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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益州之行(二)

  • 瀟皇后
  • 陌子萱
  • 3040字
  • 2018-05-12 22:31:00

第二日,文汐醒來發(fā)現(xiàn)天色已大亮。連忙起身梳洗,王爺也不知去哪里了,竟也不喊自己一聲。剛穿好衣物,康王便推門而入,手上還端著熱粥與饅頭,還有兩樣可口的小菜。

文汐忙上前迎接。

“這些事怎勞煩王爺親自動手,讓店家送進來就是。”

“我怕他們叨擾到你,想讓你多睡會。”

文汐頗不好意思道:“王爺起早也不叫一下臣妾,理應臣妾為您準備早點才是。”

康王將早點放置桌子,盛了一位米粥遞給文汐,柔聲道:“你們這一路趕來,受了不少苦楚。這些事是本王應該做的。”

米粥軟糯可口,看來王爺確實費心了。

文汐抬頭發(fā)現(xiàn)康王正盯著自己的手臂,連忙遮擋,卻被他一把握住,輕輕揭開包扎傷口的絲巾,幾道可怖的傷痕便暴露在康王眼前。

文汐見他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連忙解釋道:“是我不小心劃傷的,傷口已經(jīng)結痂了,不礙事的。”

這么明顯的抓痕,她以為自己會瞧不出來。

“還疼嗎?”康王輕撫著那些傷痕。

“早就不疼了,多虧阿煜及時給我上藥包扎,應該不會留下傷疤。”文汐輕松道。

康王明白文汐是害怕他怪責于公孫煜,他何嘗不清楚公孫煜已經(jīng)盡全力保護她了,只是益州情形復雜,他的書信全都石沉大海,看來又有人想興風作浪了。

“王爺平安無事,真好。”文汐見康王此時安然無恙坐在自己面前,情不自禁道。

“害你擔憂了,涵兒,益州災情比想象的更為嚴重,現(xiàn)在大勢雖已控制,但后續(xù)事宜還有不少,本王已經(jīng)向父皇請旨晚些回京復命,可書信卻全都石沉大海,這件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難不成又有人想加害于你。究竟是什么人?還有上次云清山暗殺并不是盜匪劫財那么簡單吧?王爺究竟是誰,可否告知臣妾。”文汐擔憂問道。

她想替他分憂,夫妻不就應該風雨與共嗎,她不想再裝作什么都不知曉的樣子,然后安心的做他的康王妃。

康王握住文汐的手心,柔聲道:“涵兒,益州現(xiàn)在很不安全,明日我派人送你回京。”

文汐掙開他的雙手,頗為不滿道:“王爺,你為何事事都要瞞著我,我是婦人不能向司空那樣替你出謀劃策,可我也是你的妻子,我不想我的丈夫面臨危難之時,我卻像個傻子似的一點都不知曉,然后在康王府里安心做著你的王妃。”

“涵兒,我并不想你摻和進來。”康王有些為難看著文汐。

“一次又一次有人想加害于你,而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王爺難道要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嗎。”

看著文汐委屈不已的小臉,康王輕嘆一聲將文汐輕擁入懷。

“如今太子被禁,人心盡失,地位岌岌可危。而本王又受到了群臣極力舉薦,監(jiān)管西南災區(qū)賑災事宜,自然有人會害怕本王風頭蓋了太子殿下去,自當除之而后快。”

“是王氏一族。”

“嗯。”康王輕輕點頭確認了文汐猜想。

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皇后娘娘那張慈眉善目的面孔,原來一切都是偽裝罷了。皇位之爭永遠都是最殘酷無情的,哪怕是親兄弟,亦或者是親生骨血,為了權利和榮寵,人可以拋卻一切情與義,變成最為冷血劊子手。

“王爺,你想得到皇位嗎?”文汐試探問道。

燭火搖曳中,康王的神情變得堅定起來。

“有時候,不是本王想不想,而是必須得那樣做。”

益州的風雪早已停下,冰雪逐漸消融。街上的商鋪逐漸開張,整座城終于有了生氣。江知州派人送來了好幾百石糧食,可謂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據(jù)說是康王早年對其有知遇之恩,所以他這樣也算是報恩了。

城中設置了幾處粥坊,每日都有成百上千難民在那里等待施粥。康王今日照常巡視,文汐也一同前來,看看有什么可以幫的上的,司空澤不知道被阿煜拉到哪里去了,一大早就沒見到他們身影。

康王在一旁交待著什么,望著長長的隊伍,文汐也捋起袖子幫忙打起粥來。

“你憑什么搶我的粥。”一衣衫襤褸的大漢突然大聲嚷道。

“每人每天只準領一次粥,你今日都排兩回了,以為我不知道嗎。”另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漢毫不相讓道。

“你個孫子···”

“孫子你罵誰。”

兩人一來二去扭打在一起,井然有序的隊伍亂成一團,一旁幾位衛(wèi)兵根本都控制不住。

如今吃都吃不飽,這兩位還有力氣打架,而且瞧他們五大三粗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飽受雪災摧殘的難民,文汐暗自想道。

康王冷眼看著眼前紛爭,不為所動,既不阻攔,也不勸止。

望著康王身后,文汐瞳孔驀然放大,屋頂上突然跳下兩位黑衣人,持劍向康王方向襲去。

“王爺,小心身后。”文汐大聲喊道,連忙朝康王方向跑去,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云清山中,康王渾身是血的模樣,那樣的景象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這次她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王爺為什么不跑,不會又是嚇到腿軟了吧,文汐極力奔跑過去,想將康王一把推開。可是卻為時已晚,那黑衣人的劍明顯比她的腳速要快,眼瞧著就要刺入康王的胸膛。

“王爺”文汐嚇得魂飛魄散。

可就在劍快要刺入那一刻,康王卻身形微移,輕巧的避開了劍峰,文汐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移動的。那兩位黑衣人一招沒得手,又連續(xù)進攻,不給康王喘息的機會,可是都被康王輕松避開。黑衣人劍法越發(fā)狠戾起來,可他們明顯感覺到即使再狠厲的招數(shù)都被對方輕松的化解,他們感到恐懼,可是他們沒有退路,只得持續(xù)進攻。

“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

只見康王徒手折了一位黑衣人的劍,又似鬼魅一般轉至另一人身后,那人還未反應過來,脖子便被掐住,康王一用力那人便軟趴趴倒在了康王的腳下。

此刻的康王,渾身充滿肅殺之氣,似地獄修羅一般,與平日溫文爾雅的樣子判若兩人,文汐只覺得脖頸發(fā)涼,渾身動彈不得。

另一位黑衣人也沒好到哪里去,沒一會也頭骨錯位倒在了康王的腳下。

來了大批官兵,將鬧事的難民全部羈押了起來,可是卻沒有見到那兩位帶頭鬧事大漢的身影。

益州劉知州看見倒在康王腳下的黑衣人,不由的冷汗直冒,連忙上前匍匐在地滿臉愧疚道:“下官護主不力,讓賊人驚擾了殿下,罪當萬死。”

“這里就交給你了。”冷冷丟下一句話,康王拉著文汐離開粥坊。

文汐覺得剛才一切就好像做夢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客棧,也不知道康王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她。

“喝杯茶。”康王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

這個人自己究竟讀懂了多少。

“王爺···你?”

“不錯,我是會武功的,那日在云清山,本王是故意讓那人刺傷的。”

怪不得,也許一開始司空澤和康王就知道云清山中會有暗殺,那裝滿各種草藥的暗道,還有府上各種暗衛(wèi),恐怕公孫煜也是清楚的,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為何這樣做?”

當初以為是康王替自己擋了那一劍,她愧疚許久,也難過許久,至那以后她不在疑他,把自己一切都交給了他,到頭來不過是他的苦肉計么?只是這苦肉計究竟是對誰而施?文汐越想越覺得心里發(fā)慌。

“我知曉你現(xiàn)在必定滿心疑慮,是我騙了你,可是我有我的不得已,王氏一族視我為眼中釘,一直想找機會除掉我,那次我故意被刺傷一是為了他們對我放松警惕,再則是為了提醒父皇對他們多加留意。”

“可是這次,你為何又暴露你的身手,”文汐不解問道。

“我們之間的爭斗已經(jīng)開始了,不是靠隱忍就能相安無事。而且這次司空他們不在,若不將他們擊退,我怕他們會傷著你。”

康王望著文汐的雙眸,柔聲道:“涵兒,你會怨我瞞著你嗎?”

文汐一開始是有些怪他竟欺瞞自己這么久。害她那段時間傷心愧疚不已,可是見他處處活在暗算之中,相對于怪責更多的是心疼。

“王爺,以后不要在事事瞞著臣妾好嗎?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要什么都自己獨自扛著。”

康王本以為她會氣惱自己的隱瞞,可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驀地心頭一暖,康王將文汐輕揉進懷中。

“很多事,我寧可你不知曉。”

像是在說給她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聽聞康王遭遇暗殺,司空澤和公孫煜連忙趕回客棧。

“沒事吧?王爺。”司空澤頗為擔憂問道。

康王輕輕搖了搖頭,眼睛瞥到公孫煜手中的大小包裹。開口道:“你們倒是玩的挺盡興啊。”

公孫煜尷尬看了康王和文汐一眼開口道:“這不特地挑了一些土特產(chǎn)孝敬王爺和王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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