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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洛杉磯,青年畫家梁小晴作品展。
“真不錯!”
“你看那幅!”
“很有自己的風(fēng)格。”
參觀者絡(luò)繹不絕,站在一幅幅作品前贊不絕口。
“這幅畫為什么叫《遺忘》?”
“是啊,這是個男的,表情有些憂傷。”
梁小晴表情淡定的慢慢走到畫前,用手輕輕觸摸著面前這幅人物素描的臉,這是她喜歡的作品。
“為什么叫《遺忘》?這是我做這些的唯一目的。”
華氏總部,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這份報(bào)表請您簽字。”秘書拿著文件走進(jìn)。
“放桌上吧,我等一下看。”她伏在桌上正忙著。
“好。對了,下午一點(diǎn),在金海大酒店有一場企業(yè)發(fā)展研討會,一些國際知名企業(yè)也會參加,您要出席。”
“知道了。”華詩詩抬頭,臉上露著一個企業(yè)最高決策者該有的自信。
酒店內(nèi),金允兒和女兒正吃著飯。
“來,為善,吃這個。”
陳瀟慢慢走了進(jìn)來,表情沉重。
“怎么了?”金允兒端著碗好奇的看著她。
“劉悅......割腕自殺了!”陳瀟低頭說道。
“啪!”飯碗應(yīng)聲落地。
醫(yī)院內(nèi)。
劉悅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無力的呼吸著。一旁父母親面容憔悴,含淚守護(hù)。
金允兒匆匆走進(jìn)病房,一旁的醫(yī)生正在觀察著。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
醫(yī)生搖了搖頭,無奈向外走去。陳瀟牽著為善慢慢走了進(jìn)來。
金允兒頓時有些難過的在她床邊坐下,看著她。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以前只在別人口中聽過的女孩,原來是那么的美,就算如今生命垂危的躺在病床上,還是掩蓋不住她天生的美麗。這是個好女孩,她一直相信。
“為什么要這樣做?”
劉悅看著她,慢慢露出了笑容:“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十年了,他一直在我心里,從未離去。那年,我只是慢了一步,他最終和你在一起了,我到現(xiàn)在都恨我自己。現(xiàn)在的我,活著比死都痛苦。”
金允兒望著她,靜靜聽著。
“我好想和他在一起,活著的時候沒有機(jī)會,死了,我就能去陪他了。”她望著金允兒,眼神中充滿哀求,“我想要和他葬在一起,把我們的骨灰放在一個盒子里,可以嗎?”
金允兒看著她緊咬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許久,慢慢說了一句:“當(dāng)然可以。這樣他就不會寂寞了。”
“謝謝!這樣我就能永遠(yuǎn)和他在一起了。”劉悅蒼白的臉上頓時洋溢著幸福,微微閉起了眼睛。
“你好好休息吧!”金允兒起身面無表情的向門外走去,陳瀟抱起為善緊跟著。
劉悅閉著眼睛,慢慢把頭別向一邊,嘴角始終露著微笑。
“悅悅!”病房內(nèi)頓時傳出一陣悲痛的哭喊。
走在大街上,陳瀟和金允兒誰也沒有說話,默默地走著。
陳瀟實(shí)在忍不住了:“既然這么難過,你剛才為什么要答應(yīng)她的要求?”
金允兒停下腳步,掩面開始抽泣著:“人都要死了,你還想讓她怎么樣?”說著大步向前走去。
“如果沒有為善的話,我一定也會去陪他,我真的好想他,我再也不要和他分開了。”
金允兒心想著,開始決堤般的流著淚。
韓國。
“允兒啊,你爸爸快不行了,你還是回來看看他吧。”
金允兒一臉平靜地接著自己母親的電話。
“我知道了。”
金允兒帶著為善慢慢走進(jìn)自己面前這個有太多回憶的家里。她細(xì)細(xì)望著,似乎一切都沒有變。五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踏進(jìn)這里,這個家曾經(jīng)給她帶來了無盡地痛苦,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
金東宇躺在床上,滿頭白發(fā),微閉著眼睛,看起來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金允兒慢慢走向他,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允兒,你終于來了。”金東宇看到她有些開心。
“是媽媽讓我過來的。”她冷冷說著。
“為善,來,到外公這邊來。”他吃力的喚著。
金允兒頓時將女兒塞到自己后面,不讓她前行一步。
“允兒,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金東宇難過的看著她,表情有些讓人憐憫。
“您當(dāng)年那樣對他的時候,有想過會得到我的原諒嗎?”金允兒一臉恨意的看著他,“是您讓為善這么小就沒了爸爸,讓我永遠(yuǎn)的失去自己最愛的人。您該得到原諒嗎?”
“可我是你的......”
“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金允兒態(tài)度堅(jiān)決,“等為善長大了我會告訴她,是您害死了她的爸爸,我要讓她一輩子都記恨您!”
“允兒......”
“我們走,為善!”她拉著女兒迅速走出了房間。
金東宇頓時心臟一陣絞痛,含淚慢慢閉上了眼睛,離開了人世。
金允兒拉著女兒慢慢走出屋外,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她的表情仍然很淡定,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門外,離開了身后的這個家。
周末清晨,谷山公墓。
其方靠在我碑前,坐在太陽下,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
“今天天氣真好,陽光好暖和。”
他突然又對著天空嘆了一口氣:“那年你和我說,要我把張路旁邊的空地留給你,我以為你在開玩笑。唉,真讓你說中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面前緊挨的三座墓,無奈地?fù)u了搖頭:
“你們真是有伴了,三兄弟緊挨著,現(xiàn)在劉悅也來陪你們了。”
他望著我碑上的另一張相片,一聲嘆息:
“劉悅因?yàn)橐粓龃笥辏瑹o可救藥的愛上了你,這是宿命。金允兒因?yàn)槟銑^不顧身救劉悅,和你最終走到了一起,而劉悅因?yàn)槟愕纳嵘硐嗑龋涞靡簧鷩@息。其實(shí)劉悅當(dāng)年慢的哪只是一步而已啊,是一輩子!這都是宿命!”
“如果你一開始選擇的是劉悅而不是金允兒,會怎么樣呢?我想,結(jié)局一定又不一樣吧。”
陳瀟慢慢往這里走來,看著碑前的其方微微一笑:
“就知道你在這里。”
其方扭過頭看著她,面露驚訝:
“你怎么來了?”
“來看你啊!”
其方慢慢站起身,對她笑道:
“你真好,來這地方看我。”
“因?yàn)槲抑滥闶且粋€重感情的人。”
“謝謝。”其方慢慢向山下走去。
“對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陳瀟和他并排走著問道。
“去世界各地走走,把看到的美景都畫下來。你呢?”
“我也想周游世界,要不一起吧?”
“好啊!”
“我們先去哪里?”
“先去希臘吧,愛琴海怎么樣?”
“嗯!”
“穿高跟鞋不方便吧?我背你。”
“謝謝,你真好!”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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