲:“喲,這不是蘇姐姐的妹妹么。你叫你爹爹司馬先生呀?”
問玉抬頭,只見祁王身邊那個綠衫少女在距她幾步處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她垂下眸,抱著那儒雅男子沒有說話。
婉靈撇嘴:“信得過我的話,起來讓我看看他。”
問玉一怔。這少女剛才就是把話挑明了,她明知道自已是敵非友,還肯助他?
婉靈翻了個白眼:“我不會乘人之危?!?
問玉咬唇,猶豫了片刻讓出了位置。
婉靈俯下身,微微閉上眼睛。
問玉候在一旁沒有說話。此時四下無人經(jīng)過,只有霧色環(huán)繞依舊。
過了一會兒,婉靈睜開眼睛道:“他一心求死,應(yīng)該是想到了什么。這地方幻境太厲害,你時刻注意著,我用功法試試,看能不能救他回來?!?
問玉點頭:“多謝?!?
“現(xiàn)在講這個還早?!彼f著輕抬手指,絢麗的光芒頓時在指尖張揚。
一盞茶的時間。待到那光芒漸弱,婉靈收回手:“他應(yīng)該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了?!闭f罷,她心下有些無奈。這都什么破事兒啊!幻境里重溫噩夢,跟澤夏走丟就算了,好不容易走出幻境還順帶救了一下敵人?要不是看他們暫時沒有對自己這邊的人不利,她才不管他們啊啊啊??!
問玉抱拳道:“姑娘大義,問玉佩服。”
婉靈抬手:“別。一事就一事。你還是裝成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我比較習(xí)慣。我在這邊的偽裝,也但愿你不要拆穿?!辈坏葐栍翊饛?fù),她轉(zhuǎn)身:“下次會面,希望不是兵刃相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