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恩人
- 佛本無情
- 該死的扁桃體
- 2500字
- 2015-04-15 23:57:26
艷紅見一帆眼神飄忽,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一帆,醒醒啦,你看什么呢?”她語氣有些興奮,見一帆沒反應,雙手倒是在一帆上下摸索了一番,惹得一帆左躲躲,右避避的,最后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帆被莫天問帶回來時,她的狀態也不是太好。被那些個牛鬼蛇神嚇到之后,一直拉著柳士杰陪自己壯膽。不過這會兒倒是好了許多,特別是看到一帆后,莫名地心理覺得安穩。
“艷紅?”一帆被癢癢后才覺得真實了許多??墒撬季w一直停留在自己快被吸干的狀態,然后才疑惑道,“我一直在這里?”
自己的血快被吸干,即使被救也是要在醫院中輸血吧?難道離出事那天很久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經歷了醫院之旅?不對,外面的念經聲聲,說明喪事還未完,村里的喪事一般都是三天結束的,所以……
“廢話,不是在這里,你難道要睡在外面?”艷紅白了白眼,跟一帆說話轉移了注意力之后,她感覺那晚上遇到的好像也不怎么樣嘛。而且現在那眼藥效果也過了,那些東西根本就看不到,更何況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所以我那天被抓之后直接被救回來的?”一帆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時候她就躺到在地上,周圍一片碎屑,那原本是給弟弟準備的棺材四分五裂,腰間的威脅依舊,她使勁掙扎著,希望能化險為夷,眼神也不住地求助莫天問。
是怕自己受傷害嗎?對于莫天問的不作為,一帆心中為他辯解著??墒抢碇歉嬖V他,厲害到近乎無所不能的他,怎么可能會被這么一個小小的狀況難倒?
罷了,想不通。而且他并不欠她的,而她卻欠他一條人命。若不是天斧山上他的施手相救,自己恐怕再也無緣這世間了吧?只是,終究是命運??!
一帆苦笑,臉被艷紅抬了起來,除了玩游戲,一帆難得見到艷紅如此嚴肅的一面:“一帆,聽你二叔說,出殯是在今天下午。嚴強已經把棺材補了回來,你要是精神好多的話,趕緊出去看看吧?!敝噶酥竿饷娴拇笕疹^,艷紅示意一帆,時間已經不多了。
莫天問和菩耶都默契的沒有告知眾人一帆的具體情況,菩耶被問急了也只是說一聲她受驚了而已。所以此刻艷紅根本不知道一帆已經在生死關口走了一遭。
一帆點點頭,拖著酥麻的雙腿下床,靠著艷紅穿好鞋起身,扶著艷紅朝外面走去。這一場喪事,最勞心勞累的莫屬二叔了,只是那些離奇之事,最好還是讓二叔遠離吧。
一帆走著心里一邊在編排著理由,怎么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解釋通透,只是越想,腦子越痛。那些情景不斷在腦海中閃過,極致的絕望,惡心的肉管,還有越來越輕的身體……一帆腳步也跟著虛浮起來。
“一帆,你沒事吧?”在一帆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后,艷紅擔憂地說著,雙手抓著一帆的身子更緊了。聽到艷紅的聲音,一直把自己當成是人肉背景的柳士杰上前,幫助艷紅一起扶著一帆。
“我沒事,只是有點體虛而已?!币环πΓn白的臉越發讓人憐惜起來。從她的臥室到堂屋也不過幾十步路而已,這一走她倒是渾身都濕透了,只是此刻她的心全都系在怎么給二叔解釋上,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丫頭,你怎么就起來了呢?趕緊回去躺躺?!睅兹藙傋叩教梦蓍T口,二叔的大嗓門就嚷嚷開了,與那十幾人的念經聲相比都毫不遜色。
“沒事的二叔,讓你擔心了,我已經好了。”一帆笑著回答,腳步依舊往里面邁去,卻在看到蒲團上正正經經念經的兩個男人微微愣了一下,想到他們平日里一直手持佛珠,這才恍然。
“唉,你這丫頭,就是這么不聽話?!倍遄熘新裨怪帜_卻一點都不含糊,趕緊取過一張椅子,“你身子虛,都昏了這么久,就別逞強了,你放心,這事情二叔會辦的妥妥當當,漂漂亮亮的,讓你爸媽和弟弟風風光光下葬。”
一帆點點頭,眼中含著淚光,她坐在二叔拿的靠背竹椅上,心中暖暖的?!岸?,這兩天沒有什么事情發生吧?”不過,欠的解釋她可沒忘。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一帆二叔雙手搓搓,有些詫異,眼神閃躲。這倒是讓一帆詫異起來,這表情,難道不是自己需要跟他解釋,而是二叔他需要跟自己坦白?
“二叔,未免以后別人誤會,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边@話說的一帆二叔立刻尷尬起來,惹得艷紅也跟著狐疑起來,轉頭望了望柳士杰,他倒是干脆的躲過臉去。
“喂!”艷紅可沒有那么輕易地饒過柳士杰,手肘一動,柳士杰的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左手不住地捂著自己的下肋,就差跳腳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情況?”艷紅仿若看穿柳士杰一般,得意地小聲道。柳士杰無奈的努努嘴,指向一帆二叔。艷紅看去,只見他正搓著的雙手放在褲管上不斷擦著,黝黑的臉上竟然顯現中一絲局促來,看這樣子,事情好像有點大條??!
“那個丫頭啊,等下要是他們有什么話,你千萬別聽進去啊。都是那幫臭娘們亂嚼舌根頭。”一向老好人的二叔嘴里居然會說出這種話,頓時讓一帆也覺得,事情大大的不對勁了。
難道是自己被抓一事?怕自己聲譽不保?
一帆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農村人最注重的莫過于名譽兩字,她現在倒是無所謂,不過在老實善良的二叔眼中,那可是極為嚴重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好辦一些。
“呃,二叔你要是覺得難以開口的話,丫頭記住了,丫頭就當兩只耳朵全堵上了,絕對當他們在胡說八道?!北緛砭褪呛f八道,一帆心中補充了一句。
“誒,那就好,那就好。”二叔很快臉上便笑如一朵菊花,看起來倒是難得的喜慶,與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一帆也跟著微笑著,心中卻將解釋的事情拋到了后頭。視線轉移到了念經的兩人身上。
“喂,外面的人到底說了什么啦?”艷紅可沒有一帆的顧忌,見二叔被人喊走,連忙拉著柳士杰,示意他解釋一下。
“那個……她們其實也沒說什么?!绷拷苡行殡y地小聲開口,見一帆視線不在自己身上,下面的話便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就是說,一帆同學是掃把星,是妖孽,生來就是禍害家人的。”
“什么?”艷紅立刻大聲起來。
“怎么了?”一帆被驚動。
“哦,沒,沒什么?!逼G紅連忙擺手,臉上的笑容掩飾著自己的怒意,轉移話題道:“那個一帆啊,你這朋友到底是什么來頭啊,怎么十項全能的感覺?”當得了打手,做得了保鏢,飛天遁地不在話下,連抄經念佛都如此嫻熟……
“我們,也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币环灸镜?,不過幾面,卻都是自己承他們的恩情,說起來他們究竟是誰,恐怕便是那如同夢境一般的靈犀宮眾人都說不清吧。
“恩人吧?”一帆這三個字道不清的莫名情緒。可此刻也只有這個詞,能形容自己與他們的關系,恩人,救人一命,援手相助,不是恩人,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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